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裤子被扒了一半

  小腹处一阵一阵地抽痛,连带着胃部也微微有些痉挛,江宁珂死死地揪着顾砚的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疼……太疼了……
  她额上沁出了一层又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浑身都蜷成了一团,不住地打着哆嗦。
  “阿珂,阿珂,你究竟怎么了?”
  顾砚神色大变,连忙将人抱起置在榻上,将手往她捂着的地方按去。
  “可是腹痛?”
  江宁珂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耳边的声音早已变得支离破碎,一阵阵的反胃之感不断涌上来,折磨得她神经衰落。
  直到那只大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探上了她的小腹,蓬勃的暖意如同冬日融冰时的暖阳,瞬间流入到她的四肢百骸。
  好暖……她渴盼温暖。
  下意识地,她伸手将他的手掌死死地按自己的小腹上,源源不断的暖意隔着衣物传入身体,整个后腰也逐渐变得暖和,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她深深舒了口气,身子终于不再打颤,手上却没有松开顾砚,还保持着按压与蜷缩的姿势,可怜兮兮地道:“哪来的粥,快拿来,让我垫巴上两口。”
  她要饿死了!
  若不是饥饿,也不至于来个月事就晕倒,这是妥妥的低血糖啊。
  可等了半晌,顾砚却没有什么反应,就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般,神色怔忡,不知在想着什么。
  江宁珂疑惑地抬眸看向他,发现他眼神发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语气也有些飘:“你那里……受了伤,如何不同我说?”
  “不同我说便罢了,竟连药也未曾上,你可有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江宁珂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舔了舔干裂的唇,疑惑道:“什么伤?哪里受伤?”
  她似乎并未有旁的外伤啊。
  快别说废话了,把粥端过来给她吃两口啊……
  她清了清喉咙,重新开口:“那个粥……”
  “都昏厥了,还想瞒着我?”
  顾砚咬牙切齿,没有搭她的茬,眼底也氤氲起了一片红意,似乎是要发怒,又似是……有些害怕。
  “起来让我看看。”
  他不容置疑地将手从她腹部抽了出来,反手就去解她的裤带,动作又快又准,似乎只要迟上一秒就会耽误救命一般。
  江宁珂反应过来时,裤子已经被褪了一半了,她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声,一边死死按住自己的裤子,一边四肢乱挥地崩溃道:“啊——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啊——”
  顾砚却以为是她害臊,脸色难看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遮掩什么?我是你夫君,如何看不得?”
  因着担忧她过度挣扎而不小心触到伤口,他还是妥协地松了些力道。
  “不是……你要看什么?”
  江宁珂终于成功将裤子重新提了上去,气得俏脸生烟,连小腹处传来的疼痛都顾不得了。
  “看看你的伤口。”
  “我哪来的——”
  她的视线顺着顾砚的眼神看向榻上印着的一滩血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原来他以为她那是受了伤?
  所以……所以他就能直接上手扒她的裤子吗?
  想到那被扒了一半的裤子,江宁珂的脸瞬间如同被蒸熟的虾子一般,红了个透顶。
  尴尬,羞愤。
  种种情绪在心头涌动,她顿时挣扎得更厉害了,咆哮道:“你个呆子!那不是受伤,不是!”
  顾砚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也露出了一些罕见的呆愣:“你裤子上都是血,还说不是受伤?”
  江宁珂顿时一阵语塞,面色也乍青乍红,甚是精彩。
  这么一挣扎怒吼,倒是将身子活动得暖和了不少,她动了动身子,察觉到下面蓦地涌出了一股热流,顿时面上热气更甚。
  “我真的不是受伤,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再与你解释。”
  “你莫不是还想躲着我自己上药?”
  顾砚眼神中是满满的狐疑。
  江宁珂朝天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便将他往门外推去:“这是女子的月事,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月事!你知道了吗?呆子!”
  劣质的木门“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门前怔忡站立的男子满头满脸的灰。
  而后在下一瞬,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摧残,木门又发出了“吱嘎”一声,无力又缓慢地倒在了地上。
  徒留下门框内外一对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男女。
  “……”
  最终江宁珂也只能让顾砚暂时充当门神,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匆匆换上了卫生棉与干净的衣裳。
  在捧到热气腾腾的粥碗时,她险些没感动得忍住哭出声来。
  饿了整整一日,她终于可以拥有一口热乎的了。
  幸福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
  “这月事为何会让你如此疼痛?可要包扎一二?”
  顾砚定定地看着她的脸,突然出声打破了平静。
  “咳……咳咳……”
  江宁珂好不容易塞到口中的一口粥险些喷将出来,呛咳半晌,才一脸古怪地看向他:“包、包扎?”
  我怀疑你在内涵什么,但是我不说。
  顾砚神色间掠过一抹不自在,故作镇定道:“你莫要不好意思,我、我蒙着眼为你包扎便是。”
  若非受他牵连被抄了家,只怕她现在还是娇生惯养的侯府千金,又如何能沦落到这种境地?
  来了月事,连包扎帮扶之人都没有。
  他隐约记得先前军营中的那群兵痞曾私底下议论过,只有来过月事的女子,才能孕育子女。
  想到这里,他的耳根子竟逐渐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亦是不知该往哪儿放,颇有几分毛头小子的意味。
  江宁珂见他这副模样,突然想起古代是没有生理卫生课的,这人往常不近女色,想来不明白其中详细也是正常。
  可让她亲自解释,她又不好意思起来,只能支支吾吾地打了个哈哈:“过个六七日自然就止了,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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