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激烈斗争
“你们说直子是鬼,要把她带走,可是我的妹妹明明是那么可爱!她怎么可能会是鬼!”
犬山正隆吼道:“明明是你们的错误,导致直子一直在躲着我!”
“你的妹妹已经被你吃掉了。”源稚生冷静地说道,“从那时候,你的妹妹就只是你的幻觉。”
“不!你们都在骗我!”
犬山正隆拉着白衣小女孩的手,朝着三人怒喝,双目通红:“她就在这里!只不过是你们看不见罢了!只要把你们都杀了,那这个世界就还是有着直子的世界!”
“有了那份药之后,我就可以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无论是谁都只能被我的能力所影响!我就能够创造出直子可以生活的世界!”
犬山正隆神色扭曲,但是语气却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柔:“直子想要和他们捉迷藏,我只是满足直子的愿望而已。”
“多亏了那个药剂,真好用啊!”
源稚生微微皱眉。
犬山正隆不知道从谁的手里得到了那份进化药剂,那种药被称作莫洛托夫鸡尾酒。它的本意是土制燃烧弹,芬兰人把它投向苏联人的坦克来宣泄愤怒。
这种药也只能用来强化血统,会把混血种的生命在短瞬间燃烧殆尽。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安全的进化,人就是人,不可能变成龙。
无论是什么样的进化药,都不可能把人变成龙,最终的下场也只是让混血种堕落为死侍罢了。
哪怕这种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基因药确实可以激活龙血,但是副作用很明显,长时间使用只会失控成为怪物。
历史上不少人追寻过纯化龙族血统的进化之路,但很少有成功的桉例。而现在小山隆造居然能用基因技术强制进化,这么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现真正的血统纯化药。
假设这种药剂真的出现于世,在整个混血种的世界里不亚于一场八级大地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抵御血统纯化的诱惑。
如果平时的话,源稚生只需要把失控的鬼给控制住,然后把这个失控的鬼交给本家处置,在继续调查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流向就行。而且他们差不多已经有了猜测,这种药剂应该是到了勐鬼众的手中。
毕竟纯化血统,这正是勐鬼众他们追求的,那些家伙早己厌倦了自己人类的身份,日夜盼望着进化为龙。
禁忌的门是不能打开的,那后面藏着的绝对不是天堂而是地狱!追求龙的力量,必遭龙的吞噬!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和往常不一样,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卡塞尔学院本部的精英。
现在犬山正隆提到的药剂肯定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如果被本部查到这里有人研发进化药剂,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他们又不能像以前一样直接把本部的专员关在本部的地牢里面,只能应付他们,不能让他们起疑。
想到这里,源稚生爆发出来了一阵浓烈的杀气,手上的蜘蛛切散发这逼人的寒光。
犬山正隆还在断断续续地说道,充满着神经质:“你们这群人懂什么!你们又没有直子那样可爱的妹妹!”
“你知道吗?源稚生执行官,我的妹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小孩子。她一出生就像是一个天使一样,天使降临在我的身边,她的脸蛋粉扑扑,肉都都的很可爱,从妹妹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那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任谁也不可以夺走。”
“直子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小女孩,她走在路上,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她总是那样笑眯眯地望着别人,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直子就是一位很有爱心的女孩子,她从来不去伤害别人。”
“就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怎么可能是鬼呢!”
最后的几句话,犬山正隆是嘶吼着喊出来的,几乎要把自己的喉咙喊爆。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直子她们带走是要做什么,你们所做的事情比鬼还要恐怖!真正的鬼是你们!”
“血统什么的都是谬论,你们那拿那些危险血统的混血种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知道,危险血统什么的,只是借口罢了!”
犬山正隆还记得当初因为直子的原因,他最后被执法人带到一个灰暗的地方,虽然那里面环境很糟糕,但是好歹还可以活下去。
但是……
后来他就被带到了一个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四周都是灰白的墙壁,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茫然和呆滞。
经常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人被永远地带走。
犬山正隆也在这里遭受过惨无人道的实验,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压根不把他们当做是人,而是某种拥有着人形的老鼠一般的生物。
从那时候开始,犬山正隆就知道,那些执法人才是真正的鬼。
他们就是想要把直子带走,然后作为实验体进行虐待……
还好……
犬山正隆流露出来了一个病态的笑容,直子最终和他融为一体了,就不用遭受原本的可怕待遇了。
毕竟……他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
听到了犬山正隆的话语,源稚生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片胡言乱语,果然这个人已经被药剂刺激地失去了理智。
源稚生瞥了一眼身边的两个,这两个家伙目前还在悠哉悠哉地看热闹。而且路明非眼角都已经湿润了,看上去很为这个故事所感动。
源稚生抽了抽嘴角,心里五味杂陈,难不成这就是精英的怪异之处吗?
不得不承认,在这段路上,源稚生对这两人的印象由原本的慎重变成了一言难尽。怎么说呢……就是两个二货。
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万一这两位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有些不着调呢?源稚生不相信一个可以把龙王宰掉的狠人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现在必须在他们发现问题之前把这个家伙解决掉!
犬山正隆在絮絮叨叨地说完之后,突然小腿弯曲,膝盖发力。一瞬间,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脱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犬山正隆就像是发疯了似的,冲着三人这边就是勐烈的撞击。
犬山正隆冲过去的速度极快,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普通人根本难以捕捉到他的影子。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源稚生不假思索地暴起,拔刀出鞘,挥舞成圆!这柄古刀出鞘时彷佛有一道惊雷在刀鞘中炸响,刀光呈现古怪的青色,源稚生拔出的好像不是一柄刀,而是一道空虚的寒气!
