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4章 尘封的往事
军部总长白落突然来到江城，强势支持收拢民众，李洛非常意外。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飞在空中，四处巡查民众的撤退情况，陡然惊闻这件事，当即放下一切返回江城市区，他怕白落就是那个叛徒，怕白落在这个时候动手脚。
白落并不难找，他就站在江城市区上空，静默地看着无数民众涌入。
李洛回到江城，第一时间就来到他身边，略微有些紧张。
“总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白落的神色很严肃，没有往日那种温和，抬头看看他，淡淡地说：“我是过来帮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各处边疆秘境视察，元老院投票决定撤你职的时候，我刚好不在，也收不到信号，他们当我弃权！”
李洛心中的疑惑更重。
为什么白落刚巧在这个时间段视察？会不会是去与丧魂族会面？
见他久久没有回应，白落脸上罕有地露出一丝苦笑。
“你一直怀疑我就是叛徒？”
李洛心中大惊，脸上却不敢流露出分毫，淡定道：“总长大人说笑了，我怎么会怀疑您呢？”
“不用说假话，不只你怀疑我，赵忆云也怀疑我，琉风也怀疑我，现在很多人都怀疑我，这些我都知道。”白落平静地说着，彷如在谈论别人的事。“可我现在想说些心里话，你愿意听吗？”
“总长请说！”李洛仍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破绽，恭敬询问。
“我中计了，甚至被害得很难为自己证明，现在很多人手中掌握的线索，全都指向我，这些事你心里也应该清楚！”
“总长，我没……”
李洛刚要反驳，白落却挥手打断：“不用狡辩，我知道你手中的线索指向我，我已经调查过，任何线索现在都指向我，如果是我换做你们，我也会怀疑自己，因为很多事情我都莫名其妙地沾上关系，可我说自己是被陷害，你相信吗？”
话都说到这地步，白落显然已经知道很多事，李洛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保持沉默。
白落再次看看他，长叹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让你相信，但我这次确实是来帮你，而此次事件之后，我预感自己很快会被诬陷，成为众矢之的，我不指望你帮我洗脱罪名，但我要提前将一件东西给你。”
“给我什么？”李洛疑惑。
“圣卫军的军魂印记！”白落微微笑着，手臂上很快泛起蒙蒙白光，一枚由剑和盾牌交叉形成的印记缓缓飞出。
“这……”李洛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拿着，不管你信不信我，拿着军魂印记总没错，我曾经打算在自己遇到不测时，便交给赵忆云继承，但自从得知你是大楚皇朝圣君的后人，我便决定将它交给你！圣卫军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是为人类身经百战的勇士，你要好好带着这支军团，为人类的崛起而战！”白落很肃穆，仿似在讲述着自己的信仰。
李洛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灵觉，他能感知到眼前这是货真价实的军魂印记。
好半天后，他才伸出自己的手，任由这枚印记进入自己的手臂，徐徐炼化。
他看看神情落寞的白落，无奈叹气：“总长，不是大家不肯相信你，而是事实和线索确实与你有关，不敢信！”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们，是我自己大意，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当我真的对他产生怀疑时，为时已晚。我现在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就像现在对你讲这么多，你仍旧会认为我是想博取你的信任，只会越描越黑，我已经在圈套里，没人会相信我！”此时的白落，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李洛不敢相信白落的话，但还是试探着问：“若一切真如你所说，那你为什么会后知后觉？以您的本事和权利，输得这么彻底，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白落笑了，摇摇头：“我没有输给任何人，我是输给自己，因为我太相信那个人，坚定认为不可能是他所为，曾经明明调查出些许线索，却又帮着他找证据澄清，甚至隐瞒很多对他不利的信息，所以我注定会失败！”
“那你说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洛追问。
“他就是我的老长官，前任军部总长，现任至高执政官郭勋！”
“郭老是前任军部总长？”李洛第一次听说这个事，很是吃惊，以前学的历史书上也没写过这些。
