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呼呼究竟是谁

  看着万宜迷茫的眼神,司以涧瞬间明白了。
  所以,这几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自以为他们成了真正的情侣,真正的夫妻。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段关系从未开始。
  他的脸色很难看,万宜有些担心地走近,看着他,“你怎么了?”
  司以涧眸子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情绪,他垂下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哦,那你好好休息。”
  看他这么累,万宜也不好意思让他离开,只能自己去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万宜出去了,她离开的时候,司以涧再次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万宜身上的,只是没有那么甜了,莫名有种涩意,让人舌尖都在发苦。
  司以涧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抬起头,脖子已经有点僵了。
  万宜早就从房间出去了,但这是她的房间。司以涧该会自己房间去了。
  想想,司以涧一时间竟然想笑,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他还当万宜那句话是在回应他,说自己想要什么颜色。没想到,万宜可能只是随口的一句话。
  司以涧深呼吸一口气,打开电话,“周诉。”
  周诉今天很闲,早早的就睡觉了,这会儿直接被他的电话吵醒,还没看号码。
  “啊……谁啊。”
  “周诉,是我。”
  周诉稍微清醒了一点,打了个呵欠,“司哥啊,怎么了?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方法,不是已经让你和嫂子感情和睦了,怎么现在大半夜给我打电话了?难道……你们又吵架了?”
  司以涧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吵架,只不过,你教我的方法,出了些意外。”
  等司以涧讲完,周诉已经快笑岔气了。
  “哈哈哈,不愧是嫂子,也不愧是你,脑回路太神奇了啊。”
  司以涧不耐地压低声音,“嗯?”
  隐隐注意到司以涧的脾气,周诉也不敢再皮了,只得安安分分给司以涧提建议。
  “不是,我觉得吧,这个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以我的经验来看,嫂子对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可能没发现而已。这次不成功,咱们下次再试一次不就好了。”
  说着说着,他又想笑了。
  “说起来真是逗,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哈哈哈。”
  “说解决办法。”
  司以涧嗓音已经带上了冰碴子,只差把周诉捅个大窟窿。
  周诉弱弱的说,“我说了啊,再试一次,不是我说,这次你说的,真的太隐晦了,咱们下次挑一个明显点的,总不会被嫂子误会了吧。”
  司以涧冷声,“我不是说这个。”
  “那……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问题啊?”
  司以涧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是茫然,只是无力。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甚至几乎没有过。
  他在商海中浮沉多年,商场如战场,想在竞争中取胜,需要绝对清醒的头脑和斩钉截铁的判断。
  但现在,他突然茫然了。他不明白自己的目的,在当时问万宜这个问题时,他就没想明白,现在更不清楚了。他做事情一贯有条理有目标,总能高瞻远瞩。但万宜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意外。
  周诉也没办法了,“哎呀,司哥,反正做兄弟的就这么一句话,你想要的,就一定要抓紧,不然,等真的消失了,你就再也没机会了。司哥,我得补觉去了,你先想想吧。”
  周诉扔下这么一句话,司以涧坐在不远处沉思半晌。
  他把屋子里的灯光亮起,刚出房门,就见万宜安稳地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司以涧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倒是他鸠占鹊巢,让她无处可去了。
  司以涧刚想抱起她,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推了推她的胳膊,“万宜?起来了,你回房间睡吧,我先走了。”
  万宜困得眼睛眯起一条缝,“唔……不想动了,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
  沙发虽然不小,但如果在沙发上睡一夜,第二天会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司以涧又推了推她,“起来了,不能在这里睡。”
  万宜半梦半醒,几乎要被他惹毛了。
  嘴里不高兴地嘟囔着,“哎呀……我就要在这里睡,我不要动了。”
  没办法,司以涧只能把她抱进了房间里。万宜这下终于不闹腾了。
  司以涧该走了,但他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他坐在了旁边。
  万宜已经再次睡着了。
  司以涧坐在旁边,像一座孤独的冰山,没人能融化,也没人敢尝试。
  万宜梦中觉得冷,瑟瑟发抖地在身边摸被子,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她拉过来,抱进了怀里。
  司以涧尝试着往出抽手,但万宜很霸道,根本不允许。
  司以涧只能在旁边,没法离开。万宜还不满足,想把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被司以涧挡住了,没得逞。
  万宜的梦里直接从数九寒天变成了身边烤火的大火炉,睡得美滋滋,脸色都放松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爹娘身边,很久很久都没有过的时光了。
  等到了冬天,尤其下了雪以后,家里很暖和,但外面冷得彻骨。万宜又贪玩,非要在外面玩,最后手都冻得通红发抖。
  爹娘这时候不让她烤火,说是会把手冻掉。万宜听话,也不敢去烤。
  但身上真的很冷,她就去找呼呼。呼呼身上的毛软绵绵的,冬天也特别暖和,像是带了毛手套。
  当然呼呼是不会允许她这样放肆的,它总是会从她怀里往出跑。
  但万宜会拎着它的脖子,不让她逃,只能给她暖手。
  万宜在梦里傻笑,叫着它的名字,“呼呼……过来一点,给我暖暖手啊……不许……走……”
  她后来的声音越来越低,司以涧也听不清了。
  但前半句很清楚,又是那个胡胡,有这么想念,这么记忆深刻?
  司以涧眼神冷了下,用力把她怀里的手抽了回来,轻嗤一声,“要暖手,去找你呼呼去,别来找我。”
  他皱起眉头,目光冷如冰霜。这个名字?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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