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治疗
“为了‘御龙会’而来的吗?”
说实话,以前在建木峦时,若璃从来没听人提起过,鲛仙的都城有这样一个节日,大概是她们不愿意让其他仙族知道他们学过“御龙术”的事情吧。
“御龙大会,怎么能少了两大师门——豢龙族与龙伯国的人呢!”海川又道。
若璃点点头,回道:“明白了!看来这九州之事,是我懂得太少。”
“现在学也不晚,以后我多教教你。”海川调笑道。
他本以为她会毫不示弱地调侃一下自己,谁知她竟然谦虚地道了一个“好”字。他有些错愕,望着她道:“就这样?”
“不然呢,你还想怎样?回去了。”若璃说罢,拎起那团子小萤灯,走出亭子。
二人刚沿着山路走了一小段,就见着有人打着灯迎面快步行了过来。走进一看,才知道是阿稚。
只见他神色慌张地喘着大气说道:“两位琴仙,大郎君,他又发病了!”
若璃一听心中偷乐:好机会啊!忙回他道:“管事大人快请带路。”
海川见状一把拉住她,细问阿稚道:“这两日他情况都很稳定,怎会突然又发病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听说是医仙替大郎君瞧病之时,突然发作的。两位还请快过去吧。”阿稚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二人跟着他快速奔至那山门前,此时阿稚的大哥已在此等候他们。
大哥向他们行了个礼,道:“二位抱歉,还请先戴上这个,再随我入内。”
这圣域是鲛仙的核心地域,自然不会让人轻而易举的进入。面对大哥此举,若璃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接过他手中的黑色宽布条,二话不说就立马戴在眼前,将双眼遮了去。
他俩被人牵引着,左拐又弯地行了好一阵,若璃一路上闻到好几种不同的味道,有春泥味、有夏雨味、有秋露味、有冬雪味。最后二人上了几个台阶,在一处有淡淡海咸味的地方停了脚。
耳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时不时地伴随着“阿右……阿右……”的叫唤声。若璃听罢,心中微颤:他……他口中的阿右,是项右右吗?
这时,有人将他二人的眼罩揭开了去,她瞧见那大郎君躺在前方一丈开外的床榻上,身旁守着的,是那女将军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叟。
见到他们到来,那将军立马起身,对着那老叟道:“师父,这两位,就是我跟您提到的琴仙。”
那老叟听罢,转过头来望着他俩。
若璃瞧见这位老人,头上挽了个发髻,眉毛、胡子都是雪白的,一直向下垂到胸腹处。他正是自己以前在建木峦,见到过的那位医术高明的老医仙。
有他替柏舟治病,为何他还会旧疾复发?若璃心中泛着嘀咕,只听那医仙道:“还请二位琴仙奏之前的琴曲,以助老医治疗。”
二人盘腿坐下,接过琴置于双膝之上。海川先抚出了那曲《普庵咒》,之后若璃又奏出了建木的《清心辞》。两曲奏罢,两人稍做停歇,只觉得那大郎君的喘息声已经消失。若璃偷偷望了一眼,只见床榻上的人平静的躺着,也不再胡乱叫着“阿右”了。
这时,将军扶着医仙,行到他二人面前。若璃立马起身行礼,海川也跟着照做。
“看来英儿所言非虚,二位的琴声,确实帮了大忙。”医仙道。
“师父您的意思是……”将军有些激动。
“待柏舟醒了,应该能彻底痊愈了。”医仙回道。
“多谢师父了。”将军向医仙行去一大礼。
医仙爽朗地笑道:“谢我就不必了,还是多谢这两位琴仙吧!此次要不是他们,柏舟估计还要受好一阵子苦。”
“师父所言极是!”
将军说罢,向着他二人行了一大礼,吩咐阿稚大哥,好生款待他们俩。随后,又递给海川一只由海贝制成的精致小盒。
“多谢医仙与将军!”海川回过一礼。
若璃望着医仙那和善的面容,忍不住道:“敢问医仙,大郎君头疾好了,是否就能忆起先前的事了?”
医仙望着她,摸了摸胡子,道:“这个不确定,要看他的造化。这位琴仙,看着面善,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若璃正惊讶自己如今换了张脸,医仙都能认得出来时,忽然听见将军插话道:“师父也看这位小娘子眼熟啊!我也觉得她与莞阿姑有几分相像。”
“此话暂且不提,先送二位回去休息吧。”医仙说道。
若璃与海川又被蒙上了双眼,跟着引路之人,回到了山门外。此时阿稚正门外焦急地来回跨着步子,见他二人出现,立马奔到他们身旁。
“大郎君如何了?”阿稚道。
“好是好了。”若璃长嘘了一口气,故做惊讶试探道:“我们刚到时,他一直在叫阿右……阿右的,还是那个项右右啊!”
她这会光顾着看阿稚的反应,竟没注意到海川犀利的眼神。
“又让琴仙见笑了。”阿稚摸了摸后颈,尴尬地回道。
若璃眼中一亮,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这柏舟真的是项右右的夫君,而且他似乎还记得她;那他为何又会成了将军的大郎君呢?一时间有太多的迷团,扰得她混乱不清,眼下也只有耐心等待了。
三人一路向别苑走着,半路上,若璃突然道了句:“对了,莞阿姑是何人?”她想起离开圣域前,将军提到的与自己相像的人来。
“莞阿姑……”阿稚念着这个名字,半晌摇摇头道:“我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何人,很重要吗?”
若璃想着刚才屋里将军与医仙的态度,道:“应该……不重要吧。”说罢又沉思了去。
回到了屋中,海川道:“你从那里出来,问题有些多了,是又想起什么了吗?”
“我就随口问问,你这话何意?”她道。
“没别的意思,怕你想多了,头疼。早些休息吧!”海川说罢,合衣在一旁的床榻上卧了下来,用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