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章 前途未卜
秋寒日重的曼哈顿这段时间却透着一股热辣气息，主要是大批超级名模聚集大苹果，为日渐临近的第五届维密大秀做准备。
作为这场时尚界超级碗的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届，这场大秀几乎吸引了全球媒体的广泛跟进，因此除了曼哈顿地区这段时间很容易偶遇的高个子大长腿，大苹果地区的狗仔数量也大幅增加，连带着，因为大量媒体版面对这场维密大秀的报道，相关话题的热度也达到最高。
另一方面，官方也在前些日子正式宣告了大秀的具体日程。
今年的举办日期将会是11月9日，同时，为了给后期留下更多时间，电视播放时间安排在11月18日。
布鲁克林。
维密在这边的工作室已经改成了用于排练的临时秀场。
随着大秀日期的越发临近，这边的排练日程也逐渐紧密，几乎每天都会有维密军团的大妖精们和一些嘉宾在此出没，自然也吸引了成群的狗仔记者常驻这边。
中午时分，结束了一上午工作的维密天使陆续从工作室内出来到附近餐厅用餐，周围的狗仔们也纷纷围上去。
“琳达，你的好朋友娜奥米这次依旧没能参加维密秀，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嘿，琳达，琳达……”
……
“曲丝，《勇敢者的游戏》马上就要上映了，这次大秀之后，你是不是打算专心发展自己的演员事业？”
……
“罗伯塔，听说最近有stalker纠缠你，还引来了警察，这是真的吗……好吧，关于《终结者3》的女主角，传闻迪斯尼已经放弃你了，对此你怎么看？”
……
“作为最后一届维密大秀，辛迪，你对此心情怎么样……另外，好莱坞那边，《公平游戏》之后，你好像没有再进行新的尝试，是不是因为《公平游戏》的失败太惨烈？”
……
“史蒂芬妮，枪炮玫瑰也会作为这次维密大秀的嘉宾，你和艾科索这段时间有碰面吗？”
……
工作室大门口。
琳达·伊万戈琳斯塔、辛迪·克劳馥、曲丝·高芙、史蒂芬妮·西摩、宝琳娜·普瑞斯科娃、罗伯塔·奇尔科等一众大咖相继出门，引来了狗仔们疯狂按动快门的同时，伴随着各种各样或温和或尖锐或挑刺的问题。
这其实也是一种双方忽悠默契的双赢。
模特行业想要争取曝光，远没有演员歌手那么容易，遇到可以光明正大登录媒体平台的大事件，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会尽力争取，因此，即使维密这边为前来参与排练的模特提供了工作餐，大妖精们还是主动出门。
简欣和陶月蕾就是在这种氛围中跟着一众大妖精离开工作室。
对于大门外的热闹场面，两女这些日子也算经历过，并不慌张。待狗仔们向他们举起相机，还按照提前得到的培训给予相应的配合，只不过，相比其他备受追逐的大妖精，她们两个中国女孩吸引到的关注就少很多。
两女对此也不失落，毕竟，能够登上维密t台，她们就已经超过了几乎所有在西方打拼的中国同行。
更何况，两女还有着另外一些底气。
自然是某个男人。
虽然吧，相识之后，除了第一次，这几个月来她们也只是在上个月的安娜苏走秀上和他有过照面，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而且，两女还发现，哪怕只是身边的这个圈子里，他的女人实在都有点多，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西蒙·维斯特洛的情人，这世上多少女人都求而不得。
没有遭遇狗仔的围堵，两女很轻松地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此前一直默默跟在两女身后的一位女侍上了副驾驶，驾驶座上的女卫询问一句，熟练地发车。
虽然故意出门就是为了露脸，但真的要用餐，两女可不想被打扰，因此走得稍远了一些，来到几条街外一家提前定好位置的意式餐厅。
没想到，被侍者引着来到自己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今天同样参与排练的另外两位模特，罗伯塔·奇尔科和另外一位维密天使安吉莉丝·瑟伯特。
看到简欣两个，同样是刚刚坐下的罗伯塔和安吉莉丝略微意外，却很快起身招呼。
简单寒暄几句，罗伯塔先开口邀请，最后大家合在了一张餐桌旁。
随即就有些莫名的尴尬。
要知道，罗伯塔和安吉莉丝都是ford旗下的模特，ford和elite，几乎就是同行死敌，八十年代一度闹得不可开交，这些年才算好一些，主要是ford已经走向衰落，elite却是越发如日中天。
不过，两个女孩却不敢对罗伯塔和安吉莉丝有所轻视，两位模特都是一线级别，特别是罗伯塔，依靠《007之幽灵党》中的表演，最近几个月可谓炙手可热。
而简欣两个，不说本身的非主流华裔身份，咖位上也都只是刚刚出道的菜鸟，如果不考虑某些因素，在两个已经算是功成名就的大前辈面前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四位女郎点过餐，继续聊了一会儿，简欣和陶月蕾也很快意识到，两女之所以和她们这么热络，显然还是因为某个男人的原因。
