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地水火风
血蝉呼气吹开玲珑射出的三支小箭,但三支小箭灵性十足,在空中转了个圈又飞了回来,大有纠缠不清不死不休的架势。
月夜得知孤杀道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于是对血蝉妖僧恨之入骨,放出了一十八枚铁翼飞刀,经过王七的淬炼,铁翼飞刀的威力已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单单凭借高速振动的铁翼也能将道行低的对手直接绞杀。
血蝉的全身上下都已经修炼到了金刚不坏的镜界,玄婴的魔刀,玲珑的三色箭,月夜的铁翼飞刀均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不过血蝉似乎对铁翼飞刀稍有些忌惮,不让它们过分靠近自己。
月夜看出了苗头,双手一合,十八枚飞刀合而为一,化作一柄九尺长超级飞刀直奔血蝉面门射到。
血蝉眉头一皱,偌大的肥掌嘭地合在一起,夹住了飞刀刀身,不过自身也被飞刀的钝力撞得后退了一步半。
莫要小看这一步半,即便强如孤杀这等高手宗师也未曾撼动他一寸,足见铁翼飞刀威力之强悍。
血蝉退了一步半,不由低声嘶吼,双手合十口中念动真言,猩红色的僧袍迅速鼓胀起来,全身散发出万道火焰般吞吐不定的红芒,在红芒的照映下天色都为之一暗。血蝉一声低叱,红芒中飞出数百只似虚似实的血猴子,这些浑身披血的猴子一跃数丈高,扑向玄婴等人。
玄婴挥动魔刀一刀将扑到近前的几只血猴斩为两段,但当他再次挥刀时陡然发觉刀身上有一种异样的事物在闪动,急忙收刀凑到近前观看,这一看不由骇异万分,原来斩杀了血猴后,血猴身上鲜血都依附在了魔刀刀身上,闪耀着妖异的光芒在刀身迅速蜿蜒游走,直奔玄婴的手掌扑来。玄婴叫声不好,将魔刀向地上猛然一插,然后对玲珑和月夜高声道:“这些猴子有古怪,千万不可触碰!”
玲珑和月夜闻言不明就里,但是不能触碰就只有后退,二人退到了红莲身边,玲珑对红莲道:“姑姑,怎么办?”
红莲和王七正将两粒丹药喂入孤杀的口中,以保证孤杀的元神不散,见此情景忙手一挥,一道青色之气散漫于地,霎时间地上生出千百朵青色莲花,护持在五人周围。
那些血猴子迅疾扑到,但一沾到青色莲花,尽皆吱吱嘶叫,转瞬化成了一滩滩脓血,这正是一物降一物,莲花本是清洁至纯之物,天生克制一切邪祟妖异,血猴乃是被血蝉所涂害生灵的阴魂炼化而成的邪灵,至阴至邪之物遇到至纯至圣之物,就如雪入洪炉,焉能不烟消云散?
血蝉见邪灵被破,心中惊异,仰天喷出一口黑气,黑气落地化为波涛汹涌的黑色海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王七叫道:“地狱冥海,沾染不得!”
红莲急忙抖手抛出五朵斗大的青莲花,王七抱着孤杀,几个人一跃登上莲花,青莲花载沉载浮漂于黑水之上。
血蝉冷笑一声,呼出一道旋风,大风催动冥海之水掀起巨浪向红莲等人兜头打下。
玲珑忙用如意金翅幻化成一柄巨伞遮住众人。玄婴对红莲道:“师父,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
红莲不断将莲花抛入冥海之中,聚成一舸莲花舟,以供众人落脚,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漆黑如墨的冥海之水一浪高过一浪,正在几人快要顶不住的时候,忽听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叮叮叮叮”清脆的木鱼声破空传来。
木鱼声一起,冥海之水顿时风平浪静,继而嗖嗖地疾速退却,不大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红莲等人脚落实地,暗叫侥幸,再迟片刻只怕都要葬身冥海了。
血蝉大惊,高声喝道:“来者何人?鬼鬼祟祟的速速现身!”
木鱼声停了一下,接着敲击声转为深沉凝重,每一下声响都卷起一重气浪,一重重无形的气浪翻翻滚滚撞向血蝉,血蝉神色诡异,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胖大的身体周围逐渐笼罩上了一圈淡淡的金光,乍一看去居然一派宝相庄严,气浪席卷到血蝉身边就如泥牛入海消失于无形。
巨石后一个柔和的声音斥道:“妖孽!窃我佛门护法金身,破!”话落一颗佛珠自石后飞出,不偏不倚打在血蝉的额头上,血蝉一声低吼,身形晃了几晃,身上的金光倏然不见。
王七窥出奥妙所在,疾速命玄婴等人:“他护体法术已破,出手!”
玄婴闻言魔刀即时挥出,魔刀随其心意化成二十丈长,一刀便砍在血蝉光秃秃的的头顶上,血蝉全身皆已修得金刚不坏,但是在护体法术乍破之际就有了一丝破绽,玄婴的这一刀直砍得皮破入骨,血流披面。
玲珑和月夜见玄婴出手,两人也各自施出法宝,玲珑的如意金翅幻化成一柄古剑直奔血蝉心窝射到,月夜的铁翼飞刀合体为九尺巨刀,径向血蝉圆鼓鼓的大肚皮而去。
血蝉着了一刀,不由得怒吼连连,见一刀一剑又电射而来,急忙将魔功发放出来抵御,谁知功力刚一凝聚,耳边又闻木鱼声起,不觉心驰神荡魔功一滞,这一滞不要紧,古剑与飞刀已然射到,古剑自血蝉心口透体而过,巨刀也噗地掼入肥大的肚腹之内。
须知这血蝉妖僧本是一个修行三千余年的血蟾蜍,一直在雪域高原的雪峰修行,道行着实不低,哪知道今日遇到玄婴、玲珑、月夜和这个敲木鱼的人,莫名其妙地吃了个大亏,三道伤处还不至于就要了他的性命,当下仰天发出一声镇人心魄的蟾鸣,并且自口中飞出一颗血红色的丹丸,直奔大石后敲木鱼之人的方向打去。
丹丸打出后,血蝉自知今日绝讨不了好处,胖大的身躯向后一缩,驾起一道红光遁去。
王七见他去了,大大松了一口气,忙和玄婴奔到巨石后面察看,只见石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小和尚,扑伏在身前的一只硕大的木鱼上,口中鲜血涌出,在他背心上嵌着一枚红色的珠子,看来他的伤势很是不轻。
小和尚似乎不想和人相见,看到王七玄婴奔过来,便赶忙挣扎着站起身,背上大木鱼一溜轻烟似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王七很是纳罕,自语道:“原来是佛家弟子,可跑个什么呢?”
玄婴惊奇地一直他胸前,道:“师叔祖,你这里怎么在发光?”
王七伸手取出一物,却是四极珠正在淡淡地发着青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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