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学剑
斩杀了上千地精，村庄周围的地精数量下降到了一个安全程度。罗门结束了任务，领取赏金后回到了耶格尔。
半个月来与地精高密度的战斗中，尽管属性有极大差距，也没有太多技巧的地精并非是好的对练对象，但在不断的斩杀当中，罗门对于刀剑和战斗也产生了许多领悟。
例如，在砍到第十七只地精的时候，罗门发现劈砍地精较细的脖颈能够更为轻松，对刀锋的损伤也是最小。
而砍到第七十只时，他发现砍中脖颈时，有一定几率从地精脊椎骨的缝隙中切开，那样的话……铁质刀锋便更不容易会被磕出缺口。
而砍杀到一百九十几只的时候，罗门开始习惯于将速度降低到和地精相同的水准——然后用一些假动作和距离欺骗来和对方搏杀。
在反应速度的全面压制下，罗门可以轻松的找到对方的破绽和细微反应，并且借此来调整战术。
第三百只，罗门将假动作劈砍+手腕转动——切开地精锁骨，趁对方剧痛时一具抹开地精的脖子这种技巧练习的已经十分熟手。
第四百五十只，罗门掌握了在武器拼斗中如何切开对方手指的技巧。
最终。
九百只以后。
罗门已经能够在几次砍杀中摸到一次地精脊椎骨、肩胛骨运动中的骨缝，并且十分省力的将对方的手臂或者脑袋顺着骨头和筋膜的缝隙切开……
也是在这种实战的战斗中罗门开始发现许多之前未曾掌握甚至未曾注意到的技巧。
平心而论。
罗门觉得之前的自己如果遇到如今的自己，双方争斗，恐怕之前不懂得这些技巧和经验的自己便要吃上大亏。
虽然越不一定能完全确定战斗的结果。
但的确。
在实力相仿的情况下，技巧更加优秀，战斗经验更加丰富的一方的获胜概率更大。
发觉到自身在战斗技巧方面不足的罗门一回到耶格尔城便立刻找到一座名声不错的剑馆，给自己报了名。
……
和地球习惯晨练不同。
因为在剑馆里的学徒多半都是有着其他营生的普通市民，早间授课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到齐。因此，开设这家剑馆的白银阶剑士卡尔就将授课时间安排到了晚餐之后，夕阳西下前的时间用来教课。
报名后的罗门第二天便早早的来到了卡尔家的庭院里等着开课。
很快。
人来的都差不多了以后，这位两鬓已经有些发白，但身材依然健硕的中年剑士便开始了授课。
为了照顾新来的罗门。
卡尔从剑的大致种类，到握剑的姿势，身体的站姿开始讲解，罗门试着照做，果然发现了其中的一些门道！
就拿最简单的站姿来说。
据说曾经是更北方某个公国士兵出身的卡尔传授的当然是典型的军队剑斗术。
站姿没有典型的冒险者剑法那般偏向个人游走，而是讲究稳定、便于防御和全力爆发的姿态。
因此，站姿的步幅、跨度比寻常剑术要求的要更宽大一些。配合衍生的直刺、下劈、横扫等招数也大多是大开大合，刚猛为主的路数。
动辄百人、千人、甚至万人的战场之上，花哨的招式是不受欢迎的。因此，卡尔的一身剑术可以说是相当的朴实。
一招一式，追求的也都是尽快杀伤对方或者自保的办法。
就算一些连续的技巧，也几乎全部都在三个连续动作之内，极少有四五个动作，或者需要太多前置的剑技。
反格+斜斩、箭步突刺+格挡二段突、双手持剑直上突刺……卡尔所传授的全部都是这般看起来最多两到三个动作的剑技。
但罗门练的很用心。
一个月里和地精的对战，虽然因为自身属性碾压地精的关系而没有获得同等级，甚至超越自身速度力量的对战经验。但从这些实际的杀戮中，罗门也不难领悟出一些战斗的基本道理。
所谓“大道至简”。
真正的血腥搏杀当中，往往是毫秒必争，哪里有太多机会去施展那些华丽的技巧？
真正杀人的，大多数也只是突刺、劈砍、斜斩、上撩之类的简单动作。
就好像地球上的拳击。
作为需要靠真正实力来获得巨额奖金，只有实战的不断胜利才能一步步提高自身出场费的格斗项目。
拳击虽然简单——别说比较那些动不动就几百个动作，一个拳种至少要四五个套路的武术。
就算是比起泰拳、散打之类也相当实战，讲究效率的格斗种类来说，拳击只能动用双拳的规则也注定了拳击没有太多的变化。
然而。
就是拳击那般简单的滑步、刺拳、勾拳、摆拳……这般简单的组合。当训练有素的职业拳手站上格斗台的一刻起……又有哪个流派能够完全无视拳击手的威胁呢？
哪怕是后世混合格斗盛行，在自由规则下，大量的桑搏、泰拳、散打、跆拳道、巴西柔术……等各门各派的高手混战。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否认一个拳击手的威胁力。
市面上流传着拳王泰森入狱后被擅长腿法的高手完虐的传闻……
然而。
我们且不去论证那个时候的泰森是不是低谷时期，和职业拳手是不是擅长无规则的街头实战。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巅峰时期的泰森的出场费达到两三千万美元。后来梅威瑟和帕奎奥也分别由一千多万美元和六七百万美元的出场费。
这几乎是所有格斗比赛的选手无法获得的巨额收入！
无论是综合格斗、空手道大会、奥运拳击或者跆拳道……都完全无法比拟的巨额收入！
那么问题来了……
是全世界所有号称能够轻易完虐泰森，秒杀拳击手的格斗家都高风亮节的对巨额收益不屑一顾呢？
还是他们没法在不出腿，不抱摔，不擒拿的情况下打败拳击手呢？
这个比喻也许是不甚公平的。
不过。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完全决出对错的论题。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和立场。
也许每个人都没错。
也许我们都错了。
这并不重要。
而在罗门看来，就剑术或者说搏杀一途中，简单、快速、有效才是他追求的东西。
就算练就一剑的过程无比复杂，但在杀戮中的表现却必然要更快、更强、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