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色蔷薇

  厉泽御将姜宁抱到马路上,才发现她的小腿有血洞,往外渗血的同时,隐隐可以看到细细的牙齿。
  “赶紧去医院。”
  “我……”
  姜宁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上午。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以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姜宁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
  感觉到手臂不适,她抬起,病房的门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
  厉泽御白衣黑裤,阔步走近。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姜宁摇摇头,想要坐起。
  厉泽御摁住她,说:“先躺好。”
  他又转身出去,须臾进来,身边跟着医生。
  在给她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和询问后,厉泽御放心地将她扶坐起来。
  “我怎么了?”
  姜宁郁闷。
  她记得她明明没受伤的,怎么就忽然晕倒了。
  “你被蛇咬,好在毒素不大。”
  姜宁冷汗直冒。
  回想昨晚上的事,不禁心里胆寒。
  大夏天,又是那种地方,确实会有蛇虫出没。
  “咚咚!”
  两人正说话,病房的门被敲响,两名身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厉先生。”
  他们先给厉泽御打了招呼,随即看向病床上的姜宁。
  “姜小姐,我们需要你的笔录。”
  “好。”
  姜宁点了头。
  厉泽御在病床另一侧站着。
  姜宁说着,警察在本子上记着。
  最后被问及是否侵犯她的时候,厉泽御比她还慌。
  好在姜宁不假思索地摇头,说:“我没有让他得逞。”
  警察临走时,提醒她。
  “一个女孩子不能单独去偏僻的地方住酒店,这样很不安全。”
  “他会判刑吧?”
  姜宁追着警察问。
  虽说这边是外地,但回想昨夜那男人的行径,如果不严加惩治,以后指不定有多少女孩被伤害。
  “会。”
  警察坚定回答,拉门出去。
  病房陷入沉静。
  姜宁回头,转向身旁的男人。
  他的目光也在这时收回,落在了她的脸上,掀起唇角,冷着声说:“有事钟无艳。”
  他拿自己比作钟无艳,是在暗含她把他的微信删除了。
  可她因为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万般无奈打给的霍明扬。
  “我打的是……”
  “姜宁,你犯贱。”
  厉泽御走远,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看过来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嘲弄。
  姜宁心虚,不敢反驳。
  良久,她再次抬眸,解释:“我只记住了他的,所以我只能给他打电话。”
  厉泽御盯着她,明明笑着的眼底,却让人发毛。
  “你不是在京都么,怎么会出现在容城?”
  “这是你该问的吗?”
  他的语气很冷,很沉。
  姜宁理亏,只能闭嘴。
  中午,厉泽御亲自给她买了餐食。
  姜宁要自己吃,被他拒绝,非要亲自喂。
  看着他霸道又执着的样子,姜宁内心泛起愧疚之色。
  “那个……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做什么?”
  “我还有工作,来这边只是出差。”
  姜宁说的很没底气,脑袋低垂着。
  厉泽御的勺子够不着她的嘴巴,试了两下,停在了半空。
  “姜宁,你是我见过最难伺候,偏还是只白眼狼。”
  冷冽的话在头顶响起,姜宁倏地转了脸。
  清澈明媚的眸子,在他冷峻端方的脸颊打量片刻,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
  说出这话,姜宁后知后觉,想折断自己的舌头。
  她能补偿什么,一没他有钱,二没他有权。
  “你说的。”
  厉泽御不怒反笑,慢悠悠地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好友码。
  “加上。若有下次,看我怎么惩罚你。”
  姜宁脸红,扭头去找手机。
  下午,最后一瓶点滴输完。
  姜宁还不能下床走路,在看了医生后,她被厉泽御抱着出了医院。
  “我要休息几天?”
  副驾驶,厉泽御给她系安全带时,姜宁问了一嘴。
  他的动作僵住,一转头,鼻尖差点碰上。
  姜宁呼吸一滞,下意识后缩脖子,警惕地看着咫尺的冷峻的一张面容。
  下一秒,他的唇压了下来,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随着‘咔’地一声,厉泽御抽身离开。
  姜宁的脸快要烧着,蔓延脖颈,烧遍全身。
  车子启动,两人都没再说话。
  一直到,厉泽御带着她穿过大街小巷,看尽容城这座具有千年历史的都城,最后停在一处二层独栋小别墅。
  姜宁透过前车挡风玻璃,看着眼前的风景,忽然有些感伤。
  当年,父母没有发生车祸而去世,她和姜望也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厉泽御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开门将她抱下车。
  “这两天先住这里。”
  “那个……我还有工作。”
  进玄关,到客厅。
  厉泽御听见她的话,瞬间脸色阴沉。
  本该是温柔放到沙发上,结果猛地一丢。
  姜宁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地上,她狼狈地踮着一只脚,坐回了沙发。
  厉泽御没再理她,转身上了楼。
  姜宁在楼下,四处环顾。
  别墅不大,约莫两百多平,装修简约,却又处处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忽然,落地窗前的一株血色蔷薇引起了她的注意。
  姜宁扶着沙发站起,单腿跳着来到窗前,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黑色花盆里的花。
  “你在干什么?!”
  厉泽御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宁没理他,反而是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他走近,绷着一张冷脸,看也不看外面的花,俯身要将她抱起,反被姜宁制止:“你种的?”
  厉泽御不答。
  “我也喜欢,有没有分苗,送我一株?”
  “没有。”
  他怎么会有,这东西的生长地,他到现在都没查到。
  若不是她家当年破产出事,身在国外的他偷偷回来见她,恐怕这东西就要流落他人之手,或者是被遗弃角落枯竭而死。
  姜宁略显失落,扶着地缓缓站起。
  厉泽御心疼,却没表现出来。
  但还是从旁扶着她,回到了沙发。
  傍晚,有人送来了轮椅。
  姜宁坐上去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特像个残疾人。
  晚上,这边来了一个阿姨。
  在她做饭的功夫,厉泽御接了个电话出了门。
  姜宁在客厅闲来无聊,给李总监挂了电话。
  虽说,没有限制鸿运这个案子的最终完成日期,但她都来了一天,不给消息,会以为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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