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道行折损
平石上的女子如果站起来身高当与红莲相差无几，一袭淡青衣袍，腰扎月白丝绦，青丝披散，面若梨花，杏目如水，弯眉斜飞。
燕无双的模样玲珑无论如何也不会记错的，哪里是眼前这女子的样子？
红莲相对沉稳许多，想起妖花说到燕无双变了，就知道其中必有变故，于是上前问道：“敢问······敢问你真的是燕城主吗？”
那女子早已看到了他们一行人，微笑道：“怎么，我的样子一改变你们就认不出来了？”
她的声音清脆得有些稚嫩，分明就是燕无双的语音。
玲珑惊异地道：“咦？你真的是双儿姐姐？你你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燕无双道：“这副模样很丑吗？”
玲珑摇头道：“当然不是，现在比以前要漂亮多了······不对不对！原来也漂亮，现在······哎呀！我都糊涂了！”
燕无双笑道：“不管变成什么模样，我依然还是我，这个没有变。”
由于这个变化太过突然，玲珑一时半会儿在心理上扭转不过来，站在那里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看个没完，始终不敢相信，所以没有贸然上前。
燕无双看她那副傻傻的样子，不觉莞尔，转头对红莲道：“你们去九大连城不过几日，难道这么快就大功告成了？”
红莲叹了口气道：“城主有所不知，我们此去可说溃败而回，实无颜见城主和九劫真人之面。”
燕无双忙道：“怎么，你们见到了无极？不是他的对手？”
红莲便将进入九大连城后，九个人领取密函，为玲珑炼化邪灵之气，异界封印破损无极出世，在墨云内一场恶斗，以及青龙白凤等九位城主舍身大义返本归元的种种往事述说了一遍。
燕无双听完长叹一声，说道：“看来是我的错了，没有想得周全，本以为有地水火风在就万事俱备了，没想到还需一股东风。”
红莲道：“城主无须自责，冥界业力珠的事大仙并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一丝一缕，若不是无极讲出，谁也不知道还有这一节。”
燕无双从平石上站起走了下来。
妖花赶忙上前去搀扶，燕无双摆摆手，让她闪到一边。
红莲疑惑道：“城主你的伤还没有好吗？”
燕无双苦笑道：“我的伤是永远也好不了的了。”
玲珑直到现在才确认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是燕无双，可说是又惊又喜，两步过来抓住燕无双的手说道：“双儿姐姐，真的是你！你变成这个样子我都不相信是你了！”
燕无双道：“这都是拜天聋魔头的定海珠所赐，我原本已经修得接近地仙境界，三花已成，五气归一，可惜被乾元定海珠打断了气基，气不能通，周天不复，多年修行折损，毁去了一半道行，要想恢复只怕非百年功夫不可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一来也并非没有好处，气基一断，当年走火入魔所遭受的诅咒就破解了，我便变成了正常人，不再是先前别人口中的那个小不点儿、小矮子了，可说塞翁失马，因祸得福。”
玲珑愤恨道：“这个老妖魔着实该死！下次让我遇到他我给你报仇！”
燕无双笑道：“那就多谢妹妹你了，不过正邪两立，生死博弈，胜负败亡天意使然，这一次是我的劫数到了，怨不得旁人。”
红莲道：“城主是道家修行魁元，伏魔梁柱，落得如此实乃正道之不幸。”
燕无双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比我道行高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他们已久不出世，现在的人恐怕都已经忘记了他们，这次趁此契机是时候让他们出山了。你们几个现在火速回转崆峒，将此次除魔失败一事详告九劫，让他想办法找到可以克制无极的冥界业力珠，同时我去三山五岳云水之间搬请那些同道耆老，前去助你们到异界对付无极。”
红莲忙道：“可是城主你现在的状况······”
燕无双微微一笑，傲然道：“你不相信我么？纵然我失去一半道行，这世上想要为难我的人也寥寥可数。”
红莲知道她心性高傲，容不得旁人对其质疑，也就不敢再说。
玲珑却道：“要不然我和姐姐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燕无双笑道：“你怎么可以随我同去？你们九人是除掉邪灵的关键，我们其他人不过是辅助而已，所以你们是不可以有损伤的，回去崆峒切记要多加修炼，使得大五行阵与地水火风配合无间，只有这样才可多些胜算。”
玲珑点头应是。
燕无双又对红莲道：“我们分头行事，你们即刻启程吧。”
红莲道：“如此城主多多保重。”
红莲带领玄婴等人辞别了燕无双和妖花，回到了娲皇峰顶上，不敢再做停留，启程直奔崆峒。
一路上并无任何阻滞，没有遇到大道祖师和妖人王的人马，不过三日已到崆峒。
天近戌时，夜色降临，十人回到问道宫。
九劫、九岳和行天等人都在，当九劫看到他们一行十人急匆匆回转，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必是异界之行不顺利，但是见到他们并不缺失一人，心下又安慰许多。
红莲向三人禀告了身入九大连城的前后过往。
九劫三人对视一眼，沉默良久。
行天率先打破沉寂，说道：“我们莽撞了，准备不足，必然有失啊。”
九劫叹道：“此事怪我太过急切了，没有事先和他商量的结果。”
九岳奇道：“你没有和谁商量？”
九劫摇摇头没有作答。
行天见他满脸郁色，便劝解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事我们大家都想的过于简单了，所幸他们十个人能够全身而退，这才是不幸中的大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除魔大业绝非易事，三五次挫败都属平常，想那广成子大仙率众前去都不曾成功，我们就更别说了。”
九劫面色稍缓，说道：“只可惜九大连城九位城主在此役尽皆折损，实在愧对啊！”
他的话刚刚落地，忽然宫门外人影一闪，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脸上一股气急败坏之色。
红莲扭头一见此人，惊得目瞪口呆。
闯进来的这个人身高九尺，健壮修长，一袭白袍纤尘不染，金冠束发，面如白玉，龙目闪精光，修眉斜入鬓，乍一进来一派摄人心魄的无形压力令在场诸人呼吸一窒。
九劫看到此人来到，脸上波澜不惊，只微微一笑。
九岳和行天则又惊又厄，离座站起。
这里见过此人的寥寥无几，元虎知道他是谁，但他此时由于吃惊而大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喉咙间一股浊气充盈，想叫又叫不出来。玲珑也见过此人一面，虽然觉得诧异，心里却是暗自欢喜，微笑不语看向红莲。
众人望着来者，没人说话。
“顶天！！！！？？？”
许久，红莲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步一步走到来人面前。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失踪了二十余年的前魔道尊主——丁顶天。
丁顶天看到红莲，身上慑人的那股无形压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俊逸的脸上露出暖暖的笑容，拉住了红莲伸过来的纤手。
红莲此刻有些迷乱，感觉就像在梦境中一般，所有人都从她的视线中消失，眼睛只盯在丁顶天的面庞上，低低的宛若梦呓般的声音说道：“顶天，是你？你······没有死，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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