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零的游戏 第17章 教皇冕下
两天后的清晨，宁和在朦胧的雾气中看见了那座这两天路上被反复提及的雄伟城市。
艾欧王国都城，泽尔迦。
雪白色的城墙在透过雾水的阳光中析出一层七彩的颜色，如梦如幻。那座伟岸的王宫屹立在泽尔迦城内的迦图之山上，裸露的山顶是一片白的耀眼的宫殿。
城市群顺着迦图之山向下铺开，整座迦图之上和他的周围都被泽尔迦的三座城墙所保护。
外墙保护整个迦图之山和山下的平原，内墙围绕山脚而建，守护整座迦图之山，宫墙则建立在了迦图之山的中部，城墙依山而建，保护着核心的王城。
宁和一时间看的有些迷离，鬼斧神工般的建筑群落建立在那座山峰顶端的崖前。
“每一个第一次来到泽尔迦的人，都会被她的美丽折服。”对山·斯摩尔微笑的看着三名异乡人，三人中哪怕是定力最好的祝耀棠，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也许这里是虚拟的世界，只是一场游戏，不过它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真实感，宁和只觉得自己置身其中，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如此的夺人眼眶。
他曾见过群星闪耀的星空，他曾在白云星的轨道上见过庞大摄人的星际战舰和视线无法囊括的天蓝色星球。
“走吧。”道格拉斯·亚当斯咳嗽一声，他喊了一句，点醒三人，他们这模样有些丢脸了。
对山带着他们从一个僻静的小门进入，身边的教会武士们则是在这两天的路途中逐渐脱离队伍，对山只有下了十二名教会武士护送他们进入泽迦尔。
与在迦图之山巅峰的王宫不同，象征教权最高建筑的光明神殿却是在山脚，泽迦尔王都将光明神殿和教会建筑周围的一片平原和山地都划分成为了一片教区，是王城中的一处特殊区域。
金顶的光明神殿就落在教区中央位置，那里是整个艾欧王国光明神信徒心中的圣地。依据传说，光明神殿的深处还保留着神物，残留有光明之神留下的神迹。
这不是一个怪力乱神的世界，一点神迹的厚重，支撑了整个光明教会的生根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对山简单的和门卫说了几句，门卫们便为他们放行。宁和注意到，这几名门卫对对山都是执了教会的信徒礼仪。
一行人在进入泽迦尔后，剩下的十二名教会武士也隐入人群，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泽尔迦的教会区。
与城区的其他地方不同，宁和站在教区的分割线前能明显感觉到街道两头的差异，跨过地上的白线，对面的教区栽种的有不少高大的绿色植物，而他身后的街道则没有。
“走吧。”对山很满意三名异乡人的表现，泽迦尔的教区是经过了几代教皇的改造才最终定型的，无论是风色景致还是其中的各式建筑，都是经过精心规划而成。
白线附近站着几名教会武士，他们显然认识对山，仅仅在扫视了他们四人一眼后便为他们放行。对山对此微微点头示意，边走边与他们介绍道：
“这里就是泽尔迦教区，哪怕是道格拉斯也没有进来过吧？”
“没有，我们家族不信教，为什么要来这里。”道格拉斯摇摇头。
对山笑呵呵的道：“这倒也不尽然，你们亚当斯家族的小辈和长辈中不少人都曾经来过教区，包括亚当斯公爵阿灵，他曾经秘密来过这里见教皇冕下。”
道格拉斯心中一动，看似随意的挑眉道：“哦？我的父亲来见教皇冕下干什么？”
“呵呵，光明之神在上，我怎么会知晓。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和你说一说，除了亚当斯公爵，其余的两位公爵也都或明或暗的来过教区不少次，这片大地上又哪有永恒的盟友呢？三位公爵也不过是看碟下菜罢了，如果这一次的蔷薇决斗我们能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相信亚当斯公爵就不会在犹豫继承人的选择了。”
对山颇有深意的看着道格拉斯，道格拉斯微微皱眉，“希望能够如你们所愿，不过...你们真的能把其他参加蔷薇对决的人都解决掉吗？”
他有些担忧，一旁的宁和则满心疑惑，他们这一路下来听见两人说了好多次蔷薇对决，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蔷薇对决是什么？”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下来，对山也不是不能说话的人，只要不是和他处在对立面。
“蔷薇对决？”对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我倒是忘记像你们这些异乡人介绍，毕竟这是我们艾欧王国特有的风俗。”这位光明教会的主教有些自得。
“蔷薇对决，是艾欧王国的开过君王创立的一种分配制度，他考验的是竞争者的武力和智力，缺少了其中任何一项，都不会在蔷薇对决中获胜。所有参与者会被放入立于迦图之山山阴处的蔷薇林中，在里面决出唯一的胜者。而这个名字的由来，则是开国的君王与他的弟弟为了争夺蔷薇公主而得来的......”
