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3章 一对耳饰

  “主子!夫人!午宴在大殿!今晚的家宴设在福华园!”
  冯跃见薄郎君与罗娇娇回了偏殿,忙上前通报。
  “沐浴更衣!”
  薄郎君瞅了一眼已经走进偏殿的罗娇娇,然后吩咐冯跃。
  罗娇娇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她只觉得心口有点儿堵的慌。
  “我们去温泉池沐浴吧!宴席总是要参加的!”
  薄郎君缓和了语气走近了罗娇娇。
  “嗯!”
  罗娇娇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午宴之上载歌载舞,一片祥和之气。
  各郡国的太子们都端坐席上,对皇太子侧目。
  自从皇太子失手打死了吴太子那时起,他便成了其他郡国太子们眼中的暴戾之辈!
  “太子!太子妃恐怕要临盆了!”
  东宫太子妃的内侍前来悄声禀报。
  “何事?”
  皇上的目光转向了皇太子。
  “启禀皇上,太子妃生产在即,儿臣……”
  “去吧!”
  皇上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他已经看出自己的这个儿子坐在大殿之上,使得整个宴会的气氛很沉闷。
  “多谢皇上!儿臣告退!”
  皇太子施礼后匆匆离去了。他的四子就要出生了。
  “恭贺皇上又要添皇孙!”
  燕国前来朝贺的皇子举杯恭贺。他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既讨好了皇上,又不使自己陷入被其他郡太子的诟病之中,因为皇太子刚刚离开。
  皇上也想活跃一下气氛,遂端起了酒杯。
  其他郡国太子也只好举杯一饮而尽。
  薄郎君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酒。
  “国舅爷不肯干了杯中酒,莫非不屑与我等后辈饮酒?”
  楚太子对父亲死了之后,薄郎君夫妇力保季莲儿回到了河东郡之事耿耿于怀。
  “国舅在秦岭遭奸人所害,虽然最终得以回皇城,却身子受损严重,至今尚未恢复!”
  还未等薄郎君开口,皇上就已经为他做了说辞。
  楚太子见皇上如此在意薄郎君,便不再寻衅滋事了。
  “来!我替国舅爷敬各位一杯!”
  罗娇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座的各郡的太子们张大了眼眸瞅向罗娇娇。他们没想到国舅爷夫人竟然如此豪爽,不由得纷纷举杯痛饮。
  “不可多饮!”
  薄郎君低声警告罗娇娇。
  “看!我们的国舅爷心疼夫人了!”
  吴太子哈哈大笑起来。
  “国舅爷!难得大家齐聚皇城高兴一回,您既然不能喝酒,那我们就与尊夫人痛饮吧!”
  齐国太子端起酒杯喝干了。
  “来!”
  罗娇娇笑着端起了酒杯,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云霞般灿烂的红晕。
  “爽快!”
  各位郡国太子不再拘谨,放开胸怀畅饮起来。
  皇上见了也很开心,不免也多饮了几杯。
  “皇上!太子妃恐怕是难产之兆!”
  徐内侍走到皇上身边禀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楚。
  “孤得去瞧瞧!各位慢用!”
  皇上起身离席而去。
  众郡国太子忙放下酒杯施礼相送。
  皇上走了,这些郡国太子们更加地没了约束。
  二皇子淮阳王也是个好酒之人。他替下罗娇娇与其他郡国太子痛饮。
  “二皇兄!不可贪杯!”
  四皇子梁怀王见自己的兄长喝酒如喝水一般地灌下,忙出言劝阻。
  “无碍!今儿本王高兴!难得有这么多的兄弟齐聚,一醉方休!”
  二皇子喝得有点多了。
  “对不醉不归!”
  众郡国太子也都喝得醉眼朦胧地大喊起来。
  “吩咐御厨,备下醒酒汤!”
  薄郎君吩咐立在身后的冯跃。
  “是!”
  冯跃离开了大殿,往御用厨房而来。
  厨子们这会儿都在休息。
  冯跃将薄郎君等人话带到。张御厨只好命人重新开火起灶,熬煮醒酒汤。
  大殿之上,众郡国太子们都喝得醉醺醺之时,醒酒汤上了席。
  “来!喝!”
  罗娇娇端起了醒酒汤猛灌了一大口。
  “不,不行!得干了!”
  吴太子的嘴巴都不利索了。
  “好!干!”
  罗娇娇“咕咚咚”地一口气喝了下去。
  众郡国太子也都端起醒酒汤往口中倒下。有的洒在了衣襟之上,有的泼洒在几案上大半,还有的从嘴角溢出……真可谓丑态百出。
  只有梁怀王不肯多饮,看着他们摇头叹息。
  午宴结束以后,薄郎君扶着醉了的罗娇娇往偏殿而去。
  “我没醉!”
  罗娇娇边走边道。
  “就这路都走不稳了,还说没醉?”
  薄郎君皱着眉头在心里嘀咕着。
  “哎!杨子胜!你怎么把一对耳饰放在了我的钱袋里?”
  罗娇娇对正带着卫队走过来的杨子胜大叫起来。
  薄郎君听了挑了一下眉头,用阴沉的目光望向杨子胜。
  “夫人莫要说笑了!国舅爷!您怎么能让自己的夫人喝那么多的酒呢?真是有失体面!”
  杨子胜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而以罗娇娇醉酒为由嘲讽薄郎君。
  那些跟着杨子胜四处巡查的侍卫们对醉酒的罗娇娇都侧目而视。
  薄郎君抿紧了唇并未说一句话地与杨子胜擦肩而过。他好不容易将罗娇娇弄回到偏殿的榻上。
  他刚给罗娇娇盖好了被子,就急不可耐地去内室查看罗娇娇的梳妆匣。
  可是梳妆匣里并没有多出耳饰。
  难不成是罗小娘酒后的醉话?
  薄郎君疑惑地走出了内室,来到罗娇娇的榻旁坐下了。
  “对了!钱袋!”
  薄郎君轻轻地揭开了被子,解下了罗娇娇腰间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还真的有一对白玉镶金耳坠。
  “这个该死的杨子胜!”
  薄郎君气得手都抖了起来。他真想把这对耳坠扔到地上用脚碾碎,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将那对白玉镶金的耳坠又重新放入罗娇娇的钱袋之中,然后依旧挂在了她的腰间。
  “杨子胜!这笔账等我慢慢跟你算!”
  薄郎君是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他要不是看在已故的杨子胜父亲的面子上,杨子胜岂能安稳地做他的卫尉长呢?
  杨子胜也知晓薄郎君的厉害,在皇城之内他轻易不会去招惹他。这时不时地不痛不痒地让薄郎君不好受一回,也是他的出气的一个方式。
  长公主见杨子胜回府之后一直坐在几案后出神,偶尔唇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来,使得她不觉得心动了一下。
  相处的久了,使得长公主觉得杨子胜其实是个不错的夫君。
  他在想什么呢?莫非又做了什么令国舅爷不开心的事儿了?
  长公主一想到薄郎君,她的心里就不舒服至极。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不是么?
  如果长公主真的嫁了薄郎君,那可是她跌入地狱深渊的噩梦!可惜人总是看到情人最好的一面。
  精明如斯的长公主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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