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逃柔情,少白离县去查案
金昭宁本还想再一次去拥抱秦少白,却听得门外玫瑰在轻唤:“小主子,小兰姑娘说有事要找秦大人。”
秦少白从来没觉得玫瑰的声音那么好听,像一股清泉,让他燥热的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好,我这就过来。”
秦少白很是沮丧地发现,他在逃。
他在很没出息地逃离他所爱的这个女子的怀抱。
金昭宁却拦住了他:“小兰不是已经回缘楼了吗?还有什么事情要找秦大人?”
“回小主子,小兰姑娘说,是衙门里的事。”
这下,秦少白一下来了劲:“一定是又发生什么事了。昭宁,这几天你也累了,你先休息着,我把事情处理好,再来看你。”
金昭宁微微一笑:“既然是衙门里有事,秦大哥,你就快去吧。”
秦少白如释重负,冲了出去。
他现在是明白了,吃不到是一种痛苦,明明可以吃到,却没办法下口更是痛苦。
脑子里闪出这句话时,他真想骂自己一声,可是他更多的是不服气,在这个世界里,他真的是一心一意只对金昭宁好,就算有一些破格的事,只要是你侬我侬,这老天爷应该不会怪罪人之本性吧。
怎么就偏偏让他得了这一个怪病。
当然,他非常明白这病的根源是哪里,也就因为知道这个病根,他更加难以向别人倾诉。
你总不能说,当你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时,你的脑海里,会出现一个怒不可遏的人,举着他的旗帜,握着他的长剑,唱着他的满江红,对着他怒喝:“异族女子,焉能去爱。”
拜托,这位大哥,这统一全国是未来的大趋向,56个民族他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异族。
再说了,你说你的民族大义,跑到我的思想里来推三阻四干什么啊。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往楼下跑。
看见小兰正在焦灼的走来走去,小兰的身边是站在那里凝神远望的六王爷赵恬。
“六王爷。”秦少白不由的心里嘀咕了一下,六王爷刚刚不是说他要去陪他的小妾了吗?怎么会和小兰一起来望乡楼找他。
刚刚玫瑰说小兰有急事,他还以为小兰是不放心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想把他给拉回来。
现在看来,这南阳县一定又出事了,而且一定还是一件大事。
“少白,真是很不好意思,这样的良辰美景打扰着你。不过,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处理。”
秦少白心想,这南阳县现在可是群英汇聚,先不说两个异族的公主,就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将军,一个闻名遐迩的江湖大人物,还有一个提点刑律师大人,就已经够把我给塞到牙缝里去了。
有什么事情,轮得上我这芝麻官来处理呀!
“秦大哥,刚刚我陪公主回缘楼,发现缘楼失窃了。”
小兰的话让秦少白心头一松,只不过是件小小的失窃案,一定是那些蠢蠢欲动的盗贼们见大家都来望乡楼,缘楼无人看管,就趁机去收罗一番。
反正朝阳公主有的就是银子,就是丢他个千儿八百的,也无伤大雅吧。
“少白,朝阳丢的那个东西,很重要。”赵恬这一说又让秦少白的神经紧张起来。
“那朝阳公主到底丢了什么?”秦少白连忙问道。
“少白你可还记得,你半年前破了一起皇宫失窃案。”赵恬的脸色严峻起来,“那玉,你应该也知道,先皇一是从一块大玉中切割出来的,分成了天地人三块。”
秦少白的手下意识往脖子上一放,他想起来他的那块玉上,好像也刻着什么字。
细想想,应该不是天地人三字中的任何一个。
“对,我记得,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我才得以受到朝廷的重用,当上了这南阳县的县令。”秦少白应道,马上又惊呼起来,“难不成,朝阳公主丢了自己的那块玉?”
“不是一块,是两块,朝阳这次回临安,皇上说他的玉总是让他心里不踏实,所以让朝阳带到灵山寺去找方丈大师看看玉上是不是附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灵山寺,莫非是无锡的灵山大佛?
说到这灵山大佛,秦少白就满脑子的气。
他就是被那群人贩子给骗到了灵山大佛那,然后他就毫无选择地落到了南宋的南阳县了。
他可不觉得那寺里的和尚有什么本事。
但看赵恬的表情,这灵山寺应该是极为有名。
“公主去请了佛了吗?”秦少白问道。
“朝阳本是想今日先去那灵山,但,她遇到了一点小事,所以就先回了南阳县,原准备明日再去礼佛。可是没想到,回到缘楼,才发现那装有两块宝玉的机关匣子已经被打开,那两块玉已经消息不见了。”
“那应该让王爷的皇城司去查啊,怎么会来找我呢?”
秦少白还是不解。
赵恬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纸上写着:“借玉一观,十日后,临安府上连玉带茶一起奉于秦大人。”
秦少白现在是明白了,他又一次被指名道姓地安排上了。
但愿这一次,真的只是连玉带茶,干干脆脆地将玉奉上才好。
赵恬见秦少白苦笑,也不再说什么,拉着秦少白出了院门。
院子外,白雪、蓝玉还有小兰的兰花正在安静地啃着地上的草。
“少白,你骑上蓝玉,我们今晚就走,按这三匹马的脚力,明日黄昏我们就能赶到临安府了。”
“具体的情况,小兰会跟你说的。”
赵恬说着,已经跨上了白雪,脚下一用力,鞭子一抽,就飞奔而去。
金昭宁看着远去的三匹马,秀眉深锁。
“那事办成了?”
“是的,小主子,我们已经让神偷将那两块玉给偷了回来,还特意留下了字条,相信这就是赵恬和小兰来找秦大人的原因。”玫瑰轻声道。
“很好,这两块玉你们好好地去研究一下,看看和藏宝图有没有关联,至于秦大哥,这一路上你们也派人好好地照看着。”
“小主子,据说这两块玉是从一块大玉上切割下来的,大玉总共割了三块,还有一块是给那已经阵亡的战神殉葬了吗?”
金昭宁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玫瑰。
玫瑰被那目光吓得直往后退。
“战神都不知道死活,哪里有什么殉葬之说?”
顿了一会,金昭宁又道,“我本来已经不怀疑他了,可是那天,在天目山,他竟然吟出了那两句话。我听父皇说过,当初战神就是因为爱上了一个我族的女子,才会陷入我军的圈套之中。不然,当年那一战,就要把历史改写了。”
见玫瑰听得入神,便又道了一句:“据说,那战神身中数箭,依然高举着宋的旗帜,然后在几百金兵的围困中大呼了那八个字。”
“小主子,你依然怀疑秦大人?”玫瑰小心地问着,眉眼却是低垂,不敢去看她家主子。
金昭宁的眼神里突然多了几分忧伤。
“白先生说过,一个人在极度忧伤极度后悔之后,会将自己的本原深深地埋藏,再找一个和原来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形象来做掩护。”金昭宁的眼中竟有了一丝湿润。
“对,这秦大人虽然很是聪明,做事也挺受南阳县老百姓的喜爱,可是他身上真的缺少一点男子的气概,更不要说战神的那份霸气了。”
玫瑰说着,竟然笑了出来。
“等有一天,他体内的那股力量爆发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杀伐果断,什么叫做冷酷无情了?”
金昭宁冷冷说道,“我,真的不希望,那一天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相信,大金,大辽,甚至大宋自己,都不愿意这一天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