说到这里，对山戛然而止，没有在继续往下说下去。
“那后来呢？”林凌满脸好奇。
对山看了一眼这个异乡女人，沉默摇头。
另一边，道格拉斯却是面露不屑的说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后来君王和他的弟弟都死在了蔷薇林里面，蔷薇公主成为了艾欧王国的第二任国王，同时也是光明教会的第二任教皇，万千权利于一生，最后孤独终老。这件事情在艾欧王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禁忌，因为，”道格拉斯讥讽的看了看对山身上繁复的圣纹主教服饰，“第一任君王的弟弟，恰好也是第一任光明教会教皇，他们两兄弟身上据传流淌着光明之神的血脉。然后，他们一起进了蔷薇林，再也没出来。”
“哦。”林凌点点头，不在说话。
祝耀棠则是笑道：“那光明之神的血脉也就自此断绝了吗？”
这时候反倒是对山开口，道格拉斯讳莫如深，“说是这么说，可是王室一直坚称光明之神血脉还流淌在他们的身体中，呵呵，只是这些所谓的王室是在蔷薇公主死去后才冒出来的家伙，呵呵呵。倒是我们教会的传承有序，第三任教皇是蔷薇公主亲自定下的，后面的也都是继承前任的教冕。”
道格拉斯没有反驳，他虽然不好说出来，但是对山说的也没什么错，而这也是让蔷薇对决的由来成为禁忌的原因。
宁和脸上神情不变，心中却是有些吃惊，王权和教权看来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毕竟这种事情居然都不顾面子的与他们直接明说，由此可见一般。
谈话间，他们穿过了大道，经过了许许多多样式各异的白色建筑群落，最终来到了光明神殿前的广场，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人正坐在广场的椅子上，一旁的树荫恰到好处的为他遮住了初升的阳光。
对山领着四人来到老人身前，他躬身行礼，声音虔诚而有着一丝狂热，“教皇冕下，道格拉斯·亚当斯我已为您带来，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三名‘异乡人’侍从。”
老人抬头，宁和看着他白发下是一张红润饱满的脸。
“我叫席德，你们可以称呼我为席德教皇，教皇冕下，席德冕下或者其他什么都行，哪怕是直呼我名，我也无所谓。”他的声音平淡如水，却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如沐阳光的奇妙感觉，“对山主教，你先退下吧，你离开的这几天中，你的教案上应该有堆积了不少的事情等待解决，光明之神的光辉下不应该有任何的松懈和怠惰。”
“是。”对山再次恭敬一礼，退后数步后才转身离开，他一刻也没有休息，直奔不远处的光明神殿而去。
“道格拉斯·亚当斯。”席德有些感慨的喊出这个名字，“未来的亚当斯公爵，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道格拉斯向后微微退了半步，沉声道：“不敢。教皇冕下，我是亚当斯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我的哥哥才是第一继承人。”
“呵呵。”席德露出淡淡的微笑，“你是在提醒我，让我尽快帮你解决你的哥哥，好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爵位继承人？”、
道格拉斯面色铁青，不晓得如何接话。
“教皇冕下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祝耀棠咧嘴笑着为道格拉斯解围。
席德看向她，看向那对饱经沧桑的眼眸，好一张笑脸。
“异乡人......”席德咂摸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道：“你们不去好好的完成你们该干的事情，来这里掺和什么，你们的世界钥匙凑齐了？”
宁和林凌几乎同时倒退一步，宁和的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灵视状态全开。
祝耀棠身形微微晃动，微微吸了一口气，笑容不变，“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迹存在。”
“也许，也许。”
席德微微摇头，看着稍稍靠后一些的林凌，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去光明神殿里面住一段时间？”
“啊？”
不光是林凌，刚刚开启灵视状态的宁和被这一席话打破了状态，有些摸不着头脑。
“字面意思，光明神殿中有着不少古书典籍，应该会很适合你才对。”
祝耀棠摊手，侧身看着林凌，“有想法吗？有想法就去，别拒绝。”
林凌犹豫的看了一眼宁和，祝耀棠同时朝宁和使了个眼色，宁和对着林凌微微点头。
“好的，谢谢教皇冕下。”
林凌放心，与席德微微行礼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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