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探口风
高子昂解释了一通,婉宁仍然不放心。她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搬去李府住着。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要在一起,也是她住过来。
这不是她最应该考虑的事,可她仍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得害怕失去。
她将头又往他怀里埋了埋。高子昂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后安抚地印下一吻。
婉宁在获得片刻的安宁之后,又想起了自己打算就接近皇上的事探探哥哥的口风。可是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想了半天,她在高子昂身旁歪躺下来,手搭在他的腰上,开口问道:“哥哥,你的伤还疼不疼?”
“已经长好了许多,疼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过,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婉宁仰起头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他问:“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这些天没有进宫,皇上会不会找你?”
“父亲会跟皇上说明我的情况。而且,宫里又不止我一个人,皇上怎么会只盯着我?”
“哦。”婉宁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静想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问:“哥哥你常常见到皇上吧?”
“嗯。怎么啦?”
“好像一直以来皇上都很器重你。”
“所以呢?”
婉宁蜷缩着身体,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所以你不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他真的会惦记呢?”
“丫头,你真的太抬举我了。皇上日理万机,他操心的事多着呢!”
“皇上站在世界之巅,受万人景仰,我也想知道待在皇帝身边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说这话的时候,婉宁眼睛盯着上方,似有无限遐想,仅此而已。若换了其他女子,也许还能从眼睛里看到喜悦。
而婉宁的眼睛里没有,但仍然让高子昂不悦。
他的目光严厉了起来,瞪着她道:“婉宁,你说什么呢?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在想什么?一个弱女子在皇帝身边,女人在皇帝身边还能有什么感觉。”
婉宁将目光移向他:“哥哥,瞧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在想你们这些臣子整天面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不是会觉得很憋屈。表面曲逢,背后会不会骂皇上。再说了,就算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也不是个个都被宠幸的吧。”
“婉宁,你太过天真了。”
婉宁不禁又问:“平凡的小丫鬟呢?难道说,皇上就真的如此荒淫无道?”
要知道,婉宁的初步打算就是进到宫里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小丫鬟。不被重视,甚至不被看见。保全自己,等为父亲报了仇,平了反,还能够全身而退。
听到对皇帝不好的评价,高子昂装作置身事外:“这话可是你在说啊,我可没有说。”
“哥哥你……”
高子昂深吸了口气:“皇上还不至于无道,但是皇上看重的女人无一能逃脱,有的女人虽然侍奉了皇上,但一直都没有名分。入了宫的女人有几个是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
婉宁疑惑:“就没有给皇帝打打工,到了年岁,再放出宫的?”
“自然有放出宫的。但到了那时就算你想嫁人,也总有人会想到你在别的男人也就是皇帝面前待过。”
婉宁反驳道:“待过又怎样?只要洁身自好,跟皇帝又是清白的,如此忠贞的女子就不该被嫌弃。”
高子昂发现跟婉宁说不通这个问题,只冷笑了一声。而且当她说到“跟皇帝清白”,他分外吃惊,婉宁这小脑袋瓜真能想。
简单的几句询问,婉宁已经明了哥哥的态度,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接受姐姐的提议,入宫接近皇上。她更相信自己会跟皇帝清白,能够全身而退,如此,哥哥就不会有意见了。
可是该怎么跟他说呢?说出来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想了片刻,婉宁决定还是等哥哥的伤完全好了再说吧。伤好不容易有了转机,现在说,可别再让自己给气病了。
或许这话就不应该在高府上说出来,还是要等到他到李府上,再找个机会吐露自己的心事。
婉宁可以想象,一旦告诉他,指定是先冲自己发一顿脾气。眼下要尽力想办法说服他。
婉宁坐了起来,以便让自己更有精神。“你笑什么?”她回头看着他,问道。
“没笑什么。我只是开心,有婉宁这样一个傻妹妹。”
“按照你方才说的,也就是说,皇宫里也有皇上看不中的女子喽?”
“宫里大部分的女子跟皇帝之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甚至有的女人会认为不被皇帝宠幸是一种耻辱。”
婉宁看到一些希望,那自己就做那些个皇帝看不中女子中的一个,更不会认为什么耻辱不耻辱。
“哥哥,我不用想都知道,护卫是不可以踏足后宫的。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既然你都不用想,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这些就一定要去后宫走一走才能知道吗?”
在婉宁的意识里,皇帝的世界大概就是后宫和前朝了。哥哥对后宫都知道得这么多,对臣子的了解自然不在话下。
“那你们这些臣子呢?”她便脱口而出。
“什么?”
“我是说怎么伺候皇上呀?”
高子昂再次舒了一口气:“说难也很难,毕竟‘伴君如伴虎’;说简单吧,也简单,只有四个字:唯命是从。”
婉宁回转身,近乎自言自语:“是啊,就比如我父亲。皇帝要贬官,他也只能唯命是从,不敢有二话。可是我父亲到底犯了怎样的大错,非死不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左令鸿对我父亲恨之入骨?非要取他的性命。”
“左令鸿这个人,虽然父亲跟他有交集,但我只跟他接触过几次,还真不太了解他跟你父亲到底有些什么过节,不太好说。”
婉宁转过脸看着他,语气温柔了一些:“哥哥,你不必说,我不难为你。毕竟你们还要同朝为官,而且他跟叔父又有交情。”
“丫头,我并不是只求自保,只是不想乱说话而已。”
“哥哥,我都明白。”
婉宁忽地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眼睛里渐渐渗出泪花:“哥哥,我不能让我的父亲白死,不能让他继续蒙冤受屈下去。你心里有我,也一定很在乎我父亲,对不对?你也同样不想让我父亲白死,不想让他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对不对?”
高子昂自然是这么想,但他从婉宁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对劲,并没有立即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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