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自验

  按陆风所言,赤青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所得功劳除了用来晋升,便是在武库中换取修炼所需。
  武库中宝物,三成为灵丹妙药,三成为法宝器具,三成为法术神通,剩下一成则是各种辅助杂物。
  禁营炼制的禁盘,按用途划分,既在法宝器具当中,又在辅助杂物中占了不少比例。
  其中,又以战阶石最为热销。
  这里的战阶石,自然不是向苼入营时看到的那种巨石,而是只有拳头大小的圆石禁盘。
  这种禁盘脆弱,使用三次之后就会失效,好在价格便宜,一块只需一军功。
  赤青军士携带在身,方便检验自身,战营中基本人手一个。
  禁营之人更不用多说。
  禁盘刻画有三成损余。
  换言之,十份禁盘原料,禁仙只需拿出七块禁盘就能交差。
  剩下三份原料,只要能做出来成品,就能以个人名义放在武库中售卖。
  所得军功,只有是正常兑换价值三成,但无人敢有怨言。
  战营的军功都是拿命拼出来的,禁营稳坐大后方,若是拿的军功还要比战营多,谁还会去域外战场生死搏杀?
  是以,就算禁仙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不低于战仙,所得军功也必须少于战仙。
  除非,禁仙也随军亲上战场。
  回想完陆风所言,向苼同时翻开两本册子。
  白妪与陆风默契得很,第一页所写,都是战阶石的刻录之法。
  禁营中的禁盘刻录难度,亦以九阶划分,而战阶石只在一
  阶,符文十分简单。
  向苼默记一遍,心中便有了把握,取出一面空白圆石禁盘,提起刻刀自上而下画出一团圆润的符文,一气呵成。
  收刀那一刻,圆石表面金光一闪,符文尽数融入石内,华光内敛。
  成了。
  向苼放下刻刀,挥袖布下一道仙禁结界,再撬动欺天之力笼罩在结界之内,方才并指挥出一道剑光,劈在圆石之上。
  砰!
  剑光触及圆石,应声碎去,圆石表面嗡然震动片刻,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与裂痕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叁”字。
  “无暇剑意只能劈出三阶的战力,相当于伍长,也就是地仙后期的水平,倒是精准……”
  向苼迅速换算一番,而后双手掐诀,天妖禁符文飞速凝聚,幻化出一个“杀”字,没入圆石。
  下一刻,圆石内部发出一声爆响,表面裂开一条大缝。
  一个“肆”字,缓缓自圆石表面浮现。
  四阶战力,也就是刚刚上任的什长之流,实力处在地仙后期到圆满之间。
  圆满境的天妖杀禁,竟只有这点威力。
  向苼看着,颇为意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三劫散仙之前,虽说沾了点仙气,也可用仙元石修炼,但周身运转的到底只是伪仙元。
  禁制符文,乃她自身仙元所化,放在这满是仙气的星界,引起的共振,极为有限。
  天妖禁,被她自身境界拖累得太狠了。待得跨过仙凡之别,应会大有不同。
  理清自身两门主
  要手段,向苼目光蓦地一凝,眼中八轮圆月浮现,攥拳轰出。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脆响,战阶石直接化为湮粉。
  向苼柳眉一挑,目光闪烁。
  一枚战阶石有三次使用机会,她才用了两次,莫非……
  她凝眸,再次摸出一颗空白的圆石禁盘,提刀刻画。
  十息后,第二枚战阶石新鲜出炉。
  待得符文全部没入石面,向苼二话不说一拳轰出。
  砰!
  圆石如烟花一般炸开。
  向苼看着四处飞散的石粉,微微无奈。
  圆石禁盘,只能承受五阶以及五阶之下的威力冲击。
  而五阶之上的战阶石原料,她还没资格获得。
  看来肉身之力极限,暂时是测不出来了。
  翌日,向苼拿着半块没画完的圆石禁盘,暗中请教陆风。
  陆风扫了一眼,帮忙补齐了另一半符文,随口问道:“我给你了三块圆石,另外两块……”
  向苼讪讪一笑:“都废了。”
  陆风点了点头,也不意外,这沈襄虽听了白妪的话,在外刻意放缓领悟进境,但在他不断施恩下,与他独处时,已没有遮掩的意思。
  这丫头天赋是高,但比起他当年,还是差了些。
  当年他初学战阶石,一连刻废了四颗圆石,才勉勉强强刻出一个完整的。
  这丫头,估摸着要十颗以上。
  即便如此,此般天赋也不是这禁营中其他任何人能比的。
  白妪也不行。
  想到这里,陆风眼底掠过一抹阴沉之色。
  他不会让任何天赋种子,
  落入仙宫阵营。
  招揽,是该提上日程了。
  向苼假意研究刻画好的禁盘,实则心神全在陆风身上。
  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心下微沉,这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接下来两日,无事发生。
  向苼按部就班地每日去禁营学习,回营帐后研究陆风白妪二人所给的册子,同时操控剑魂吸收混沌气息。
  如今身在险地,她得尽快凝实剑魂,领悟本源手段自保,真元修炼只能暂时搁置了。
  第三日,凌莹时隔半个月终于找了过来。
  向苼跟陆风请了半日假,带凌莹来到住处小坐。
  凌莹看到单人营帐,顿时惊道:
  “我刚入营的时候只能住大通铺,你这小营帐比我那会儿强多了!”
  向苼笑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禁营管事说,这里都是如此。”
  “真好!”
  凌莹一脸羡慕,“我要是有禁制天赋就好了,这日子多安稳啊。”
  向苼看她神态自然,与往日没有不同,心下略微惊讶。
  她在禁营的表现可没有再故作天真,按理来说,那林营的人多少会盯她一两天才是。
  怎么看凌莹的反应,不像是知道她另有面目的样子?
  莫非是她之前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无人窥伺于她?
  可既被卷入两大千夫长之间的斗争,那林营的人就算做样子,也该监视她几天才是。
  莫非是白妪从中调和过?林营不准备再继续拿她说事?
  她心中转过诸般念头,而后便见凌莹喝过茶水,放
  下茶杯,深深叹了口气:
  “我这次是来跟你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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