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8章 无法安枕
喜庆之后的驸马府安静了下来,连树上的鸟儿也不再欢声雀跃。
夜晚的月隐去了半边脸,静静地窥视着大地上发生的一切。
薄郎君立在驸马府的客房窗前等着自己心爱的小人儿。
“主子!刚才东值来了,说是夫人与驸马夫妇今夜宿在了宫里!”
冯跃在窗外施礼道。
“不回了么?”
薄郎君那期盼的眼神瞬间暗淡无光。他转身走到了几案后坐下了。
烛台上的蜡烛火焰也有些委顿,似乎困倦了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薄郎君顺手拿起了一卷书简,看了半天不知其上所云。
以前喜欢安静的薄郎君突然觉得没有罗娇娇的日子太无聊。他起身进了内室,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
按照山晨的性子,若不是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留宿宫中的!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呢?
薄郎君和衣而卧,可怎么也睡不着。
罗娇娇却和她的师傅坐在屋顶饮酒。
“师傅!月心公主喜欢的人是曲金晟,我们真的去豫章郡为她定亲?”
“她与曲金晟是不可能的!”
山晨仰脖干了杯中酒。
“你不是也娶了公主吗?”
罗娇娇的话使山晨被酒呛得猛咳了起来。
“那不一样!”
山晨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
罗娇娇给山晨拍打着后背。
“如果让闽越王知道曲金晟与公主有染,那么他恐怕就会被流放了!”
山晨接过罗娇娇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口鼻。
“同样是公主,为什么月灵就可以嫁给武林中人,而月心就不能嫁侍卫呢?”
罗娇娇还是不理解。
“你师傅我可是武功天下第一!朝堂与武林虽说互不干涉,但其中的玄机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山晨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大口酒。
“别喝了!公主怕是要等急了!”
罗娇娇去夺山晨的酒葫芦。山晨抓着酒葫芦不放,两人拉扯之间便跌在了一起。
“你们在做什么?”
薄郎君清冷的声音响起,唬得罗娇娇赶紧爬起来,却因脚下屋瓦滑动又倒卧了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抓着她的左肩将她拉了起来。
山晨却闭着眼睛躺在屋瓦之上一动也不动。
“夫君怎么来了?”
罗娇娇站稳了脚跟问道。
“不放心你们!所以来看看!”
薄郎君抿紧了唇,看向躺在屋瓦之上的山晨。
“师傅!快起来睡觉去!”
罗娇娇用脚踢了踢山晨的鞋子。
山晨坐起身来,注视了薄郎君良久道:
“明日去豫章郡!闽越王要将月心公主嫁给郡守的三子。王后命我和罗娇娇尽力促成此事!”
“这事不难!我可以给皇上写一封信函,让他赐婚便是!”
“能不能成全月心,让他嫁给心仪之人?”
罗娇娇拉住了薄郎君的衣袖。
“她心术不正,屡次要置月灵公主于死地,实在是配不上曲金晟!况且曲金晟现为闽越王的侍卫长,若是带月心公主私奔,恐怕前途尽毁!”
薄郎君低头看向罗娇娇的眼睛。
“如果她愿意与我一起浪迹天涯,我可以舍却了一切带她走!”
曲金晟出现在了屋瓦之上。
“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怎能吃得了苦?她或许在一时冲动之下与你双宿双飞,可日后呢?况且你即为人臣,怎可如此?”
薄郎君转身正视曲金晟。她没想到这个内廷侍卫长的武功如此之高,竟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却不被他们发觉。
“说得冠冕堂皇!你不也一样?”
山晨起身撇了撇嘴道。
“那不一样!阿娇身陷囹圄,我怎能见死不救?”
薄郎君不便道明皇后用罗娇娇逼他离开朝堂之事。
“我去问问月心公主可好?”
罗娇娇见曲金晟已表明心迹,遂又生了恻隐之心。
“好!我与你一起去吧!”
薄郎君见罗娇娇执意如此,便与她一起来到了月心公主的寝殿。
月心公主此时落寞地坐在茶桌旁欲哭无泪。
她恨!她怨!就是无悔!
薄郎君和罗娇娇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令她惊恐万分。
“嘘!我们是来帮你的!”
罗娇娇怕月心公主喊叫侍卫,忙让她噤声。
“帮我?”
月心公主疑惑地看向薄郎君。
薄郎君低声地将她所做所为尽数道来,骇得月心公主失声问道:
“您到底是何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父王将你嫁入豫章郡实则是在保护你!难道你真的不知?还是你以为所有人都与你一样,心存害人之心?”
薄郎君直视月心公主的眼眸。
“我也是为了自保!”
月心公主颤声地解释了一句。
“想要置久病卧床的月灵公主于死地也是为了自保?”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头,
“哎呀!别尽说些没用的!曲金晟要带你私奔,你可愿意?”
罗娇娇见薄郎君闭口不言此事,遂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私奔的个中辛苦你可知晓?还有曲金晟的前途将因此尽毁!我们会在天亮之前等你答复!”
薄郎君言罢,拉着罗娇娇就走。
“你若想好了,就去找曲金晟!”
罗娇娇还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尽管她也对月心公主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恶痛绝,可她更知晓一个无依无靠的公主在深宫之中的艰难。
父王果真是为了护我才要将我嫁人的么?
月心公主将脸埋在了膝盖之上的群褶之中。
晨曦洒落在皇宫内廷的庭院里。立在廊前树下的曲金晟站了一宿也没有等来月心公主。
他依旧保持着笔挺的身姿,眼睛却呆滞无神。
已经回到驸马府的罗娇娇与薄郎君和衣而卧,相拥而眠。
“该起了!”
薄郎君瞥了一眼窗户上透过的日阳斑驳的光点轻声地唤着罗娇娇。
罗娇娇一睁开眼睛就问薄郎君:
“月心公主可会去见曲金晟?”
“她不会!”
薄郎君的喉咙动了一下道。
“为什么?”
罗娇娇抓住了正要下床的薄郎君。
“她不是你!我们快点儿!你师傅怕是早就等在城门口了。”
薄郎君亲吻了一下罗娇娇的额头,然后拉她一起下了床。
山晨坐在马车板上喝着酒。
他昨夜虽然与月灵公主同床共枕,却没有动她。
一个人的心里还有心爱女人的时候,很难再与其他女子亲近。
就山晨而言,目前还做不到。
“徒儿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山晨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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