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与众不同

  楚国的皇宫气势恢宏,富丽堂皇。
  太子的婚礼非比寻常。场面之宏大,参加人数之众多使得罗娇娇咋舌。
  就连她身边一身黑色锦服的薄郎君也不禁被这楚国的太子之婚仪所震撼。
  楚元王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俯阚着缓缓走上饰有龙纹的玉石阶梯的一对新人。他的眼中看不出喜悦之色,却透着某些期待。
  秋子君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太子。他曾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他的确把他培养成了文武全才出类拔萃之人,但他却对朝政丝毫也不感兴趣,对众皇子眼热的太子之位也嗤之以鼻。
  若不是立长不立幼的祖训压着他,恐怕他是不会继任太子之位的。
  这让楚元王大为恼火和伤脑筋。
  楚国虽然只是一隅,但也好歹是个封国。国富民安是楚元王对楚国的唯一期许。
  秋子君有这才能,只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当了太子,将来能否尽心为楚国谋安定?让楚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呢?
  他的三子刘礼一直协助他治理国政。他虽然没有秋子君一般的才华横溢,武艺高强,但他性格沉稳,遇事不乱,只可惜他排行第三,无缘太子之位。
  “行大礼!朝君王……”
  内侍总管的嗓音将楚元王从沉思中惊醒。他望向跪在他面前的一双新人抬了抬手臂。
  “起!鸾凤和鸣!拜!”
  秋子君和季莲儿双双转身面对面而拜,完成了秦晋之礼,正式结拜为夫妻。
  罗娇娇和众人鼓掌祝贺,无数花瓣从天而降,洒向阶前的红毯之上。
  婚宴在御花园的水榭之上举行。园内香气阵阵,歌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罗娇娇只对美食感兴趣。她为了享用美味,并未随薄郎君入上席,而是和程潇秦和坐在下席一起吃喝。
  薄郎君被安排在了楚国的贵宾席上。在座的众皇子和邻国的太子们均不识薄郎君。
  秋子君和季莲儿来到了这桌敬酒,所有人都立马起来一起敬太子和太子妃。只有薄郎君起身慢了一些,被吴王太子刘贤责难,说他有意怠慢楚国太子之嫌,要治他的罪。
  不料秋子君搂着薄郎君的肩膊说:“陪我喝一杯如何?”
  秋子君的举动惊了众位皇子。他们素知这位楚国太子才艺无双,且恃才高傲,向来眼高于顶,不把大家放在眼里。
  如今,他竟对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如此亲昵状,实在令众人感到匪夷所思。
  “我不善饮酒!”
  薄郎君的回答更使得那些皇子们瞪大了眼眸。他们的目光齐聚薄郎君的脸上,却只看到他不悦的眼神和他瞥向秋子君搂着他肩膊的手臂。
  “那就喝半杯可好?”
  秋子君拿下了自己的手臂,尽力讨好着他的徒弟。
  “恭敬不如从命!”
  薄郎君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
  秋子君却顿时喜笑颜开地干了杯中酒,然后拉着自己王妃的手走了。
  他在众皇子的注视下,来到了下席。
  “秋师傅!季姊姊!”
  吃得满嘴流油的罗娇娇看到了秋子君和季莲儿走到他的面前,立刻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站了起来。
  同桌的其他人皆起身后退一步行礼。
  “来!恭贺二位喜结连理!”
  罗娇娇端起酒杯干了杯中之酒!
  “爽快!”
  秋子君乐得合不拢嘴。他将季莲儿手中的酒一并倒入了口中。
  “秋师傅!这还没洞房呢?就……”
  “没大没小的!”
  秋子君的老脸被罗娇娇说得红了起来。他拉着季莲儿快步走开了。
  “行啊!罗娇娇!楚国太子都来给你亲自敬酒!”
  秦和也被这情景惊到了。
  “我们是老相识了!来,大家坐下继续吃饭!”
  罗娇娇见同桌之人都惊讶地看着她,遂亲热地招呼大家落座。
  薄郎君觉得罗娇娇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便离席走向了她。
  “这小子是什么来历?”
  吴太子刘贤望着薄郎君挺拔的背影问道。
  “听说是当今皇上的娘舅!”
  楚国三皇子刘礼抿了口酒,淡淡地道。
  “国舅就了不起了么?”
  坐在刘礼身边的秋子君的长子刘戊突然开口。
  “据说此人深藏不露,计谋过人!当今皇上能谋得上位,少不了他的功劳!戊儿可不要小瞧了此人!”
  刘礼瞥了一眼身边的刘戊叹了口气。
  “如今他在我们的地盘上,万事可由不得他!”
  刘戊不知深浅地信口道。
  “还是小刘戊有底气!”
  刘贤嘴角上扬,赞赏地看了看刘戊。
  刘戊虽然是秋子君的儿子,却一直待在叔叔刘礼的身边。这孩子虽然和他的爹一样聪明过人,但心思却不如秋子君纯正。也许是他的娘亲早逝,父亲又对他不闻不问,以至于他的心性发生了改变!
  薄郎君一到罗娇娇的身侧。罗娇娇便乖乖地起身与同桌的人说:“大家慢用!”
  秦和与程潇也立刻起身随薄郎君和罗娇娇一起离去。
  他们四人刚出御花园,就被内侍总管请到了御书房外。
  “请稍候!”
  内侍总管进御书房禀报,说是薄郎君到了。
  薄郎君被请进御书房内,看到楚元王和一位白衣人在下棋。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位赭衣老者在观棋。
  楚元王见薄郎君走进来给他施礼,便请他坐在旁边的几案后。
  楚元王看了一下各国送来的礼单,发现皇上和薄郎君送的礼最大,所以他得有所表示。
  他询问了一下皇上的近况以示关心,然后将楚国的宝物红玉麒麟献出,请薄郎君带给皇上。
  薄郎君替皇上收下了。白衣人询问了一些皇上的治国策略,薄郎君一一作答。赭衣人又问他一些安邦之策,薄郎君也有问必答,毫不隐晦。
  待薄郎君拿着礼物出了御书房。楚元王慨叹道:“郢客若有他一般的谋略,何愁楚国不能国富民安?”
  “此人的确谋略过人!”
  白衣人若有所思地道。
  “祖父!此人留不得!”
  秋子君的儿子刘戊走进御书房给楚元王行礼道。
  “不得妄言!他可是皇上派来为你爹贺新婚之喜的贵客!况且他素来与你父亲交好,怎能说杀就杀?”
  楚元王是个惜才之人,也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因而训斥了他的孙儿刘戊,让他不可造次。
  “他的确具有兴国安邦之才!若论私心,此人的确留不得!”
  白衣人转头看向楚元王。
  “不可!他与太子私交甚笃,我可不想失去自己的儿子!此事免议!”
  楚元王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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