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千僧之中选一人,便是无私也有亲
黄梅僧手托大日神镜,却不关注镜面,微微沉吟,忽然恍然,叫道:你在哄我!
这大日神镜,乃是佛宗秘法,你若不识得,知道此法,对佛家子没有伤害,如何肯容我照耀?
严熹笑道:你这话说来却奇怪。大家都是读过经书的,我从不肯无辜伤害生灵,难道你有师承,反而肆意伤害生灵?
我学的是慈悲,你学的是什么?难道是胡乱杀戮?
黄梅僧虽然辩驳不动,但却再也不肯相信,喝道:任你如何胡说,我只问你,为何阻我收徒?还给我两拳?
严熹又复老调重弹,说道:我能自修,你怎么不能?他们也一样,若是崇慕我佛,读读经书,自然有佛法开悟,若是不崇慕我佛,强行逼人拜师,非是佛架子所为。
黄梅僧对这般歪理邪说,十成十不肯信,叫道:此界红尘杀劫起,各路剑侠门派争夺登天化龙之位,我佛宗弟子,正该趁势弘扬正法,让人知道佛法玄妙。
严熹叫道:如此正该,多修筑寺庙,让尽可能多的人亲近佛法,强人拜师算怎么回事儿?
佛法难道不渡众生,只渡一两人吗?
俗话说:千僧之中选一人便是无私也有亲!
你抛弃了众生,不当人子,不为佛法。
黄梅僧自幼学佛,也自忖辩才无碍,却被严熹说的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世上还有杠精之物?此物在外面世界的网络上,诞生的源源不绝,严熹游走各大社交软件,看过诸般媒体,自己还写过网络,正是杠精中的杠精,俗称杠上杠是也。
只可惜,网络这些年,已经从讲说道理,变成了不讲道理,他这种老派杠精,已经无从施展其技了。
若是黄梅僧遇到,新派杠精,只怕除了施展金刚暴怒,再无什么办法。
黄梅僧思考良久,目光已经渐渐转为坚毅,说道:小僧仍旧笃信,若无惊天佛法,如何弘扬我教?方是正经的道路。
还请佛兄不要阻我!
严熹叫道:说理不过,你要动手么?
黄梅僧答道∶正是!
严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叫道:也罢!但依照你的道理,须有一个严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你能教出精通佛法的新一代佛家?你怎么知道,我的法子,让他们自悟佛法,不会比你更好?更能让人参悟我佛真题?
黄梅僧愣住了,他觉得,自己收徒,自然就能教出最好的佛修,还从未想过会被质问。
当下他反问道:佛兄以为如何验证?
严熹呵呵一笑,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往东而去,各自选一个凡人,教导三日,若是我能教的比你好,便是我的法子对了。若是你能教的好,便是我的法子对了。
你觉得如何?
黄梅僧微微思忖,暗道:也不差这三日,答应也无妨。
严熹施展遁法,一路狂驰,黄梅僧亦展开佛光,随后紧紧跟着,两人飞出了七八倡小时,黄梅僧渐渐生出了疑虑,问道:佛兄,我们这么狂奔赶路,也不下去挑选凡人,岂不是错过许多吗?
严熹答道:无妨!且继续赶路。
黄梅僧又跟着严熹飞了几个小时,忽然心头领悟,叫道:上当了!
他急忙撇下了严熹,折返万安城。
严熹穿越了出去,换了道士宴溪的角色卡,立刻就出现在了万安城内。
角色卡和登录器,都有一个特点,在什么地方穿越出去,就会在什么地方穿越回来。
严熹使用墨海公,就会在万安城几千公里外,但换了道士宴
溪,自然还在道士宴溪消失的地方,也就是万安城。
他叫了几个徒儿,还有段南舟,带着他们穿越了出去,找个当地的旅游区,闲散玩耍。
十余个小时之后,黄梅僧赶回了万安城,再去寻找苦和尚,人毛不见,而且凭他如何推算,都无痕迹。
黄梅僧如何不知道,自己被人给骗了?
恚怒叫道:这贼秃却是可恶!怎能如此欺骗与我?
他终究是智慧通达之辈在万安城转了半日,找到了一家破败的小庙,挂了个单,准备守株待兔。
黄梅僧非常相信,严熹他们还会回来。
严熹用了一套复杂操作,比如换回墨海公的化身,去了甲寅界,又有登录器穿回现代社会,再用登录器穿回甲寅界,再接触墨海公的化身,把这头大妖的登陆点改成万安城。
他始终担心,黄梅僧还会回来,不得不做一手防范。
只是严熹也没想到,黄梅僧会守株待兔,等在万安城中。
他也找甘少衡,调动过城中的监控,只是黄梅僧不愧是鸩炎尊者的师弟,佛法高妙,监控设备并无他的影踪,严熹过于相信科技,也就以为这个年轻美貌的秃瓢,已经滚球了。
所以,他带着徒弟们玩了几日,又带了一众徒弟回了万安城。
又去苦苦炼化核废料,想把三火神君也推上火劫之境了。
黄梅僧等了数日,再催动佛光,微微一算,果然苦和尚的行踪又有了,不由得心头微微欢喜,暗道:虽然你有玄妙之法,也有通达智慧,但本座也非愚鲁之僧,咱们斗智斗法,且慢慢周旋不迟。
黄梅僧跟严熹一番争论,也颇有感悟,研读了许多佛经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他想到师兄的佛藏之中,还有些经卷,捏了法诀,虚空一招,便有无数佛经落下。
黄梅僧读了几卷,忽然大惊,暗道:世上怎么还有这些佛经?我不但未有读过,甚至没有听过?
我和师兄一同学佛,他怎么能隐瞒下这些佛经?
黄梅僧百思不得其解,读经之余,取出一件手机,一件平板电脑,此物到他手里之前,就已经没电了。
他亦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两件东西是天禽真人公孙家让孙蔡宁送来,说是从佛藏中取出的宝物。黄梅僧虽然能召唤佛经,却进不去佛藏,故而甚是费解,暗道:我这个师兄有些古怪,莫不是还传了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