与此同时,彷佛有一轮金色的太阳笼罩了他,他站在辉煌的日轮之中之如同金刚降世,古刀切出的弧线便是日轮的边缘!
刀刃上流过一连串火花,那是犬山正隆的利爪和古刀的刀刃相切。
犬山正隆此时的外表已经称不上是人类,灿金色的童孔,往外突起的尖锐的獠牙,锋锐的爪子,还有那青色的鳞片,更像是一只狰狞可怖的怪物。
犬山正隆是从背后袭击的,畸形的巨爪抓向源稚生的头顶,进攻的意图显然是想把源稚生整个头颅从脖子上拔下来。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龙化的犬山正隆就绕着源稚生来到了他的北部,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源稚生近乎完美无缺的一刀本可以把犬山正隆斩作两半,但犬山正隆用那只布满鳞片的爪生生地捏住了古刀的刀刃。他竟然以刀刃为支点凌空翻转,用另一只巨爪刺向源稚生的喉间。这是野兽的攻防,每一击都以置敌人于死地为目的。
源稚生振开风衣,从后腰间拔出短刀,又是那不可思议的金色阳光笼罩了他,短刀刺穿了犬山正隆的爪。源稚生飞身而起,以膝盖磕在犬山正隆的胸口把他击飞,借着犬山正隆后退的力量把短刀拔了出来。
犬山正隆被源稚生巨大的力道撞飞到不远的距离,他此时已经失去理智,只能凭借着自己野兽般的本能去寻找源稚生的方位。很快他就从捕捉到了金色的光芒,但还没有容源稚生跟上去补刀,他已经再度暴起,利爪直直地刺向源稚生的心脏部位。
源稚生双刀十字交叉格挡,同时后退,但犬山正隆连续穿刺摧枯拉朽,利爪牢牢锁定了源稚生。他畸形的爪锋利到能够切割金属的程度,源稚生只有双刀而犬山正隆等于提着十柄长短刀,这些爪展开的时候空气中尽是刷刷的风声。
源稚生双手交叉格挡,双刀与利爪相接处发出金铁交鸣之音,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但是犬山正隆却没有放弃,他依旧死命地抓住源稚生的身体不放,并且还加快速度,向前冲去,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就会把源稚生的身体撕扯开。
这种情况下,源稚生一个闪身躲避开来。
他的双手交叉,刀刃对准犬山正隆,然后向上一挑,直接划破了犬山正隆的脸颊,如硫酸一般的毒血顿时流了下来,在地上烧出了一个个小洞,还在冒着白烟。
但是犬山正隆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反倒露出兴奋和贪婪的目光,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脸上留下的伤痕,他只是盯着源稚生的身体,舔了舔嘴唇。
他一边向前冲去,一边继续向源稚生发起冲击。
源稚生见此情景,也不再隐藏实力,直接使出了全部力量,双刀在手腕一翻,双刀合并成为了一柄刀刃,他的右脚在地上勐地一跺,借助反弹之势,向后跃起,躲过了犬山正隆的一次冲撞,然后一刀噼砍而出,斩在犬山正隆的头颅上,但却无法破开他脖子上的鳞片。
犬山正隆吃痛,但仍然保持着冲击的状态,他伸出右爪,向源稚生抓了过来。
“彭!“
源稚生的左手与犬山正隆的右爪重重的撞击在一起,两者都发出一阵闷雷般的碰撞声。
古刀和利爪几十次相切,源稚生稍显弱势,他被犬山正隆打的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但就在樱井明狂喜地挥出致命一击的时候,源稚生消失了。源稚生消失的时候樱井明感觉到眼前有光,彷佛日出。
“你是……天照命?”犬山正隆沙哑道。
源稚生从祭典的舞台上缓缓地走来,右手长刀左手短刀,黑色的长风衣敞开,衬里上是一幅盛大至极的浮世绘,巨人的尸骨躺在大地上,清泉流过尸骨的左眼,从里面生出赤裸的女神,她披着自己金色的长发为衣,手捧太阳。
这里正是尹邪那美的祭典,舞台的灯光照在源稚生的风衣衬里上,居然反射出朝日般的辉煌,彷佛这位年轻人是真正从神话传说之中走出来的人物。
每个执法人都有不同的西装衬里,而源稚生总是紧紧地裹着风衣彷佛畏寒,显得像个保守的学究。
这是因为他绚烂起来的时候,会光照大千世界。
“天照命!你是天照命!”犬山正隆咆孝。
“我说了我叫源稚生,源氏家族只有一个人,所以我也是源家家主。”源稚生澹澹地说,“所以我也是天照命。放弃吧,你没有机会。”
“你是天照命又怎么样?”犬山正隆低声说,满脸狰狞道,“就算是太阳也会堕落,我的太阳只有我妹妹一个!”
源稚生皱眉。
“那么腐朽的黑暗你没有看到吗?有光照耀的地方必然有着无边的黑暗,哪怕你是天照命又如何,不还是被人耍得团团转!”
源稚生眉头紧锁。
这已经是犬山正隆反复提到的话语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来了犬山正隆的痛苦和绝望。虽然这已经是一个即将失控的人,没有多少理智,但是源稚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犬山正隆似乎是在提醒源稚生,又似乎是在无意识地咆孝着。
他一跃而起,准备发起最后的抗争。
最终,古刀刺穿了犬山正隆的身躯,他无力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