这个圈子里，某些事情，其实很好区分，只需要看她们身边有没有维家女侍卫。以至于，偶尔甚至会闹出一些想要出位想疯了的小演员小模特故意雇佣一些女郎冒充维家女侍卫的情况。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女侍女卫并不会一本正经地穿制服，看起来和普通助理差不多，毕竟哪怕是西蒙都不会傻到故意高调，他只是喜欢女侍女卫们出现在他身边时穿制服，这也形成了一种惯例。但，归根结底，真正的维家女侍卫，其实很好区分。
更何况，两个刚刚来到美国打拼的东方菜鸟，如果不是遇到了贵人，大概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走上每一个位置都被抢破头的维密t台。
即使明白对方的意图，简欣两女还是表现的颇为得体，聊过了对上午排练那个主题的感受，简欣又说道：“我和月蕾都看过你在幽灵党中的表演呢，罗伯塔，说真的，实在是太惊艳了。听说你将会参演《终结者3》，这件事定下来了吗？”
听简欣如同此前狗仔那样再次提起这个，罗伯塔即使掩饰很好，还是难免流露出了一些失落，摇头道：“迪斯尼那边还在考虑。”
简欣两女对好莱坞的事情了解不多，不过，从罗伯塔的神态中，大致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说起来，罗伯塔·奇尔科最近几个月也被这件事折腾的不轻。
阿诺·施瓦辛格从丹妮莉丝和福克斯那边拿到《终结者》第三部的授权，迅速与迪斯尼展开合作，作为母公司维旺迪亲自插手的绿灯项目，《终结者3》的筹备一直在进行，目前剧本已经完成，也确定了第三部最大的反派将是一位女终结者。
再然后，问题就来了。
虽然罗伯塔在《007之幽灵党》中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她毕竟只参演了这一部电影，而且出场时间总计也不到10分钟。
作为一部预算注定破亿的超级重磅炸弹，无论是迪斯尼管理层还是维旺迪那边，都认为她的人气和咖位还不足以胜任女终结者，要知道，不同于《007之幽灵党》中的小配角，这次的女终结者，可绝对是第一女主，将会与施瓦辛格针锋相对的那种。
因此，最初一番接触后，迪斯尼方面就冷淡下来。
最让人无奈甚至生气的是，迪斯尼还没有完全给出拒绝的答复，只表示会进行考虑。然后，就这样吊着她，还持续放出消息引发媒体的议论。毕竟虽然认为她的咖位不足，但007之后紧接着又是第五届维密，她在时尚圈的人气结合《终结者》女主角的传闻，还是颇为吸引观众的眼球。
这也足以让《终结者3》持续在媒体上保持热度。
罗伯塔当然也主动争取过。
前段时间的巴黎时装周期间，罗伯塔还经人引荐在一次派对上和维旺迪的掌门人让-马里·梅西尔见过一面，那个大权在握的中年人对她表示了相当的‘兴趣’，不仅在派对上毛手毛脚，还邀请她一起返回住处聊聊。
然而，当罗伯塔尝试和对方谈及《终结者3》，却总被绕开话题。
罗伯塔也不是菜鸟，这种不给承诺就想白吃白占的家伙，圈子里太多了，对方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哪怕她愿意为了这次机会进行一些交换，也不会轻易贴上去，男人总是需要吊着的。
巴黎时装周的随后几天，她还接到了对方助理的电话，又吃了一顿晚餐，结果对方还是只谈其他，罗伯塔就彻底明白。
现在，除非奇迹出现，她大概是不太可能得到这次机会了。
每次想起都纠结到想要抓狂。
要知道，《007之幽灵党》的惊艳配角之后，如果能再拿到《终结者3》的主角，两部超级重磅炸弹，足够她在好莱坞站稳脚跟，而时尚圈的竞争这么激烈，模特的职业寿命又短到众所周知，再加上接下来连最容易让模特上位的维密大秀都要停办，错过了《终结者3》的机会，她简直是前途未卜。
这么和简欣两女聊着，罗伯塔一直存在心里的某个念头再次忍不住泛起。
当初拿到《007之幽灵党》那个女杀手角色，据说就是维斯特洛亲自指定，她本以为那个男人会对他感兴趣，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以那个男人的耀眼程度，成为西蒙·维斯特洛的情人，可一点不算什么丢面子的事情。
只是，电影开拍了，电影上映了，电影下档了，电影的热度都快消失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她有过特别表示。
罗伯塔·奇尔科还尝试过曲线策略，试图打入圈子里与他亲近的某个更小小圈子，就是娜嘉·奥尔曼、曲丝·高芙、费尔南达·利马那一小群大妖精，然后获得更多与西蒙·维斯特洛接触的机会。
可惜那个小圈子排外性很强，对于她这种带着特别意图的外来者，更是明显防范。
这也很好理解。
毕竟那个男人就一个，一群妖精分起来已经不够，怎么会允许外人轻易进入。
现在，眼前两个雏鸟一样的东方女孩，让罗伯塔再次看到了希望，刻意亲近之下，一顿午餐结束，双方已经显得无话不谈。
待到结过账，一起向外走时，罗伯塔·奇尔科很是随意地对简欣道：“简，还有陶，明天周六，一起逛街怎么样？”
漂泊他乡，本能里总难免希望多一些朋友。
