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来

  白芒的那点心思以及不久后自己的死局雍国国君似全不放在心上,如要引动广王出手,国君身死是必然,不然就是嫡系公室死个大半,以当下的情势确实需要,此事便已是不可变更之定局,历代雍国国君已给他竖立了榜样,这却也是他生而为君应尽之责,相较那些为国君日短者,他这辈子已经相对圆满没任何遗憾。
  略微整理思绪,国君便将事情引入今日正题之上。
  接下来的正题就是关于太子继位的安排,以及应对陈国确定神威不扩散之约前的咄咄逼人。
  前者太子既是已立,国君年事也已高,常年征战之下又有暗伤,说不得哪天就会驾崩,所以早有准备,历代雍国新君继位也自有成法,无须太多商量一切按规矩来。
  更重要的还是应对陈国。
  大庶长想及此次陈国动手的目标不仅是雍国,陈国北方三大戎狄之国也在其中,便道了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否雍国可以与戎狄背后之神联合呢?
  对此右庶长直接否定:“此法不可行。”
  “我大雍与妖戎自来就是为敌,近来白灾妖戎又必定入侵大雍根本不可能为友,即便哪怕即便可以,双方于长期敌对的情况下也缺乏最基本的互信,妖戎的狼神、鹿神绝不敢孤身入我大雍兵主神域。”
  “同样兵主也不可能孤身入妖戎、狄人之神域。”
  白芒按下之前的思绪,支持道:“右庶长说的是。”
  “大庶长与其想自戎狄破局,还不如尽快派遣使者去荆国求援,以荆国与陈国之敌对,定是绝不愿意见到陈国压服北方部分戎狄、又得我雍国而实力大张,或会北上牵制陈国。”
  国君颔首道:“左庶长之言有理,不过仅是谴使去荆国却还不够,左庶长却似乎还忘记了一人。”
  “国君的意思是?”
  国君道:“左庶长的那位大宗嫡脉蛇余公子。”
  “不错。”右庶长笑道:“那位蛇余公子既能请动天下诸神与会,陈国三位天神还如此重视、忌惮,其实力、影响力既是强,与陈国三位天神同样也是对手。”
  “甚至相比荆国而言蛇余公子与天主等神才是真正的对手。”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芒:“左庶长,尤为难得的是蛇余公子乃是你之本宗,有着这层关系,左庶长若能尽快说动蛇余公子站到我雍国一方,说不定国君都不用身死去惊动广王了。”
  国君眼前一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之前却是未想到这一层。
  如果真如右庶长之言,他或许还真的不用死
  “大庶长、驷车庶长觉得如何呢?”
  国君问是如此问,心下却是极希望右庶长之言成为事实。
  别看他面对死亡已是坦然,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能够继续活下去,谁愿意面对死亡呢?
  驷车庶长道:“如能如右庶长之言那自是最好,但无论荆国三位神又或是那位蛇余公子毕竟都是我们不能决定之力量,未必会如我们之愿与陈国对上。”
  “荆国今年已连连战争损失不雍荆之战也是近来才平息,想要荆国北上与陈国争不那么容易。”
  “蛇余公子那边却是有可能为确定神威不扩散之约事而不愿生出波折开启对陈国的神战。”
  “另外一个可能性是陈国在神威不扩散之约前连连发力蛇余公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双方各自有着一定的扩张默契乃在确定神约前圈定双方实力势力范围。”
  大庶长道:“驷车庶长却为老成谋国之言,我们不可将希望尽托于他人之手。”
  他直身一个拱手:“国君,我想我大雍或可两手准备。”
  “一方面国君做好惊动广王之准备,另一方面可遣左庶长自东南入荆游说荆国继而自长河而下淮南越北再北上淮上蛇余国去请蛇余公子,左庶长若能够游说荆国、蛇余公子成功,则国君自不用去请广王,不成那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国君看向白芒:“白爱卿,你可愿为寡人、为我大雍往荆国、蛇余国一行?”
  白芒毫不犹豫:“白芒责无旁贷。”
  国君点了点头:“那此事就交给爱卿了。”
  “诺。”白芒躬身应诺:“时间紧迫,国君若无他事,白芒就此告退,回家收拾一番就可动身往行荆国。”
  国君拍了拍手,就有一位宫人携了布帛笔墨而来,他低头在布帛上一番书写,再盖上国君之印,将布帛卷起往前一呈,白芒躬着身慢步向前,单膝跪地双手郑重接过,便倒着身子退出了殿外。
  白芒走后,国君与几位庶长继续讨论。
  没了白芒这位“外人”,他们的讨论就放开的多。
  关于广王有些秘密,确实是可以放出给历任左庶长知晓起到敲打作用,有些秘密却是万万不能。
  事实上广王由鬼神而升格为祖神神鬼却是不完整的。
  要知道天下间最强大的鬼神也不过止步超阶,能够部分取用人心力量维持存在,却离升格为神有着足足一个境界的大差距,试想一位游泳技术不够高明者跃入了激流结果会是什么呢。
  不死已经是幸运,广王勉强存活却也为激流推的到处乱走几无自主游动之能。
  这也是雍国公室每次请动广王都须大费周折甚至牺牲一位国君的关键所在,而且牺牲过程远不止单纯死亡那般简单,还须许多其他准备方可成功,可是成功了广王能出手的时间也是根据准备有着时间限制,每次成功后想要再次请广王则又须诸多非短时间可完成之准备。
  这一点雍国公室却是将所有外人都瞒住了,甚至公室内部也少人有知道,秘密唯宗族最核心者可知,所有外人都如白芒般只知一位国君死亡、或公室大量嫡系之死亡就可惊动足可镇压一切的广王出手。
  这一日过后,才与荆国平息干戈不久后的雍国再次大动起来。
  汲地在与恩利尔一会后协同敖骊和死大龙君将四大海国诸事安排好后王越也终于回来了。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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