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败北（上）
“男人？唔，那是在下失礼了。”
听到冲击性的事实，二呆狠狠地呆了一下，随即连忙表达自己的歉意。
她本以为对方是女性的，不如说换了谁看到对方的样貌都会产生和她一样的结论。
无论是从声音，脸庞，还是从皮肤身材来看，她眼前的这个自称小羽的人都没有半点符合男性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小羽留着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比较贴近男性一些。
但是对于一个武者而言，留短发在战斗时会减少一些不必要阻碍，也是可以看做理所当然的。虽然留着单马尾的她不太有资格说这句话。
不过他出言纠正了，二呆也不会闲得无聊去怀疑真实性。无论是男是女，摆在眼前的事实都不会改变，自己要回小院，而对方则是拦路者。
“没关系没关系，我常被人说这个，已经习惯了。就算是女装也……不，什么都没有。”
也许是个性太过胸无城府了，小羽说着说着差点就说出了自己的黑历史，就算及时停住了也把最关键的东西给泄露了出来。
“是吗，感谢谅解。但是在下必须要赶回去了，你若是执意要阻拦的话，在下只能付诸于武力了。”
二呆抬起蜻蜓切，进入随时都可以发起攻击的架势，对小羽下达了最后通牒。
从见面的第一眼直到现在，二呆很确定对方是一个身经百炼的武者，不管是言谈时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举止间表露出的韵律。别看小羽现在一脸的人畜无害，
但是武者的直觉告诉二呆对方的体内沉睡着一头暴虐的雄狮。
“哎？真要打吗？说实话我真不太想动手呢。”
小羽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愿，看到二呆严阵以待他迅速挥摆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并不想动手的态度。
“职责所在是也。”二呆不冷不淡地甩了一句，并没放弃打算。
“就不能在这里静等一会儿吗。你的事情我也刚刚也听了一些。既然是巫马前辈收下的弟子，那就不会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情……吧。”
小羽还没有放弃，继续试图说服二呆解除敌意。只是话题扯到巫马三清的身上后，他也变得有点不敢确信了。
毕竟那个人的举动，有的时候他也搞不懂……
“多说无用。没有时刻守护在主公身边便是在下最大的失职。”
其实二呆也知道小羽说的应该是实话，之前在木屋中巫马三清的举动可能真的不会是在害周曜。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她的武士道决不允许仅凭这个理由就把周曜交由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自己却在远隔的别处等待。
“唉，好吧。虽然不想做，但是交给我的任务又不能不去完成。不然还不知道会逼我穿……”
小羽的脸色阴暗下来，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不喜欢战斗，又或者是单纯地害怕任务失败后的惩罚。
他伸手一招，一把和二呆的蜻蜓切相近的武器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与长枪不同，那准确地说应该是叫做戟的长兵器。黑色的长柄流动着沉重压抑的气息，戟刃两侧的月牙锋刀可以看见实质化的黑气在缠绕，整个的长度比起正常状态下的蜻蜓切还要长上一些，视觉上的厚重度更是其无法比拟的。
戟吗。倒是相近的兵器呢……
紧盯着小羽的二呆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握着枪柄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既然同是长兵器，那么就看谁的先发制人更胜一筹了。
二呆沉腰运气，脚跟狠蹬将地面踩出一个不大不小坑洼，第一击就将速度与力量完全爆发出来，为的就是尽快定出胜负。她可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的时间。
马力全开的她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空气中，速度快得连眨眼的功夫都没用就近到了小羽的身前。配合着速度的蜻蜓切瞬间挥扫出去，真可谓是达到不可视境地的一记枪技。
然而她的速度快，小羽的速度更快，不见脸上有何表情，他手中的长戟就先一步移动到了蜻蜓切会经过的轨道上，下一瞬不出所料地挡住了枪刃的切击。
两把武器的碰撞，爆发出了强烈的风压，吹得周围的树木枝叶颤动。
“真是不错的一击，看得出基本功非常扎实。”
兵刃交接下的僵持，力量间的短暂抗衡，面对露出惊诧的二呆，轻松接下了一击的小羽用着诚恳的语气说出了仿佛居高临下般态度的话语。这促使了二呆涌现出被轻视的愤怒。
她撤步后退，与小羽拉开距离，然后又是倾尽全力地发起攻，每一枪都快若闪电，想要用肉眼去追寻是绝对不可能的，每一枪都蕴含了十足的力道，就算擦到了点边也不会是骨折那么简单。
可惜事态却始终没能朝她有利的方向发展，蜻蜓切的连番强攻都攻不下小羽手中的长戟堡垒。二呆所发出的每一击都会被小羽以恰好的时机和角度防御下来，不浪费一分一毫的力量完美地展现出了什么叫做是不动如山。
别说是擦到边了，二呆的枪连靠近小羽都做不到。
实力上的高低，准确的说是枪法上的差距。随着战斗的持续二呆清晰地明白了这一点。
小羽，这个看起来性别不明的男人，他的武艺却容不得任何人来质疑，两人武道境界上的差距说是悬殊都不为过。认知到的二呆甚至产生了一瞬的挫败感，她的心眼告诉她，继续以武力对决的话不会有一点的胜机。
“喝！”借着强有力的爆喝，二呆将涌出的繁杂情绪全都抛到了枪刃上，对着小羽打起了最后一击。并不是说她打算放弃了，而是为了胜利她必须要放弃无谓的执着了。
不出意外的，这一击仍然没能对小羽造成威胁。
“你……阁下很强，出神入化的武艺在下看不到半点的胜算。”
二呆停止了攻击，与小羽拉开了不长不短的距离。
“出神入化……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普通的格挡技巧啦。”
听到二呆的赞扬，小羽有点害羞的解释道。
“格挡？唔……受教了。”二呆恍然发觉，似乎之前的对战小羽的确一直在格挡。
“只要掌握好力的切点和卸势，你也可以办到的。”
“不，在下看得出那不是单凭技巧就能实现的。”
二呆摇了摇头，晃动枪尖准备采取另一种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