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情报
……
什么？！诡秘之主就是愚者？
老唐只是随口问一句，他也不是特意询问的。因为不是所有邪教都和诡秘之主有关，他只是忽然想到了然后顺带一问。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真的会得到这样的线索。
一时之间，老唐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诡秘之主就是愚者？
这还真是一个重大发现啊。
虽然在老唐的记忆之中，似乎一直没有和那位诡秘之主以及诡秘教会接触过。但是老唐总觉得他好像和诡秘教会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
像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吸引力？
总之，他时不时会下意识地关注和诡秘有关的消息。也许……自己曾经和诡秘之主有关系？
但是这怎么可能？
老唐可以确信，那位诡秘之主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哪条龙，作为青铜与火之王的他不可能认识那位。
而作为人类的他在没有觉醒之前确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就连实际上有龙族的这件事情都完全不知道，就更不要说什么愚者什么诡秘的了，这些事情应该和他无缘才对……
话说，他是什么时候觉醒的来着？
是一次赏金任务时遇到了奥丁？
老唐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交织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直觉似乎在疯狂地叫嚣，提醒着他某种未知的信息。
他……应该是认识愚者的……
那是他的……朋友……
络腮胡大汉和被打翻在地的瘦猴儿，甚至就连一旁围观的吃瓜群众，此时此刻都同步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老唐。
外面的暴风雨依旧不停地拍打着墙壁，时不时响起的闪电忽而照亮整个大厅，然后又随之重回黑暗。这里的一切，都似乎晕染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怖。
好在老唐现在陷入了记忆的混乱之中，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诡异。
否则他肯定会惊骇于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安静。
「你......」
终于，在沉默了数十秒钟之后，老唐深呼吸了一口气，用着干涩的声音缓缓地开口：「我对于你所说的愚者很感兴趣，可以和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络腮胡大汉点了点头，就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脸上重新恢复了活人应有的神态。
也许是因为了太多酒的缘故，他脸上的红晕愈发的明显，都快把整个脸覆盖住了，借着这个酒劲他滔滔不绝的说着。
「其实我们这里基本上都是信仰黑夜女神的，但是因为我长期在海上漂泊，所以多少也信一点风暴之主。」络腮胡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侃侃而谈：「其实愚者是最近十几年里面才突然出现的神明，一开始大家伙儿都是把祂当成是邪教对待的。但是这里是海上，而且愚者的信徒又非常稀少，是不是邪教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那个时候基本上就没有听过愚者的名字。」
「但是后来嘛，神战发生了，原本的七大正神之一的战神陨落了，变成了六大正神。也正是在那段时间之后，来自拜亚姆的那些巨人们拼命地传教，基本上遇到过路的人就会拉过来宣扬一番愚者的教义，我们这里也路过一些拜亚姆的人，然后就知道了关于愚者事情。」
「等等等！」
老唐虽然已经在此之前有了心理准备，觉得自己可能会听到一些匪夷所思耸人听闻的事情。
但是在听到这个大汉瞎扯了一些之后。
他整个人还是陷入了震惊之中。
什么神战？
什么拜亚姆？
什么巨人？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种人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着这些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让他一度都觉得可能是这个人臆想出来的事情。也许只是这个人精神失常，给他编了这些奇怪的情报。
但是老唐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猜测。
因为就连周围的围观的人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诧异的神情，好像这些事情在这里真的是再平常不过一般。
被打断了话语的络腮胡大汉倒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老唐：「怎么了？」
让在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之后，老唐才继续问道：「刚刚你说到的「巨人」，具体是指什么？是龙族吗？」
「龙族？」
络腮胡大汉一脸莫名其妙：「这和龙族有什么关系？」
老唐愣了一下，本来在他的认知之中，这些超凡力量肯定会和龙族扯上关系。就算是北欧神话之中的巨人，其实也是龙族的化身。典型的就是奥丁，那家伙虽然龙族，在传说故事之中，确实独眼巨人。
但是在这里，他的所有常识好像都不大用得上。
老唐隐隐约约有着别扭感……就好像这个地方是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一样……
可是偏偏这里又有他知道的诡秘教会以及诡秘之主……
老唐压下了自己心底的胡思乱想，旋即又试探性地问道：「那，你们所说的巨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之前并没有见到过巨人……「
「哦哦，你可能是误会了。」络腮胡大汉微微有些腼腆地挠了挠脸颊，似乎有些羞涩，但是在那满脸胡渣和喝的通红的脸上压根看不出来，「拜亚姆的那些人虽然被称巨人，也有叫半巨人的，其实都是一些长得比较高大的人而已，也就是平均身高两米五，所以我们都叫他们巨人或者是半巨人，和神话里面的那些巨人不一样。这些半巨人基本上都信仰愚者，所以经常会拉人传教，介绍他们的救主……」
在说最后的「救主」一词后，络腮胡大汉一脸如常，只是离他不远处的吃瓜群众在疯狂地扣着地面，用礼帽捂住自己的脸。
老唐倒是没有察觉到那个吃瓜群众。
两……两米五？！
他被这个数据惊得目瞪口呆。
这特喵的......