“当然，郭老是联邦政府建立后的第二代人类脊梁，也是第一批带头开拓秘境的人，功勋赫赫，我青年时就跟随他南征北战，是他一手提拔，在那个年代，人类正处于高速开拓期，没有陷入如今这种困境，郭老那时候是个很帅的中年人，高居元帅之职，声望很高，与今天的赵忆云相似。他性格豪放，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为人类尽心尽力，我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第二位师尊，所以我维护他，崇敬他，爱戴他！”白落眼神飘忽，彷如陷入回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既然郭老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变坏？总长的话岂非自相矛盾？”李洛质疑道。
白落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恶，我也不明白，所以我一直相信他，即便很多次都怀疑他，最终也说服自己去信任，所以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甚至直到前几天视察边疆，偶然碰到罗涛上将的师傅，也就是号称火神的艾斯前辈，这才在机缘巧合下被点醒！”
“艾斯前辈说了什么？”李洛追问。
白落眼神飘忽，有些淡淡的伤感：“艾斯前辈自从退隐后，潜心修炼，不问世事，我也好多年没见过他，偶然碰到，自然很兴奋，也给他吐露自己的疑惑，期望他能指点一二，其中人类出现叛徒当然就是谈论的焦点。当时艾斯前辈在听过所有后，很沉默，最后很痛心地嘱咐我，让我查郭勋，言他并非没有可能！“
“为什么，艾斯前辈为什么这样推断？”李洛感到很难理解。
“艾斯前辈退隐之前，曾高居议院的议长，是那代人最后残存的几个强者之一，他给我讲述了郭老中年时期曾遭遇的悲剧，其全家老少一百多口死得很惨，全是被人类杀的，甚至他的妻子和女儿死前还曾遭到侮辱！”
李洛震惊，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白落语气很轻，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一切的起因还是名利之争，在郭老中年时期，曾有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史书上已经将这个家族的事全部删除，再加上那段历史本就记录得模糊不清，因此现在的人对那个年代的事都不太清楚。
当时那个家族叫井仓家，这个家族权欲心很重，与现在的史家和令狐家差不多，而当时的郭老就与井仓家矛盾很深，结果井仓家趁着郭老外出征战，痛下毒手，家族中高手尽出，秘密暗杀掉郭老全家老少一百多口，更做出丧尽天良之事。
郭老不是当今的赵忆云，赵忆云身后是赵家，即便他已经脱离主家，效力联邦，可谁敢背后下毒手？谁敢保证赵家不报复？所以赵忆云的后方稳如泰山，可当年的郭老就没那么幸运，他出身寒门，没有依靠，井仓家不但在前线设局坑杀他，还将他举族尽灭。谁曾想郭老险险逃生，竟然意外地活着回来，得知家中惨状，当场崩溃。”
随着白落娓娓道来，李洛不置可否，既没有完全信，但还是决定继续听完。
“那后来呢？后来郭老报仇了吗？”
“不，当时郭老整个人都萎靡，联邦政府则正在收集证据，可没想几天后，井仓家被一群神秘的年轻人给灭了，当时还引起轰动，但人们只知道井仓家被灭，却不知道郭老一家无辜枉死，这件事终究影响太坏，会动摇军心和民心，被强行压下！”
“神秘年轻人？难道没有人去查是谁？”李洛疑惑。
“当年的档案早都销毁，什么都没有，我实在查不到，但我根据艾斯前辈的形容，以及自己所知的讯息推测，那应该是你的祖上带人动的手！”白落微微笑着。
“我的祖上？”李洛莫名其妙。
“你不是大楚皇室后裔吗？我最近仔细推敲过，当年应该是圣君带人除掉了井仓家那个祸害！”
李洛真的震撼了，圣君两三百年前还曾出现过的事，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但白落却突然说出这番话，如何不让人震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再度试探白落。
“总长这可说得有些玄乎，大楚皇朝的开国圣君两千多年前就寿终正寝，怎么还会出现在三百年前？”
“李洛，你还在跟我装糊涂？琉风没给你说过圣君两三百年前都还活着？”
白落笑了，笑得很开心。“不用试探我，你知道我的师尊是谁吗？”
“谁？”李洛迷惑。
“大楚皇朝开国功臣之一，张靖！”
白落说着，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我本是落魄人，拜师的时间，发生在郭老被灭族之后，当年偶遇圣君和师尊一行人，师尊说我很像他，身上有正气，因而传我武艺，嘱咐我今后帮助人类抵抗异族，还给我讲了很多他们的事。在某些方面，我知道的比你多，也比琉风多，琉风以为掩饰得好？当年他爹和我一起跟随圣君游历好长时间，我什么不知道？那时候琉风都还没出生，只是后来琉风出生后不久，他爹就跟随圣君去战斗，而我仍旧被留在人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