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阿……景?

  陪云音用好膳,让人把东西收拾下去。
  转而看向云音,柔声问:“今日可要去方舟余的药铺?”
  云音点点头。
  栎乐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却被云音回绝了,按她的意思,走路可以锻炼身体,而且刚刚用完膳,也应该多走走。
  “我想起一件事,不知该不该问。”
  云音侧目,有些不可思议,传言中雷厉风行的栎乐公子居然还会这么客气地跟自己说话。
  点点头说:“公子不用那么客气,有话直说,能回的我都会回。”
  “让你不要叫公子,你怎么没记性?”
  她一愣,脚步慢下来:“可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公子。”
  他也没想就说:“阿景!”
  “阿……景?”
  她试探性地说出口,又觉得有些别扭,她的心里不太自在。
  他突然停下来,顿时觉得好像印象里有个人也叫他阿景,而且声音跟云音也有些相似,但是云音从小在东域生长,不可能这样唤过他,应该是他记错了。
  没有再多想,想起昨日她说的话,便问:“清乐喜白衣,你昨日怎说他喜红衣?”
  她停下来,努力想了一下自己昨日对栎乐说了什么,终于想起来了。
  她袖子里的手不禁握起来,别开目光,目光里的紧张一闪而过,但是栎乐并没有发现。
  栎乐突然垂眸,因为他感觉到手心里的惊鸿在震动,这次很强烈,他险些没有压下去。
  他看向四周,什么异样都没有。
  “以前听父亲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昨日一脑热就说了。”
  她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揉揉她的发丝,同时感觉到惊鸿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收回手,他看着云音的侧颜,若有所思的样子。
  为何每次跟她走得近,惊鸿都会蠢蠢欲动?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惊鸿?还是她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抬起左手,手心向上小拇指大小的惊鸿从他的手心里浮现。
  他的视线看向她,温声道:“你把它拿起来试试,看看合不合手。”
  她不知道他要干嘛,顺应他的意思,从他的手里接过惊鸿剑。
  剑一触手,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一丝痛苦在她的眸子里转瞬即逝。
  他一直在观察她接过惊鸿后的一举一动,她神情的变化以及转瞬即逝的痛苦,他都尽收眼底。
  云音掂量了一下手上这个比白白小很多的剑状的东西,轻松一笑,说:“我呢,看来只适合用针,不适合用剑,你看它对我都没有反应。”
  随后把惊鸿还给了栎乐。
  她把手缩回袖子里,一个锥心的痛从手心散播到全身各处,结果愣是忍住没吭声。
  白白感受到主人的隐忍,爬到她的右手心,只见她的手心被烧焦了一大块,而惊鸿发出的威力还在顺着她的筋脉传遍身体各处。
  白白顿时明白,开始给她疗伤。
  身上的疼痛感轻了些,她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急促了。
  栎乐还是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不确定地问:“你……真的没事?”
  她转头,回他一个轻松的笑容。
  见如此,他收好惊鸿,没有再问什么。
  但是,他现在几乎已经确定了惊鸿蠢蠢欲动就是因为云音,因为她刚才的神情已经向他说明了大概。
  惊鸿是神剑,具有自己的意识,只认清乐一个主人,在旁人手上就是一把死剑,毫无伤害,只有在清乐手上,才能发挥它应有的威力。
  他养惊鸿的这几日,并没有像云音一碰到惊鸿就露出痛苦的神情,而她一碰就变了神情,除非真的是跟她有关。
  “那是惊鸿剑吧?清乐尊主的宝剑。”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出声。
  只有清乐的惊鸿剑是神剑,所以能随意变换大小,还能藏于手心,而且惊鸿剑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清乐。
  他负手,不可置否。
  “十一年前,我有幸与清乐交谈过,那时候我说,我一定会超过他。后来我练功走火入魔,只能自废双腿,才能存活至今,但是十年前他就消失了,没有任何踪迹,后来就一直在寻找他遗留下来的惊鸿,直到前几日才寻到。”
  他面露苦涩,一把剑找了十年,还是托了人才找到的,由此可见,他实力尚低,要是清乐还在,他还是不可能与他肩并肩的。
  云音不知道应该该怎么说,她知道栎乐一直都对清乐有个执念,也包括江湖上的人,都对清乐有一份不明不白的执念。
  可是,清乐已经是过去式了,就不应该去执念于一个死了十年的人。
  “就像我之前说的,如果你换一种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或许就通透了呢?”
  栎乐想起来在方家镇,镇长交给自己的东西,她说那是清乐留下来给他的。
  唤来乔峪,面露歉意地说:“我去处理一些事情,让乔峪陪你去,有什么事都跟他说,买的东西也给他提,不用客气。”
  乔峪欲哭无泪,自从云音出现,公子一直让他做些琐事,像他这样优秀的人,居然用来陪人逛街,提东西,真是大材小用,浪费人才,在云姑娘面前,公子真是一点都不惜才。
  他看向云音,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云音瞧着,突然笑起来,问:“乔哥哥是不是觉得屈才了?”
  乔峪连忙摇头,能跟着云音,那敢说屈才啊,要是不满,万一公子发现,自己可能都不配去当云音的护卫了。
  “云姑娘可别叫我乔哥哥,这声哥哥我是要折寿的,姑娘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也应的安心。”
  云音没说什么,加快脚步朝方舟余的药铺的方向走去。
  “不过,姑娘跟刚进阁的那会儿,好像判若两人呢!”
  乔峪话多,只要一开口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当时我瞧着,觉得姑娘性子很怯弱,都不敢抬头瞧人,现在再看,还以为跟之前的不是一个人,姑娘是不是装出来的?”
  云音也不恼,有时回一下,有时直接不理他。
  乔峪可不在乎云音理不理会,只管说自己的。
  栎乐拿出当初镇长交给他的白色锦囊。
  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里面装的东西。
  打开锦袋,轻轻一倒,一把银色的钥匙映入眼帘。
  拿起钥匙,仔细看了一下,只见钥匙的手把处刻了一颗“剑”字,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这把钥匙有什么用。
  想是想起来什么,他把钥匙收好,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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