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一介赘婿还想鸩占鹊巢
小莲这样的嫁衣新娘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伴随着阴风阵阵,鬼火缭绕……
就不说郑小郎瞬间脸色惨白,只见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短暂的静默后,尖叫着疯狂逃窜。
然而为了成功抓鬼,整个院子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如今大门在我身后,朱玉娘和陈天赐堵在柴房?
院子里的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哭爹喊娘,我却并不可怜他们,甚至有些可恨!
我早听郑小郎说过,他们因为陈天赐,不知做下多少助纣为虐的事!如今再一看,满身都是黑气……
活该他们在小莲手上吃亏!
……
陈天赐被柳条捆的结结实实,此刻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等到小莲黑漆漆不带一丝光亮的眼光看过去时,只见他白眼一番,整个人抽搐着昏了过去。
反倒是朱小姐,此刻虽有惊慌,但却迅速恢复了,此刻只将铜簪子又往陈天赐喉咙除刺了下去——
“啊!”
陈天赐瞬间疼醒,却又看到小莲的眼睛,整个人瞬间崩溃,哭着喊着求饶:
“玉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玉娘,我是真心对你的,日后咱们举案齐眉,我再不碰家里半个铜板——玉娘!一日夫妻百日恩,饶了我——啊啊啊啊!!!”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如同一条肉青虫徒劳无功的在地上拱动,然而嫁衣女鬼小莲还是用冰冷的手指慢慢摸上了他的脸……
那种冰冷,阴森,对未知的恐怖……陈天赐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对上冷冰冰看着他的朱玉娘,浑身一个激灵——
那是,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下一刻,他只见朱玉娘对着嫁衣女鬼盈盈下拜:“多谢姑娘了。”
而后,朱玉娘把玩着手里的铜簪,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扎进了陈天赐的命根子!
我看了都忍不住头皮一紧,然而又一想:活该!
朱玉娘却是恨声道:“休想晕过去!陈天赐,你一个赘婿还想鸩占鹊巢当家做主……如今我倒要看看,你都不是男人了,还能坚持过几日!”
她甚至没有收回那根铜簪子,此刻就任由它扎在陈天赐的那处。再看他浑身绷紧却又挣扎不得的模样,只觉得多年痛苦一朝消散……
朱玉娘笑得万分满意。
郑小郎却是眼睛一亮,忍不住拿出以前的语气夸赞道:“姐姐好魄力!”
说完又想起这不是什么痴傻姐姐,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一张脸胀红,瞬间又有些手足无措了。
朱玉娘却看着他,柔柔一笑:“小郎,等找到我爹,我想让他收你为义子,此后我寡居在家,你读书识字光耀门楣……你可愿意?”
郑小郎呆住了。
鬼气缭绕着整个院子,嫁衣女鬼拖着长长的红衣在肆意捉弄活人。
众人的鬼哭狼嚎和嘶声尖叫,甚至跪地求饶和痛苦挣扎……人性百态,丑恶尽显。
然而唯独在这里,这姐弟缘分竟用这种方式重新延续起来。淡淡的温情在二人之间流淌,郑小郎毫不犹豫跪下来:
“姐姐!”
说着看了看我:“阿姊,还请还请你照看一下我姐姐,我这就去找朱老爷!”
“不必。”
朱小姐踢了踢地上那陷入绝望与痛苦中的陈天赐:“我如今才刺一下,倘若以后遇到圣手,能痊愈也未可知。”
“可如果三息内你不说出我爹的下落,接下来,我便要将它直接切掉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威胁。
更何况陈天赐早被小莲吓破了胆,如今命根子又毁,整个人都崩塌掉,自然是朱玉娘说什么他做什么。
郑小郎毫不犹豫的冲进院子,从陈天赐老母亲的房间中掀开一个地窖。
掀开盖子,祝老爷便被锁链锁在床榻上,如今已然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
郑小郎红着眼睛将他抱出来,仿佛抱着个轻飘飘的孩童。
朱玉娘隐忍多年的眼泪瞬间落下:
“爹!”
……
鸡鸣破晓,小莲终于玩够了,此刻看着院子里横七竖八倒着的那些人,对我微微一笑。
她身上的血红嫁衣瞬间换成了白日里刚烧好的新衣服,粉色的裙摆在眼前飘扬,整个人便如邻家女子一般无害。
明明鬼怪就在眼前,但如今却没人害怕,正因为人性的恶毒,远胜鬼怪。
郑小郎将我送回客栈门口,此刻眉目间愁思尽去:
“阿姊,今天多谢你。这些恩德,我跟姐姐都会一一铭记在心,日后也将多做善事,绝不害人。”
我点点头,又想起了今天还有一件未完成的事。
“郑小郎,别忘了你答应我,帮我找商队的。”
郑小郎灿然一笑,便如少年人一般清爽:“阿姊放心,我定会找一个顶顶稳妥的商队!”
我点点头:“我知道。”
“若不是你的有情有义,又怎么能帮得了朱家呢?如今我们要离开了,你会照顾好你姐姐吧。”
郑小郎却摇头:“阿姊,我姐姐自己就很强大。我要好好读书识字,若将来有机会拿下功名,才好做我姐姐最坚实的护盾。”
“朱家后继无人又怎样?我生下来的孩子便姓朱。姐姐所遇非人,大不了日后不嫁,我来奉养她!”
“人们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姐姐和朱老爷愿意供我读书,我感恩不尽。这家产,我绝不会拿一分一毫。”
“阿姊,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今日我郑小郎便当着你的面立誓,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在这一刻,我的双眼突然一阵灼热。
——眼前的郑小郎仿佛被拉扯的高壮许多,而他面目清俊,身着红袍,端坐在金銮殿前的桌案边,胸有成竹,气质潇洒。
这画面短的仿佛只是我的幻想,然而白宣却在脑海中说道:“恭喜你,余心,有德之人在你的见证下立誓。如今,你看到的就是他的未来。”
“这就是你天眼的进步了。”
然而我却没在意天眼,只下意识的也在心中回复他:
“白宣,我觉得郑小郎就算长大做了状元,风光无限,可在我眼里,还是不及你万分之一的俊美。”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时冲动,说了这样孟浪的话。
下一刻,却感知到心底一阵热烫,白宣盘坐在冰雪洞中,自脸颊向耳根,全是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