老唐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一群身材魁梧壮硕，平均超过两米五的巨人，然后手拿着诡秘圣典（又或者应该是愚者圣典），笑容和善地围着人传教……
那个画面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头皮发麻。
老唐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一米八的优秀身高好像有点不足够……
虽然龙族可以通过调整自己的骨骼伪装成其他物种，理论上来说调整个身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每次变化都要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而且他的体型都是理论上最适合他的，稍微变化一下都需要花费好大力气……没办法把自己提高到两米五……
这是一件相当悲伤的事情啊！
不过转念一想，老唐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
他寻思了一下，找了一个切入点，又继续套情报：「话说你们口中的拜亚姆是什么地方？」
问完这个问题后，络腮胡大汉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就连周围的吃瓜群众也投来了震惊混合着好奇的目光。
「你怎么啥都不知道，不知道拜亚姆也就算了，就连七位正神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个疙瘩角落里面跑出来的？」
「现在拜亚姆被选为愚者教会总部的地址之后，已经彻底出名了，既然你知道诡秘之主，那也应该知道教会的总部在哪里啊。」
络腮胡大汉啧啧称奇。
「……」
老唐顿时尴尬了起来，这......
「我是来自美国的华裔。」
老唐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人类的身份。如果用这个解释也许能糊弄一下。因为有些美国人甚至就连纽约在哪里都不知道，在地图上指都指整到加拿大去。
说不定可以糊弄一下，来说明自己地理很差。
「美国？」
这现在轮到络腮胡大汉傻眼了。
「美国是哪个国家？」
「……？」
老唐和络腮胡大汉大眼瞪小眼。
感觉他们就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结果压根没有对上号。
这种诡异的状况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左右。络腮胡大汉终于败退。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络腮胡大汉说道，「话说感觉你好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
这下子老唐真的沉默了。
他现在真的非常怀疑自己是被那个混蛋魔术师给扔到了异世界来。不然压根就没办法解释他所遇到的一切。
老唐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询问道：「……这里是……哪个国家？」
「鲁恩王国。」络腮胡大汉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上来。
「……」
老唐陷入了混乱。
要说这是异世界吧，可是偏偏这群人说普通话，还有往来的船只，要说这是龙族世界吧，他们所说的东西他可以确定压根不存在。
老唐感觉到自己的头发都要秃了。
「那为什么你们会说中文？还说的那么标准？」老唐歇斯底里地问出来了灵魂质问，「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语言吗？」
「？」
络腮胡大汉缓缓地发出了质疑：「有什么不对吗？」
「……」
看着对方一脸莫名其妙，理所当然的神情，老唐彻底被打败。
浑浑噩噩，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看着似乎像是丢了魂一样的老唐，络腮胡大汉有些于心不忍，好心提醒他：「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愚者的事情的话，可以去圣阿里安娜教堂，虽然是黑夜女神的教堂，不过里面也有着关于愚者的资料。」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水手，没有念过多少书，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
络腮胡大汉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也许你可以问问老板娘，她好像懂得很多。」
老唐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匆匆告辞，想要告诉其他人这些诡异的消息。
他脑袋都要炸了，也没有分析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如果那个络腮胡说的没错，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正当他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肚子响起来了一阵咕噜声，他的肉体发出来了抗议。
老唐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出来是为了干啥。
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哎......」
然后他再一次转过头来，径直走向吧台，询问服务员：「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服务员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先生您饿了吗？我们这里的烈朗奇和迪西馅饼都很美味，如果您还想来些气泡水就更美妙了……」
「不不不，」老唐连忙打断了服务员滔滔不绝的推销，硬着头皮说，「随便整点什么米粉就好……」
想到了这里的环境，老唐略微顿了顿，然后补充道：「面包也行」
因为最为严重的是……他们没钱……
之前他们是浑身湿透被送到了海面上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只有一些无用的潜水器残骸，就更不要说钱了，穷得荡气回肠。
没有人会在水下带钱吧？除非脑子瓦特了。
所以也导致了目前四人组是处于身无分文的状态。
能够住旅馆，是老板娘心善，说可以最后付钱……
他们想着等说不定联系到学院就有钱了。
但是现在看来遥遥无期，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唯一的希望也就是据络腮胡所说的那些路过的货轮了。
「我们这里没有米粉，面包可以吗？您可以先回房间休息，稍等片刻之后我们就会给您送过去。「
服务员显得颇为遗憾地说，「真的不要迪西馅饼和烈朗奇吗？我们这里很便宜的。」
「不了……」
老唐急忙摆手拒绝了服务员的好意。
他们现在就连最便宜的面包都买不起，哪里还好意思买其他的啊喂！
「那好吧。」服务员也没有勉强，「需要多少磅面包？是现在付钱还是一起算在住宿费里面？」
服务员继续善意地询问着。
老唐完全不知道这里的面包是怎么算的，只能硬着头皮板着脸：「……四人份的面包，然后最后一起算在住宿费里面吧。」
说着说着，他慢慢低下头。
作为青铜与火之王的诺顿，知名的赏金猎人老唐骄傲了成千上万年，最终在小小的面包面前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办法，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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