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7章 心火难消

  罗娇娇跟着姜钰回到了他们住的小院里。她坐在院里的石桌旁发呆。
  “煮茶!”
  薄郎君在榻上睡了一会儿,他醒转过来时口渴难耐,躺在榻上轻唤了几声却不见罗娇娇奉茶,便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屋门前。
  郎君怎么起来了?难不成这么快就醒酒了吗?罗娇娇看到薄郎君出现在门口,不禁心中一愣。
  “郎君口渴了!还不进去煮茶侍候着?”姜钰急忙提醒罗娇娇。
  罗娇娇这才反应过来,小跑着来到屋门口扶着薄郎君重新回到了榻上坐下。
  罗娇娇煮好了茶端到榻旁递给薄郎君。薄郎君晕晕乎乎地喝了茶,然后倚坐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罗娇娇一看到薄郎君,心里就烦乱起来。她喝了两杯茶,心火难耐。
  什么琴棋书画?还有那绣花描朵的有什么用?罗娇娇的火气撒到了茶具上。
  一阵叮当乱响,使得已经睡熟的薄郎君猛然惊醒了。
  姜钰也不得不走进屋子里看向罗娇娇。罗娇娇冲姜钰甩了一句:“看什么看!”人已经跑出了屋门外。
  “怎么这么吵?”薄郎君还未完全睡醒。他手抚额头坐起身来。
  “是属下失职!您躺好,再睡一会儿!”
  姜钰扶着薄郎君躺下了。他的心里惦记着罗娇娇,怕他再惹祸,就让侍卫们尽心守着屋门,自己忙着去寻罗娇娇了。
  姜钰在郡守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罗娇娇。他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薄郎君的屋门前。
  薄郎君睡了一觉之后,酒也醒了。他吩咐姜钰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当薄郎君一身清爽地从浴房出来时,他才想起罗娇娇来。
  “她人呢?”
  “可能是要离开了,所以她在府里转转!”姜钰只能为罗娇娇遮掩了。
  “可别再闯了人家的闺阁!去寻她回来!”薄郎君倒也没多想,转身进了屋子。
  姜钰实在不知该上哪儿去寻罗娇娇。他先前已经将郡守府能进的地儿都找遍了。
  难不成她去了人家的家眷内宅或是禁地?姜钰思及于此,不觉得浑身冒冷汗。
  罗娇娇的确是去了后院内宅。她直接去找单左英了。
  单左英看到罗娇娇一身侍卫的装扮进了内宅,心下大惊。
  “快进来!”
  单左英将罗娇娇一把拉进了屋内,关上了房门。
  罗娇娇进了门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在几案后的垫子上。
  “这是郡守府的内宅,侍卫是不能进的!”单左英端了一杯茶给罗娇娇。
  “噢!我忘了!单姊姊不会怪我吧!”罗娇娇手里捧着热茶,心里却很寒凉和苦涩。
  “出什么事儿了吗?”单左英见罗娇娇苦着一张脸便问道。
  “您会琴棋书画和女红吗?”罗娇娇突然问道。
  “女红不会!琴棋书画略通一二,都是家里逼着学的!”单左英好像知道了罗娇娇为什么苦恼了。
  “可我什么都不会!”罗娇娇更加地自卑了。
  “那有什么?不会就学!你这么聪慧,学起来定是比他人快!”单左英毫不在意地道。
  “我学不会!罗娇娇一想到自己画的鸳鸯怎么看都像鸭子,瞬间就气馁了。
  “学什么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不勤学苦练是不成的!你学武功时不是也吃了不少苦么?”单左英坐在罗娇娇的身边开导她。
  罗娇娇觉得单左英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决定回平城后专心练习画画。她静下心来后,开始品茶。她觉得单左英的茶煮的没有她好。
  我的茶艺不是后学的吗?我还会跳舞不是吗?罗娇娇想起了自己并非什么都不会,心境不免开朗起来。
  “谢谢你!单姊姊!我该回去了!”罗娇娇起身给单左英施了一礼。
  “我送你出去!”单左英起身打开房门张望了一下,然后拉着罗娇娇的手快步走向院门。她们在院门口碰到了在那里徘徊的姜钰。
  “姜钰!你怎么在这儿?”罗娇娇看到姜钰很是讶然。
  “主子让我寻你回去!”姜钰见罗娇娇和单左英在一起,心里宽慰了许多。
  “单姊姊!我走了!”罗娇娇松开了单左英的手,跟她道别。
  薄郎君见罗娇娇回来了,也没说什么!他让她和姜钰收拾好行囊,明日一早启程。
  罗娇娇和姜钰忙完之后,天色已尽黄昏。薄郎君打算带着罗娇娇在城里好好地逛一逛。
  罗娇娇却兴致不高,只是默默地走在薄郎君的身后。
  他们穿过集市的时候,薄郎君发现罗娇娇并不热衷于街市上的商品。
  也许她看得多了,所以不再感到稀奇了吧!薄郎君本就对逛集市不感兴趣,所以他信步向郊外而去。
  罗娇娇第一次看到芦苇荡,立刻来了兴致。池塘里的芦苇虽然大部分已枯黄,但在夕阳下却呈现出别样的色彩。
  “船!”
  罗娇娇在芦苇荡里看到了一艘小船,飞身跳了前去。
  “去看着她点儿!”
  薄郎君看到船就晕,急忙吩咐姜钰前去看顾罗娇娇。
  罗娇娇拿起船桨划了起来。姜钰跳到船上对罗娇娇道:“主子晕船!我们上岸吧!”
  “谁说我要同他一起划船了?”罗娇娇一想起薄郎君的醉话,心里就急躁起来。她将船划向了芦苇深处。
  姜钰差点被晃倒,只好坐了下来。他劝不动罗娇娇,只能陪着她了。
  薄郎君在岸上听到了罗娇娇的话,眉头顿时拧成一团。这个罗小娘又怎么了?他醉酒说的话,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芦苇随着水波涤荡,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夕阳将水面染成了红色,如同血一般的颜色。
  他们去了哪里呢?薄郎君立在岸边望着一望无际的芦苇暗道。
  等人是一种无聊的事儿,尤其是在等一个把握不住的情人,更是一种煎熬。
  罗娇娇只顾划着船儿前行,也不知去了多远才停歇下来。
  “姜钰!我们划到哪里了?”罗娇娇看着四周密密芦苇和亮晶晶的水面问姜钰。
  “发泄够了!我们回吧!莫让主子久等!”姜钰持桨往回划。
  “姜钰!这边没有郎君啊?”罗娇娇瞅了瞅岸边对姜钰道。
  “可能是方向错了!”姜钰改变了方向,继续划着船。
  “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罗娇娇四下看去,哪里有薄郎君的影子?
  “主子!”姜钰的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地呼喊起来。
  罗娇娇把船又划向了池塘里。偌大的芦苇荡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辨别得出东南西北来。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一弯月牙儿出现在天边。
  “怎么办?”罗娇娇气馁地松了桨问姜钰。
  “听!笛声!顺着声音方向划!”姜钰惊喜地指向笛音鸣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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