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军府议屯田
第二十四章军府议屯田
苏烈这个人可能很陌生,就跟房乔是一个道理。
苏烈字定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定方,这次长孙澹没有犯那些毛病,一听苏烈的功绩就估摸着是苏定方了。
“见过将军。”作为左武侯中郎将,苏定方的品级是要高于长孙澹的,所以长孙澹先是一揖。
这苏定方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比长孙无忌和李世民都要大。并不像很多人想象中的白马银枪赵子龙那样的英俊。
常年被北风磨砺的面庞有些粗糙。
“见过长孙大人,不知长孙大人来此地有何贵干?”苏定方刚刚和王铁胆光顾着叙旧了,没有来得及询问详细的原因。
直到长孙澹冒冒失失的喊了出来,这王铁胆只来的及通报姓名。
“是这样的,前些时日陛下降下旨意让我前来北地屯田,所以加了一个工部屯田郎中的职司。”王铁胆从身上掏出吏部的文书递给了苏定方。
苏定方没有多说什么,拿过文书仔细看了起来。这文书的真假也没有过多的去辨认,只是出于对王铁胆的信任。
“欢迎长孙大人来着朔方帮我分担这后勤的压力啊。”读完文书,苏定方将它又递还给了王铁胆,对着长孙澹说。
“我就是一个来这里混些功绩的,一切还要仰仗苏将军。”长孙澹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有些时候,在没有做出成绩以前,一切的保证和解释都是废话。
苏定方对长孙澹没有信心,可是对王铁胆很有信心。
刚刚王铁胆说来人是长孙澹,从三年前就一直跟在长孙澹左右的时候,苏定方对于长孙澹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王铁胆是什么样的人,苏定方很是清楚,能让王铁胆一直跟在长孙澹左右,尽管王铁胆只有一只胳臂,也足以证明长孙澹必有过人之处。
更何况在这人命贱如草的时代里,用一个残废做护卫,这份眼光也很是独特了。
“这些好说,不知道长孙大人打算从什么地方着手?”苏定方问到,没有叙交情只是因为先根据情况才好叙这个交情。
对方要是个废物,苏定方不介意让他在这里混点功绩然后滚蛋,在朔方还轮不到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来指手画脚;而如果对方真的有些本事,那么这个交情带来的就是双赢。
“是这样的,这里虽然说是苦寒之地,那是对大多数不明白事实真相的人来说的,如果我们换个眼光来看的话,这里何尝不是遍地宝藏。”长孙澹用诱惑的口气说到。
“如果没有别的建议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和铁胆叙叙旧,你明天再来吧。”苏定方却是下了逐客令。
这让长孙澹很是受伤,为什么别人一上来画个大饼就有人跟狗一样的扑上去,而自己却是这么个状况。
长孙澹没有搞清楚,对于苏定方这种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战将来说,一点点的诱惑根本不足以打动他们那无比坚定的心智。
“是这样的,这里确实是遍地的黄金,只不过我们没有好好利用而已,也许你不相信。而我现在也不可能说出具体的措施来,但我心中已经基本有了腹稿,我需要时间在这片土地上走走,才能告诉你最终的答案。”长孙澹说。
有的时候有个靠谱的队友真的比什么都强。
“好,我暂且信了,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看这朔方城外靠着黄河也有一片去年播种的小麦收割后留下的麦茬,不知这里的小麦什么时候播种?”长孙澹问到。
“那估计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苏定方对于长孙澹没有再继续夸夸其谈有了一定的想法,是以话语中也略微的客气了起来。
“够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够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用来准备。”长孙澹说到。
“你准备干什么,可否需要折冲府的帮助?”作为左武卫的中郎将,苏定方是可以节制附近四个折冲府的。
“是这样的,今年大规模的屯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们也不能说明也不做,首先要大致了解哪些地方是不需要任何准备就可以囤田的,而哪些地方以后可以屯田,哪些地方根本就不具备屯田的条件。”长孙澹并没有冒冒失失的说些一二三出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真理。
“这个事情我已经派人做过了。”苏定方有些头大了,这些事情都不做,你以为我们边军就是混吃等死的吗?
“呃……”长孙澹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是这样的,苏将军可能对于屯田也有经验了,可知我这个屯田郎中是怎么来的吗?”长孙澹只好用功绩来说明问题了,一般用过去的事情拿来吹牛都说明目前混的实在是不怎么地。
“将军,这长孙公子在荆州让当地粮食亩产提高了五成。”王铁胆说话了,这话有他说出来正合适。
“真的?”苏定方不淡定了,如果能让朔方的粮食哪怕只增产两成,他就可以有把握让草原不得安宁。
这古代的战争很大程度打的就是粮食,十斤粮食从洛阳起运,到朔方能剩下三斤就不错了,所以苏定方有些惊叹了。
“倒是在下失敬了。”说是道歉,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模样。
“不敢,分内之事而已。”
“那从什么地方着手?”苏定方追问到。
“还是先等我看看再说吧。”长孙澹淡淡的说到。
“也好。只是这王铁胆可否在我这将军府多停留些时日?”苏定方问到。
“铁胆从来都是自由身,他若愿意,这天下皆可去的,将军却是不必问我的意思了。”虽说苏定方的品级高于长孙澹,但一来二人并无直接隶属关系,就算以后归苏定方节制,可这屯田一事苏定方却也插不进手来,二来这长孙澹毕竟有爵位在身,虽然说不上什么见官大三级,可是苏定方也不可能过分得罪与他。是以长孙澹的语气却也颇为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