即使隐隐察觉到了一些罗伯塔可能的心思，简欣稍微犹豫，还是道：“好啊，不过我们大概下午才能有空，上午要拍摄一组写真。”
罗伯塔顿时又有些羡慕。
能把工作排到周六，说明elite对这两个女孩非常重视，或者，更准确一些，应该是那个男人对这两个女孩很看重。
这么想着，表情却不动声色，也没有好奇多问是什么写真，只是很高兴道：“好啊，那就下午，另外，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百老汇看话剧，去年年初西蒙亲自参与编剧那部《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舞台剧版最近刚刚开演，听说口碑也非常不错。”
简欣本来听到话剧还想要拒绝，两女虽然一直在补习英语，但觉得这么高端的话剧，大概还是听不懂的。听到罗伯特补充说是西蒙亲自编剧的《这个男人来自地球》，也产生了兴趣，点头答应下来。
说着已经离开餐厅。
罗伯塔和安吉莉丝自己开车，看到简欣两女的座驾，又不免一些羡慕。
虽然伊格瑞特门户时尚板块的模特排名榜单上，罗伯塔和安吉莉丝两女的积分都达到了‘supermodel’级别，但现在圈子里的超级名模数量也不免有些多，相应的，除了最顶尖那一拨，后面的收入也难免缩水。
总之，她们可雇不起专职司机，平日里也只能在有需求时共用ford那边提供的助理。
其实以两女的收入，每年花几万美元雇一名私人助理，至少现在绰绰有余，但问题就在于，模特这份职业，来来去去实在太快，今年或许还能年入百万，明年可能就已经迅速过气，长时间却是消耗不起。
到底还是没钱呀！
另外一边，等车子走远一些，陶月蕾看了眼后视镜里刚刚上车的罗伯塔两女，对简欣道：“欣欣，你难道没觉得，她们是故意接近我们吗？”
简欣从自己的爱马仕包包里掏出化妆镜简单补妆，一边道：“我当然知道啊。”
“那你还……”
“我们也需要朋友啊，”简欣描着唇彩，顿了顿，继续道：“这段时间，你肯定也发现了，就是曲丝·高芙她们，其实都是西蒙的女人，而她们又没有接纳我们的意思，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建立自己的小圈子。”
三个东方女孩中，22岁的陶月蕾年龄最大，却是性格最矜持的一个，带有一种江南女子的柔顺婉约，听到简欣的话，女孩若有所悟，又有些不愿意往某个方面去想。
简欣见她不说话，斜眼瞄了一下，忍不住弯起嘴角：“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三个当初第一次就是一起，莫莫现在不在，如果再补充两个，或许，能让西蒙多关注一下我们，几个月都见不到一次，我现在就担心西蒙会突然把我们忘掉，你不会没这种感觉吧？”
陶月蕾一时间没说话。
简欣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说道：“如果你想和西蒙断掉关系，其实也很简单，当初戴维斯女士就和我们谈过，只需要打发身边的女侍女卫离开就行。但是，月蕾，你想过没有，离开了西蒙，无依无靠，我们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得下去吗？嗯，或许也能继续混下去，不过，这大半年来，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个圈子到底是什么状态，我们周围可没什么人是吃素的。到时候，想要拿到工作，想要争取代言，甚至想要一组漂亮一点的写真，都需要不断被那些公司老总、设计师乃至摄影师占便宜，甚至要陪他们上床。与其这样，还不如只做西蒙一个人的情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陶月蕾继续沉默片刻，终于问道：“欣欣，那你想过什么时候结束吗？”
“当然，你也知道公司给我们的规划，重点还是在中国，就像明天的那套写真，就是要在中国一些媒体上发表，给我们预热。除了吉尔那边属于我们的投资份额，我还计划一边做模特，一边尝试创立自己的时尚品牌。你知道我是学时装设计的，虽然吧，只是职高，不过，纽约这边就有很厉害的专业学院，以前我肯定是进不去的，但现在，有西蒙啊，目标我都看好了，帕森斯艺术学院，听说很多顶级设计师都是这所学院出身。总之，进修几年，开辟一下自己的事业，将来即使离开了他，我也能继续过很好的生活。”
陶月蕾听简欣说完，反而有些迷茫。
从小到大，至少到22岁的现在，她一直走得很是顺风顺水，因此也就没有太明确的生活目标。
简欣补完妆，见陶月蕾还有些发呆，笑道：“如果你不知道做什么，那就当我的合作伙伴好了，毕竟我们三个，你这个大学生学历可是最高的，虽然吧，土木工程，嗯，你一个女孩子当初干嘛要学土木工程。”
“我爸爸帮我选的，他就是桥梁工程师。”
“啧……算了，反正比我和莫莫强，我们一起创业。”
陶月蕾还是迟疑，主要是担心帮不到简欣，反而成为累赘。
简欣却是很快挨过来，亲昵地搂住她腰肢，笑着道：“没必要犹豫，就这么定了，我们可是好姐妹啊，当初，呵，歃血为盟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