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黑云压城、甲光向日,无数战马连城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顿时一片黑压、一片翠绿。
  北边的战马既高且壮,全不似南边的那般孱弱。铁蹄踏过,万物无生,他们的先祖早在一百五十多年前证明过自己胯下铁骑的强悍,可断风、可移山、可填海、可横跨欧亚,亦可断中原王朝之龙脉。所过之处片瓦不留、尸骨一片。
  而今,他们这般严阵以待,等的并非是大明的军队,相反只有寥寥数人。只因在这寥寥数人之中有一人,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兴,此人便是大明的剑尊。
  瓦剌也先非常明白,这一人一剑可敌千军万马,有此人在他这颈上的头颅便不安稳,这才召集军队,聊以安慰。
  不知何时,草原之上刮起了大风,风吹秀发,令使团之中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更显忧愁。
  老者非常明白景泰帝的心思,那个至死不愿迎回自己哥哥的皇帝派他前来不过是随便寻个由头将太上皇继续留在瓦剌。
  可他是个忠臣,即便触摸逆鳞也要成全心中的忠义,纵使身死也要将太上皇迎回大明。所以他找来了一个人,一个单剑匹马便能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之人。
  老者向那人拱了拱手,低三下四的模样全不像是一个拨弄风云的权臣,反倒有几分府上下人的意味。
  他问道:“敢问剑尊,有几成把握护佑太上皇安全?”
  那人全没采他,自路边采了一朵小花放在鼻下闻了又闻,自顾自的饮了一大口酒哼着一段令人听不清的歌谣,那狂傲的模样倒跟他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很配。
  老者静静的等着,不敢有半分的急躁。
  过了一会儿,那人张开双臂,感受着草原上倔强的风,极其自信的竖起一根手指。
  老者却惊了,“只有一成?!!”
  那人反笑道:“是一定成!”
  说罢他又张开双臂,似乎要将降服草原上的风,将它们尽数纳入怀中。
  只是......纵使这风能降服,他的心却如一匹野马在这广阔的草原之上狂奔起来。
  时不时的他又变得十分忧愁,兀自说着胡话。
  “一年多未见了,你究竟过的如何?你可还恨我?可曾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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