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盂兰盆会

  第三十二章盂兰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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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帖上说,将于七月十五中元日在实际寺举行盂兰盆会,望准时参加。
  这让长孙澹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一,咱俩不熟,你真的不用和我套近乎。
  第二,这大唐立国的根本是道教,甚至你爹和你爷爷都给你找了个便宜祖宗,你这样不搞道教中元节的活动,搞什么佛教的盂兰盆会啊。你这样任性你祖宗会知道的。
  长孙澹是很不想去的,可是这不去就是明着打脸了,大不了咱去了当乌龟总可以吧。
  呸呸,这形容词用的,当鸵鸟就可以了,长孙澹暗暗的想着。
  七月十五有三个意义,第一个是民间的鬼节,我们以此凭吊我们的祖先;第二个是道教的中元节,第三个是佛教的盂兰盆会。
  所以,每年的此时都会在这个节日有些各种各样的活动。
  由于长安城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所以一般晚上举行的活动往往会持续一整夜,至少也是大半夜时间,而且东道主会做好各种准备。
  长孙澹为了方便起见,在宵禁前就到了再皇城里的秘书省公事房中。
  等到月亮爬山城头,原本有些暗淡的院子里又重新明亮起来。
  初秋的中午日头还是那样的毒辣,可是夜间的气温却已是逐渐的低了下来,好在福伯早就提醒过长孙澹,这一切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一路上不时有禁卫跳出来准备找长孙澹的麻烦,可是看了看长孙澹手里的请帖却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长孙澹知道他们的意思,这盂兰盆会需要的步骤繁琐,要从七月初一开始准备,但估计太子殿下搞得算是迷你版的。
  但即使这样也要一早开始,持续到很晚才会结束。
  一般来说上午的事情是念经,下午还是念经,这得念多少经啊?
  不多,就一部,上午念上卷,下午念中卷和下卷,中间穿插上供与斋僧。
  这些都是福伯告诉长孙澹的,目的是不要闹笑话出来。
  长孙澹最期待的其实是晚上的“普施”,常延续到深夜,活动以放一台“焰口”为主,最后烧法船、烧灵房、放河灯结束。这才有些会的样子。
  不出长孙澹所料,此时“普施”刚刚开始不久,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到,只是看见一个比一个更大更黑的头和不是响起的阵阵掌声。
  长孙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假寐,不管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再说。
  “哎,你怎么不去看‘焰口’?很好看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有什么好看的说来听听?”长孙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能出现在这里的不外乎皇子或者重臣的子侄,但这和长孙澹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看‘焰口’你来干什么?”
  “我睡觉啊。”
  “你能睡着?”
  “怎么不能?不信你闭上眼睛试试。”长孙澹还是懒洋洋的腔调。
  “不行。你骗人。”过了一会儿,小孩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自己耳朵边上这么大的噪声如何能睡着。
  “那是你的心不静,心静下来自然就能睡着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长孙澹反问到。
  “什么话?快说来听听。”
  “心静自然睡。”长孙澹有些无奈了,本来是敷衍的,水知道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啊。
  “嗯,好像有道理,可是心要怎么样才能静下来了?”
  “跟我做,深呼一口气,深吸一口气,注意节奏。”长孙澹只好继续糊弄。
  “呼、噗、呼、噗……”小孩很有悟性。
  “怎么我还是睡不着?”小孩又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
  “呼、噗……”长孙澹的回答只有这两个无意义的词,因为打算催眠小孩的长孙澹先把自己给催眠了。
  “难道是我的心真的没有静下来吗?不行我非得弄清楚这事不可。”小孩自言自语的走开了。
  “嘭!”爆竹响了。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冲破了云霄。
  长孙澹醒了,没办法不行,那个小孩整了个爆竹然后在自己的耳朵边给弄响了,现在他的左耳朵一直作响。
  “怎么回事?”发问的人头着平巾帻、犀簪导,紫裙,白袴,起梁珠宝钿带,脚上蹬着靴子,年纪约么十四五岁,但却有了一股淡淡的威势。
  “下官长孙澹拜见太子殿下。”长孙澹一揖,这个躬长孙澹十分不乐意,可是没有办法,别说是自己是他表哥,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他的亲舅舅见了他都要鞠躬。
  “哦,原来是六表哥啊,之前一直盼望着和表哥见面,却是不想在这种场合,有些慢待了。”李承乾虚扶一下,长孙澹乘势而起,这让李承乾的脸色不免变了一下,不过昏暗的光线倒是很好的遮掩了起来,连长孙澹都没有发现。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下官愧不刚当啊!”
  “呵呵,六表哥一向有着自己的看法,特别是算学一道更可谓一代宗师,不知对今天的这场盛会有何看法?”李承乾此时满面笑容,根本不像是十四五岁的年纪。
  “呵呵,我对这些是门外汉,可谓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太子殿下抬爱了。”长孙澹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上去就指着李承乾的鼻子破口大骂。
  “呵呵,那长孙大人对什么窍通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敢问这位如何称呼?”既然称我为大人,说明官职比我小,就拿你开刀了。
  “在下杜荷。现任太子通事舍人。”
  “没问你的官职,我还以为你多大官了,连太子殿下的话都可以随便接。”离间不一定成功,但在心中埋下一根刺就足够了。
  “太子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杜荷本来是杜如晦的次子,但以为杜如晦去年去世了,所以此时需要紧紧的抱住李承乾的粗腿。
  “孤知道的,这只是我和六表哥的玩笑罢了,不妨事的。”李承乾大度的会了一句。
  可是深知李承乾脾性的杜荷知道这根刺算是种下了,自己没事出这个头干吗,如今是没打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骚。这也让杜荷对长孙澹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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