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灵兵阁的瘟疫源头?

  翌日早晨,顾城很早就起来了。
  按照侍从昨天的说法,顾城还有三天时间可以熟悉灵兵阁,三天后他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
  顾城按着吩咐,去观摩每一道工序,熟悉铸造兵器的过程。
  .......
  灵兵阁。
  通过了两天的观察,除了学会铸造兵器外,顾城还渐渐发现仙法受害者实质就是一个普通的工农百姓,只不过外界的人都对他们曲解很深。
  虽然曾有一些丙等生会抢夺灵石,不过那只是极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兢兢克克工作的。
  他们辛苦工作为的只是换来一些灵石。
  他们都嗜灵石如命。一天要是没碎灵石就总觉得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休息的时侯来一点,工作的时候还不忘来一点。
  那些劣质灵石都是不精纯的,吸多了有损寿命。这些丙等生汲取的就是些劣质的灵石了,却能汲得钧均由味,那都是知足的味道。对于他们来说,有碎灵石吸就是幸福的。至于寿命长短,他们才不理会呢,只知道死得窝囊,还不如活得痛快些,那么将要死的时候就不会托累别人,死得自在。
  他们会说得很直,想骂谁就骂谁,很多时候他们相互骂得面红耳赤,到了吸取灵石时却又相互敬让。顾城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他们什么关系都不是,都只不过是浪子罢了。
  他们本就无依无靠,并不像顾城一样,他们的入山名额只不过是从军队杀敌中拼搏换来的,说实在,大半的人都没有意向当锦武卫,只是秉承着谁有灵石做跟谁混,能够凑够灵石活下去就够了的想法。
  不过,他们在灵兵阁待久了,还是有认为自己值得自豪的地方,至于是什么,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同——有人认为,能够养活自己就已经足够了;也有人认为——能够铸造一把供人使用的武器就是引以为傲的事了。
  有时候,顾城会欣赏他们这种洒脱的人生。
  无论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只要在这灵兵阁中生活,这里就是他们的归属。
  灵兵阁虽小,却容下了许多许多人,这就像是这些仙法受害者的家,虽然没有瓦遮头,但足以给他们温暖。
  但是,最近,在这块小小地方里,很多人都变得惶恐不安,那是因为有些人都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至于病因至今还没查清,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隔离所有患病的人。
  .......
  大熔炉。
  到了第三天,顾城到了大熔炉观察铸造兵器的另一个阶段——治炼。
  还没到大熔炉前,顾城就已经感觉到地面温度异常的高,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温度高的原因了。
  原来,所谓的大熔炉实际上是阅人山的火山口,内里满是岩浆,这些岩浆通过数百条沟渠分流出去,流到数百个分炉底下。而治炼就是在这些分炉上进行的了。
  治炼兵器时总会冒出一些青烟,这无数股奇怪的青烟弥漫在空中,被每一个正在工作的人吸进体内。
  刚到大熔炉,顾城也吸了一口这样的青烟,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道青烟有问题!
  “这青烟....!”
  顾城经过脱胎换骨后,鼻子早已灵敏许多了,自然能够从一一分辨出混杂在乌烟中的气体成分。
  这些青烟混杂着很多不同的气体,其中有一道气体虽然成分很少,但是却让顾城产生一股颤栗之意。
  这是.....尸气!
  顾城在枯禅街的时候就闻到过不少这样的气味,而这些气味都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在地球上,人死后往往得不到及时清理,容易发生腐烂,就会产生大量的致病菌,致病菌多半会通过腐烂的尸体传播的,感染到别人,造成瘟疫。
  典型的例子就是十四世纪的鼠疫,这场瘟疫持续近三百年,最后几乎遍及欧亚大陆和非洲。
  一想到灵兵阁传出病这一事,顾城很肯定,这道尸气就是传播瘟疫的源头,它会传染病毒使人生病致死。
  就这样想着,顾城细细观察了一番,可是这附近根本没有尸体。
  至于....那些尸气是源自于哪,他还不清楚。
  一个时辰后,顾城查翻了整个大熔炉,终于知道了答案了。
  原来,尸气是源自一块动物骸骨碎片,让顾城在意的是,这些动物骸骨碎片竟然是用作铸造兵器用的材料,而且还是是阅人山分配下来的!
  再联想到之前侍从所说的坟墓,顾城大概想明白了,阅人山高层有可能是知道这件事的!至于他们为什么知而不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就是主使者。
  如果这事真是涉及到高层,自己直接公开这件事的话,恐怕明天大海又会多了一条浮尸了,再说,顾城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新生,根本没有威信能够让丙等生子弟相信这件事。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威信,这就是现实。
  顾城抓起了一块骸骨碎片,思顷了下,还是想不明白。
  “这块骸骨为什么能够散布尸气?里面到底含有什么?”
  就这样想着,顾城下意识捏了一下骸骨碎片。
  “咔。”
  一声响起,顾城没想到骸骨碎片轻易就被自己捏碎了。
  就在这时,被捏碎的骸骨碎片内冒出一股尸气,尸气透过顾城的肌肤传到根脉中。
  下一刻,尸气中原本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的能量,像水库决堤一样冲决而出!冲入了顾城的身体内!
  这些尸气蕴含了庞大的能量!
  顾城清楚地感受到,无数人声在能量里吼叫,一幕幕惊悚的画面闪过顾城的脑海中,似乎这股能量像是由无数活人活祭而来的。
  能量充沛全身,甚至过度了!
