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第1630章 黑猫的哀嚎
高翠花说喜子哥不必说,我心中已然听到了丧钟,这丧钟是为这孩子敲响的,他命中该有此劫,你我就算想救也救不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
所有人最终撤出了这片平原平野,前边就是黑林,林子中树木茂密只要进去,小鬼子再想追杀也就不那么容易了。众人匆匆退守黑林,佟嘉燕清点了下人数,打到现在,双方人马合在一起都不足三十人了,这三十人里,还不乏有些已经身受重伤的。
“父亲,我不能走了,让我留下吧!”佟嘉宁捂着腿上的伤说道,这小子也是个汉子,那子弹都穿过了腿骨,愣是挺着重伤跟着他爹佟四喜走了几十里的山路,到底留了多少血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傻小子,千万别说这话,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佟四喜安慰着干儿子,命人赶紧为他从大腿中取出弹片。
这可不是电视剧,子弹穿过了身子诸位以为取出来,然后硝烟就没事了吗?电视里纯属扯淡,就算是普通的驳壳枪,一枪打中了人,子弹穿过人的血肉而过,子弹在穿过人身体的同时,可不仅仅是弹道留下的那一点小小的伤口,子弹打出去后会有强大的冲击力,进入人体后那强大的冲击力除了会形成弹道大小的创口外,创口内还会会子弹的压力所扩大,面就一个直径几毫米的伤口,其实身子里边一大片已经全都炸开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赶紧截肢!
“爹,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你们拖着我是累赘呀!”
“傻儿子别说这样的话,你虽不是我佟四喜的骨肉,可你胜似我的亲儿子,这么多年来,你我总算是有了点好日子过,不用被人在身后骂汉奸****了,你给我听着,好好活着,以后爹的家业全都是你的!听见没有?”佟四喜说着话也只是安慰儿子,他自己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做那么大的手术,一会儿小鬼子追上来必先击毙所有伤员。可那是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干儿子呀?养了三十多年那是啥感情?怎么可能扔下他不管?
“嘉宁别怕,叔父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佟嘉燕也安慰着他。
“算了,父亲,嘉燕,咱们现在什么处境我很了解,如果不是拖着这么多伤兵,你们早就跑远了,何必让我们拖累呢?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父亲,你养儿这么多年经常对儿子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们父子虽然久居日本,可我们的根在中国,我们是东北盗门后裔,我们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今天!你怎么能为了我一人有负于盗门?有负于祖师爷?小爷需要你呀!你带着我走不远的!”
通篇中,佟嘉宁都是个反派角色,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么大气的话,可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人即将死其言也善,也许事到如今,他与无双之间的恩怨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吧。
佟四喜回头,日本人的灯光火把已经距离他们不足一公里了。此时,子弹正在一颗颗地擦着他们的脸皮飞过去,稍犹豫片刻便是全军覆没。
他的大手重重地压在儿子肩头,然后把自己随身的手枪和所有子弹留给了他。
“好儿子!你是父亲的骄傲!记住!黄泉路奈何桥上不要喝孟婆汤,下辈子还做我佟四喜的儿子!”说完,老爷子头也不回地拉扯着侄女佟嘉燕走了。
“佟家的兄弟们,抄家伙!随我跟那群小鬼子拼了!别给咱们佟家丢脸!”佟嘉宁狠狠喊道,四五个佟家的伤员也自愿留了下来陪着大少爷一齐赴死。
此话一出,叶赫部族中的伤员们也不敢示弱,最后,这十多号人守在黑林入口处共同御敌!
结果可想而知……
半个多钟头后,佟四喜和纳兰鸿等人终于要走到了这片黑林的正中央,前方是三具不全的肉尸,装扮肯定是刚才逃走的三个东瀛忍者。
“贝勒爷?原来他们三一直追在身后,可怎么死在这儿了?他们是来追我丈夫的?那咻呢?我家那咻呢?”白素傻眼了,一路跟过来,地上一滴滴血迹伊竟然她为丈夫心惊胆战,再三具尸体……白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咻?咻?你在哪啊?你说话?你说话呀!”白素跟疯了一样大喊着。
“喵呜……喵呜……喵呜……”林子中传来了黑猫凄惨的叫声,那不是叫,而几乎是哀哭,黑猫的嗓子已经哭哑了。
“白姑娘,你丈夫在这里!我……我……我们尽力了!对不起!”是马二爷的声音。
马二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白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众人赶紧上来搀扶。她眼眶湿润着,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
“白姑娘你千万要保重啊!这就是战争,我们必须勇敢的面对它!”佟四喜是经历过二战的人,身边曾经有太多太多亲人朋友都死在日本人手中,他知道这种痛。
“咻?我丈夫呢?我丈夫在哪?”白素什么也不听,晃晃荡荡地拨开灌木丛朝着马二爷的声音寻了过去。
不远处,马二爷坐在地上,丈夫的身体冰冷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曾想,她却笑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痛至极点,人可能真的会笑,但这笑却比哭更加悲痛。
“白素,别这样,那咻是好样的,没有给咱们叶赫人丢脸呀!”
白素推开纳兰鸿,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日本人,而是他这个主子!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们夫妻二人为他闯龙潭入虎穴,她后悔当初没有劝丈夫离开长白山!
“呵呵呵……呵呵呵……呜呜……哈哈……咻?咻?你起来呀?你起来呀?地上多凉,媳妇儿来了,跟媳妇儿回家好不好?你起来跟我说话呀?”她扑了上去,亲吻着丈夫冰冷的脸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丈夫,就好像从前二人的暧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