第三百章 难以接受
小鱼欢笑着奔出军帐,去寻找小宝去了。
杜春晓看到那柳羽轩一双眼睛始终停留在那樊念钰的身上,心中霎时觉得绝望无比。
“他忘记了我和陈欣柔,却偏偏还记得小鱼和这个樊念钰,难道这是老天刻意为之的吗?老天啊,你也太过残忍伤人了吧?”
她心中悲痛,无法再去直视那两人间的含情对视,掩面奔出军帐。
当她刚刚跨步出去时,却一眼看到那陈欣柔也正自惨白着脸,傻愣愣的站在军帐门前,即便看到自己出来,却也毫无反应。
“他并非全无记忆,而是将有关你我的全部抹去了。这难道真是天意吗?”
陈欣柔嘴中喃喃自语着,垂下眼帘,调转真去,缓步慢慢离去。
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背影,杜春晓真想放声大哭。
那陈欣柔能够接受此事,但她杜春晓却绝难接受!
同样是爱极了那个人,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爱他太过,老天就要如此惩罚自己吗?
杜春晓惨然一笑。
“也许,这就是老天的聪明安排吧。自此,我们之间再无牵连,恩断义绝的同时,那累累血债也就会一并消除!想来,比起不得不面对血海深仇,不得不以仇敌相对相杀来,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呢!”
她突然觉得很是想笑,就仰头对天,果真笑出声来了。
这一夜,军帐之内,苏醒过来的柳羽轩,因断情针的原因,记忆被迫停止在被扣留在黑虎山寨的那几日,而有关杜春晓和那陈欣柔的一切往事,全都沉入他记忆的最深处,再难以触及半分了。
这一夜,杜春晓独自站在军帐外吹了一夜的冷风,但心中的冷意使得她对凛凛寒风毫无知觉。
同样是这一夜。陈欣柔独自在自己的军帐之中辗转难眠,回想起自己和柳羽轩之间的点点滴滴,真是哭断肝肠,痛不欲生。
也是这一夜。小宝欢天喜地,顾不得人生地不熟,硬是在陈德庸简陋的军营之中寻得了几样好东西,替那柳羽轩好生整治了一些美食出来。
也是这一夜,樊念钰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已是抱定了默默离去的自己,却突然之间成了柳羽轩此时最为亲近和只愿意靠近的那个人。
“那么,我是否该寻找个机会,将小宇之事告知与他?”
她靠在柳羽轩温暖的怀抱之中,突然有了种重新来过的幻觉。
这一夜,真可谓夜色沉沉,心事各异,有喜有悲,有忧有乐。
第二日,众人齐齐来至军帐中。
胡清杨替柳羽轩好生诊治一番。看他除了消除一段记忆之外,一切皆是完好,不觉也暗自啧啧称奇起来。
“这个小娃娃果真与众不同。若是说他是个废人吧,却真是不恰当!但他体内蛊毒仍在,必须寻找那解药,尽快服下,这才能够完全消除隐患。”
“你们说些什么,我体内有何蛊毒?为何会有蛊毒?”
柳羽轩不解的看着紧张望着自己的众人,似乎都未见过甚是陌生,不觉伸手紧紧拉住樊念钰的手。靠近了她。
樊念钰脸色绯红,看到众人神情惊异,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如此眷恋,心中狂喜但紧接着就看到杜春晓那圆睁着的双眼和陈欣柔惨白的脸。
她咬紧牙关。轻轻想要挣脱开柳羽轩的手去,却被他紧张拉住,急声问道:“钰儿,你怎么了?我已经向你许诺过来,此生绝不负你。难道你还是担心我不辞而别吗?”
那陈欣柔和杜春晓看他双手紧拉着樊念钰不放,那双眼之中满含依恋情意。偏偏对自己冷漠无视,如何能不让这两人心痛难忍?
甜歌一直难以接受柳羽轩竟然也将自己是做路人,这时又看到他只是看着樊念钰,而对自己等人漠然,心中霎时升腾起一股浓烈气恼。
她几步跨过去,一把将那两人紧紧拉住的双手打开,瞪视着樊念钰低声喝道:“你莫要乘着羽轩神志不清就占他的便宜!这样对姐姐和欣柔公主不公平!我真是看不过眼了!”
樊念钰霎时脸色惨白,倒退几步出去,眼中落下泪来。
小鱼原本就一直因为那。
她一改往日的隐忍静默,一步跨了过去,直视着甜歌高声喊道:“少主喜欢何人,是他的自由,与你何干?你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甜歌哪里见到过平日里驯顺的小鱼竟然敢于抵抗自己?这时看到众人都盯着自己,心中更是气恼万分,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柳羽轩,用力喊道:“羽轩,你说说看,你的心里难道没有姐姐吗?”
柳羽轩惊吓的连连后退,看着面前这个怒目圆瞪的女子,再看看已是泪流面的樊念钰心中替她难过,一把推开甜歌生气道:“你是谁?为何要如此凶巴巴的?你说的姐姐是谁,我又不认得她,为何要心里有她?”
甜歌气得眼中流泪,不断推搡着他,厉声骂道:“好你个柳羽轩,姐姐为了你引发蛊毒,已是没有半年的性命了,你现在可好,竟然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我……”
“好了,甜歌!你不要再说了!”
杜春晓浑身颤抖着,看到那柳羽轩吓得面色发白,自己立时为他疼成一片,立时阻止那甜歌。
甜歌气恼的连连跺脚,眼中落泪道:“姐姐,我就是看不过羽轩心中没有了你!”
“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胡清杨看一眼那一旁始终泪流不止的陈欣柔,心中悲叹一声,不得不出声对那甜歌说道:“娃娃啊,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柳羽轩已非常人,你何必与他计较这些?此时尽快想法子使得他恢复正常,才是要事啊!”
杜春晓悲切的看了一眼依旧惶恐不安的柳羽轩,无法再去面对如此尴尬场景。
她快步奔出军帐,仰头看着辽阔的天地,却觉得天地虽然宽广,却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白舞影见状急忙跟出来,看到她独自默默流泪,心中替她感到难过,却只能默默向前伸手轻轻扶住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