  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顾城身体膨胀了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能量过剩了!
  如果身体一下子储存的能量过多,能量就会囤积体内,转化为脂肪,几百斤的胖子就是这样长成的,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会增加了身体的负担,使五脏机能减弱,出现退化性改变,并对身体尤其会对各关节造成极大的压力。
  如果继续放任,顾城不止会变成胖子,甚至会被这股压力所压致死。
  可是顾城几乎动不了,他很想将这些能量泄出来,这时,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抓去身旁的一块生锈铁矿。
  指尖刚一碰上铁矿,体内的尸气是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不再往身体散布,而是沿着经脉,最后透过肌肤,转移到了生锈的铁矿之中。
  “哗啦啦”
  没事了?
  能量被泄走,顾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幸运,还好在临危的时候想起了巫听曾说过的话——达到修道二重天境界的人,经脉将会全身打通,身体可以通过调养生息,吸收大量气体,也能将多余的气体呼出。
  似乎正是因为自己达到了修道二重天,所以才吸收了这些尸气,庆幸的是,自己还能将这股尸气排出。
  至于那些已经囤积在体内的脂肪,顾城并不担心,只要将体内的精气都释放出来,就能将这些脂肪燃烧掉。
  顾城刚才被吸气呼气这事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于是一时漏想了前面前面那几个重要的元素。
  尸气?骸骨?能量?灵兵阁?
  他忽然生出强烈的不安。
  这四样看似毫无关系,但是一旦串联起来,顾城心中不安的想法就被证实了。
  按照这几点来推论,自己走进灵兵阁可能就是犯了极大的错误,因为——灵兵阁就是一个阴谋所在地!
  阅人山高层恐怕是想借助骸骨的能量,来铸造出上等的兵器,因此他们对骸骨散发的尸气置之不顾!
  “那岂不是灵兵阁的丙等生都被当作牺牲品了?”
  顾城大怔。
  虽然顾城都与那些丙等生毫无关系,但也绝不会想他们无缘无故死去。
  顾城对此有些感慨,可是阅人山的高层未必就是错,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能判断对错的标准,就像弱肉强食,没有人能判断这准则到底是错还是对,但有一点顾城还是很清楚的,在这个连城内,弱者的命运就只能掌握在强者的手上。
  顾城站在大熔炉下,看着那些兢兢克克的人,一时无语。他先前之所以决定进来阅人山,不是为了掩盖修仙者的身份,而是为了当上一名锦武卫,他还记得阅人山是连城的根基,是不可动摇的,也培养出过无数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
  等到黄昏的时候,顾城才打开了巫听给他的收音罗盘,还调到了一个巫听所在的位置坐标。
  这是顾城和巫听约定好的坐标,他们每天都会在相同的位置等待对方开启收音罗盘,以便相互联系。
  “巫听,是我。”
  顾城叹了口气,他有很多话想对巫听说,却不知该怎么说起。
  巫听听到了一阵空挡声,察觉到了顾城的状态不好,“你今天很怪。”
  顾城苦笑道:“整座阅人山都很怪。”
  顾城犹豫了会儿,终究将全件事都告诉了巫听。
  巫听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试着把骸骨尸气都传输进矿石,这样岂不是能防止瘟疫传播了吗?”
  “嗯,我也有这个打算。”顾城坚定道。
  其实在这之前,顾城已经暗自决定了这事,虽然自己还没有足够实力,改变不了大局,但至少阻止尸气蔓延,这是自己的能力范围以内的。
  “这股尸气能量这么巨大,如果把尸气转移到石头上,都不知道能抵得上多少颗灵石了,你何不尝试一下利用这股能量,锻造出你留下的那把剑范?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这一点我真没想到。”顾城恍然道。
  他倒没想到利用尸气能量锻造那把剑。
  对还没有练武的他来说,成为锦武卫这个目标实在是太过遥远,即使另一个神魂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安排好一切,但现在的顾城没有任何动摇,反而因为这个目标太过遥远,他越发珍惜每一点滴的修行资源,假如这些尸气真为自己所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用上这股尸气,因为他实在没有时间去担忧更多的问题了。
  尸气又如何?灵兵阁的人又如何?是弱者又怎么样?
  只有专注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自己的生涯,不要彷徨,才不会后悔。
  就这样想着,顾城关掉了收音罗盘,走到外面,自制了一辆简易的木头运车,有了这种运车,就能够节省自己大量的力气。
  顾城利用着这辆运车,走到山脚下运起了一堆石头。
  只是伤口还没痊愈,顾城身子本就羸弱,每一次搬运石头,伤口就会隐隐发痛。
  或者是执着,或者是固执,总之他想坚持一下。
  二十年来,顾城第一次有这种冲动。
  带着这股劲儿,他走到每一个丙等生的分炉前,以学习为名义,偷偷用石头转移走了骸骨碎片的尸气。
  持续了一整天,他很累,一回到分炉就躺着睡了。
  次日,他又去回到了大熔炉,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对吸气和呼气更加熟悉了,他逐渐拓展了吸取尸气的范围,蕴含庞大能量的石头也越来越多了。
  不过顾城并不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石头蕴含的能量越来越多,那距离炼造出那把剑的路就更近!
  接着,一天、两天、三天....六天后,在顾城的努力之下,尸气已经被阻止蔓延了,至于那把剑,顾城认为已经有足够的能量铸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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