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胡亥有办法
好容易安顿好了车马,赵高松了口气,回到临时休息的地方。
他打了盆水,准备洗洗昨天换下来的内衣。
昨晚他又尿炕了,内衣湿乎乎的,白天要赶路,没有时间洗,他要趁着晚上,把衣服洗净晾干,第二天带走。
这种事,以往肯定不用他自己亲手做的,但已经出来了,他就是皇上的仆人,总不能,走到哪里仆人也用着仆人,那太扎眼了,摆谱也得分时候。
何况,尿炕这件事,他确实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旦知道了,中车府令也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正洗着,门外有人叫了。
“师父在吧?”说着话,人就进来了。
赵高赶紧把衣服按进盆子里,说实话,大人的尿尿比小孩子的骚,他不想让人闻到。
他转身甩甩手上的水,从身上蹭了一下。
“公子来了!怎么,还不想歇着?”
胡亥摇着头说,“没劲!早早躺下也睡不着。以前在咸阳的时候,还能找个人玩玩,现在,一天到晚的行路,好容易到个地方歇会儿,也没啥意思!”
赵高点点头,也不想说什么。到底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好,还有闲心抱怨。而他白天赶车已经很累了,还得操心着整个车队的事务,他是真想歇着了。
“哟,师父,这是自己洗衣服呢?让我家那个六石来洗吧,我的衣服都是他洗。”说完就要转身去找人。
“哎,公子!”赵高把他喊住。“公子若有多余的内衣不妨拿两件过来,出来得匆忙,也只能勤洗了。”
胡亥停住,打量了下师父的身材,人家比他壮,也比他高,不过,内衣嘛,都比较宽松,应该是可以穿得的。
“好的,师父,我这就吩咐人拿过来!”他干脆地应着,就出去了。
说实话,要不是走得匆忙,人家也不至于跟他张这个口。至今,他仍忘不了出发那天赵高趴在当街上的形象,他当时就被震撼了。
赵高这人太强,人只要豁得出去,不顾脸皮,咸鱼翻身完全是有可能的。
话说,他这次出来也算是同样的路数吧?
听闻父皇要出巡,几个哥哥都蠢蠢欲动。高肯定是没戏了,他属于永远靠边站的人。将闾忙乎得挺紧,一趟趟地往宫中跑。他也跑,但他不会去找那个所谓的娘——莺美人,自从她生孩子,他们基本就不来往了。他是直接去找父皇,父皇一次不见,总不能次次不见吧?
他让梁辰帮他递话:父皇,浑蛋儿子胡亥也就没多大出息了,他只想在父皇劳累的时候,伴在身边逗个闷子、唠个闲嗑,或是给父皇捶捶腿、揉揉肩。父皇既是帝王又是父亲,安邦定国的事交给哥哥们,扯淡逗乐的事就交给胡亥吧!
结果,将闾第二次去求的时候,父皇就说:“工地的主持人换过好几个了,再换不大好,你留下来做事,父皇还放心些。就让那个不成器的胡亥跟着吧!哼,让他去,也就是找个不着调的调剂调剂!”
看看,他成功了!基本和赵高同一个路数!
咦——,那不是侍医夏无且吗?
他紧走几步,上前打招呼,“夏神医,这是从小寒姐姐那里出来?”
夏无且忙停下步子支应:“呀,公子,不敢当,可不敢叫神医,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叫了!”
胡亥嘻嘻一笑,说:“紧张什么,又不会活埋了你!你且说说,小寒姐姐的病咋样了?”
夏无且沉吟了下,含糊地说:“她睡着了会好些!”
胡亥直翻白眼,心说,这是什么话!我被踢断了腿,睡着了也好些。这能叫答案吗?
“那我去看看小寒姐姐!”说着,他就不再管夏无且什么反应,丢下他就走。
夏无且看他那混世魔王的样子,心里直泛嘀咕,为病人保密是他的职业操守,这事儿能怪他吗?
……
……
在寝宫外等了好大功夫,夏无且才等到面见皇上汇报的机会。
皇上问:“怎么,她还睡吗?”
夏无且小心地说:“睡着,会好些,断了药便惊叫,臣看她脸色更差了些!”
皇上一听就气了,“除了让她睡,你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你就让她这辈子睡过去,还是怎地?”
夏无且吓得“扑通”跪倒,他想辩解两句,想想又算了,只好低下头来任皇上发泄。
反正,随队的大夫不只他一个,要是信不过,那就换别人吧!
那姑娘是心病,这哪是药能治得好的?
“废物!一帮废物!”皇上开始“啪啪”地摔东西,竹简散了一地。
夏无且干脆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作侍医这么些年来,这样的情况也见多了,皇上这样,还不是要杀人,他等等就好了。
这时,门外传来纠缠的声音。隐约听得梁辰说了一句:“公子且稍等,皇上这会儿……”
“等什么等,大夫治不了的,我能治,我这是给父皇送药方来了!”
“公子你就别闹了,这哪是闹的时候,仔细皇上迁怒于你!”
“梁公公你一个阉人懂什么?父皇这是闹……哦,闹那个啥呢!”
夏无且松了口气,他终于没把“闹春”说出来。
“闹什么闹,进来闹来,不怕死的都进来闹!”皇上发威了。
梁辰示意小太监放开胡亥,胡亥抖了下身子,“哼”了一声就进来了。
也不等皇上开骂,他大大咧咧地就说:“父皇,胡亥有办法!”
……
……
胡亥说有办法,他的办法是什么呢?
他的办法是打麻将,或者下象棋!
他认为,小寒姐生病是闲出来的病,即便是心里有病,但只要陪着她玩玩,把她的时间和心思占住了,这总比吃药好吧?
夏无且听了,眼神一亮。再看皇上,皇上也是眼神一亮!
嘿,别说,这混世魔王还真有奇招儿!
“好,从明天起,只要到了休息的地方,就陪她打麻将!咦?麻将怎么打?时间长了不玩,不会了!”
“父皇,儿子会呀,儿子跟出来,不就是陪着父皇,让父皇舒心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