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抽丝剥茧

  “先生,你为何会认为这不是意外,而是他杀?”李钰不解地问道。  *..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沉吟道:“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这一切都还只是意外。但在尸体找到之后,我便确定,这绝非意外。”
  “这是为何?”狄晴好奇地问道。
  “先,死者的尸体位置。死者是在祠堂后的悬崖坠落,而尸体却在十里之外找到,这便是其中疑点。”李沧海说道。
  “这有甚奇怪之处?可能是水流太过湍急,将死者尸体冲出十里外的吧?”李钰猜测道。
  李沧海摇头:“我查看过水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湍急。而且,河道之中遍布礁石,尸体若是随波而流,很容易如同这些风筝骨架一般被礁石拦住,绝不可能会出现在十里之外。何况,在风筝坠落之后不久,镇民便立即下崖救援,又岂会在附近找不到尸体?”
  “这倒是处疑点。”李钰摸着下巴,沉吟道。
  “其次,死者的死亡时间。我检查过死者尸体,死者从坠亡到找到尸体,不过三个时辰。而我却在死者身上现了尸斑。”顿了顿之后,李沧海接着说道:“尸斑虽说会在死后一两个时辰内出现,但有个前提,温度不能过低。温度过低,就会使血液冻结,尸斑出现的度就会减缓。而现死者之时,死者尸体已然被冻僵,试想一个早已被冻僵的尸体,又岂会出现如此明显的尸斑?”
  狄晴双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道:“如此说来,死者确实是死的蹊跷啊!可我们分明亲眼目睹死者坠亡的啊?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关于这点,我尚未想通其中关键。这也是本案至关重要的一环,若是能够想通此事,此案想必也就迎刃而解了。”李沧海踱步沉吟道。
  李钰摸着下巴,好奇地道:“既然此案被先生定义成谋杀,但不知先生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李沧海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指着桌子上放着的各种物事,说道:“这些是我从案现场的崖顶以及河流之中所寻到,但眼下我尚未想通其中关键。”
  李钰和狄晴两人凑了过去,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蜡烛,风筝骨架,细棉线……。
  这些东西无论怎么看也都极其普通,两人实在想不通这些与命案有什么关联。
  “先生,为何这两根棉绳的长短相差如此之大?”李钰手中捏着两根棉绳问道。
  李沧海看了一眼,说道:“这两根棉线分别自不同的地方所找到,长的那根在尸体现处所寻到,短的那根则是在崖顶所找到。”
  李钰哦了一声,他低头看着两根棉线,饶有所思地道:“这两根棉线材质相似,虽长短不一,但却位于两处现场,看来绝非偶尔啊!”
  李钰的话让李沧海想到了什么,他捡到两根棉绳之后,尚未进行过比对,而今经李钰一说,他才现两根棉线不论材质,还是粗细都极为相似。
  李沧海走了过去,将两根棉线拿在手中,凑到蜡烛前仔细地比对了起来。
  这一比对,李沧海才现,两根棉线之间不仅长短不同,还有着其他不同之处。
  短的那根头上有被灼烧的迹象,而长的那根则没有。
  除此之外,长的那根还呈现出一些不自然的弯曲。
  李沧海想了想,将长的那根棉线拉直,平放于桌面之上。
  只见那棉线竟开始出现微微的卷曲,进而弯曲成了很大的弧度。
  “怎么会这样?”李钰和狄晴两人看着棉线出的变化,有些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棉线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变化,是因为棉线曾呈环状捆绑过某物,只因捆绑过紧,棉线已经保持这种形态,是以才会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
  李沧海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现尸体的现场。
  忽然,他心中一动,脑海之中顿时冒出一个想法。
  “难道……会是这样?”李沧海眉头一挑,自言自语起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吕季同的声音。
  “公子,县令大人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李沧海将棉线收起,说道。
  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九原县令周昌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大人。”周昌忙对李沧海行礼。
  “周大人前来所为何事?”李沧海问道。
  周昌从衣袖之中摸出一张纸条,恭敬地对李沧海道:“大人,这是下官所查到的有关死者的信息,请大人过目。”
  李沧海接过纸条,仔细地看了起来。
  “沧海,可有何现?”狄晴凑过去问道。
  李沧海皱眉道:“这上面所写与刘洋所说并无太大出入,死者生性古怪,甚少与人来往,也未曾与他人生过争执,仇人就更是无从谈起。”
  “这就奇怪了,若是他没有仇人,谁会杀了他呢?”李钰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将纸条收起,他踱步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方才想到一件事,现在需要去确认一下。”
  顿了顿之后,李沧海对两人道:“你们早些休息,明日便是祭祀大典,可莫要睡过了头。”
  说完这些之后,李沧海便带着周昌与吕季同离开了客栈,前往义庄而去。
  灯笼陈的尸体被存在义庄之中,现由衙役看管,任何人在未得到许可之时,都不许进入义庄。
  来到灯笼陈的尸体跟前,李沧海立即在尸体上检查了起来。
  很快,李沧海在尸体的脖颈上现了一条不甚显眼的勒痕。
  那勒痕极细,若不仔细查看,很难现。
  李沧海仔细对比了一下勒痕,而后取出从尸体现处找到的棉绳,顺着那勒痕缠绕了一圈。
  果然,棉绳与死者脖颈上的勒痕完全吻合!
  “大人,难道死者是被这棉绳勒死的不成?”吕季同看到李沧海比对勒痕,吃惊地道。
  李沧海神色凝重,他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手中的棉绳,陷入了沉思。
  这棉绳极细,根本不可能将人勒死,而尸体上却偏偏有着棉绳的勒痕,这棉绳所起到的作用,才是最让人疑惑不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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