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正风流(求推荐票)

  谢令姜看着他这样含笑,而后,突然有些恼怒的咬了他手腕一口。
  瞧着阮遥集吃痛的表情,谢令姜忍不住嘲笑道。
  “呸,一点都不好吃。”
  随后,阮遥集小心翼翼的为谢令姜洗手,重新替她梳理头发。
  谢令姜心里觉得奇怪,“你怎么梳理咱们娘子的的头发?”
  阮遥集眼眸中稍稍有些痛心,却依旧坦然的开口:“我阿姨一直伺候母亲梳头。”
  谢令姜握着他的手:“你阿姨,她还好吗?”
  阮遥集微微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眼:“她死在了永嘉南渡那一年。这世上只有骑驴追婢的笑谈,却再也没有她的存在。”
  谢令姜觉得有些难过,抱住了阮遥集的腰,再下一刻,阮遥集牵着谢令姜的手一同出现在慌乱的新房外头。
  慌张不已的谢令和颤抖的询问。
  “三…三叔,阿姊,阿姊一定会没事的吧?”
  谢安诧异的听到了侄女儿谢令和这般问话。
  谢道聆也几乎痛哭流涕的,害怕的开口:“阿姊是为了救我们才……呜呜呜…”
  谢安的心几乎紧紧的揪成了一团,怎么才短短这些日子,长安就接二连三的遭到了伤害。
  “五娘,难不成长安会有事吗?”
  究竟是哪些人想在背后害他们谢家人呢?
  王孟晖这时候被虚弱的带了出来,明明应该悄无声息谢道璨和谢道辉的避开此处,可是桓玉霞突然很大声的开口:“阿耶,你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你看看王家五娘子和谢家的七娘子都什么样了,就是被他们害的!”
  王孟晖尚且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是听到这句话的婢女们却吓得浑身哆嗦,王五娘子分明没出什么事,可是长公主殿下的二女儿桓玉霞这句话却分明将她逼于死地。
  王孟姜也忍不住慌了神,而后奔跑向前。
  “五姊姊,你怎么样了呀?”
  桓温正在此处宽慰王导,而后听到二女儿的话,便准备开口应答,却听见后头十分镇定,不冷不淡的声音:“他们是谁?又是谁害了我?”
  这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又叫人心生惶恐,言语间的气势不是凡人等闲可以拥有的。
  桓玉霞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自己又输了。
  谢令姜她是神吗?这般神出鬼没的,实在是令人诧异的很呐!
  穿着完好无损,瞧上去精神抖擞,一丁点异常都看不出来,谢令姜好端端的出现了。
  而且,谢令姜牵着的那个郎君是谁?生的相貌那般好看,微风吹来的一刹那,对方所带着的帷帽被悄悄掀开了一角,桓玉霞气愤的眼睛里一点点燃起了光,面上迅速多出一份笑容。
  “原来谢娘子在外头呀,想来是我眼花了,居然看到你被歹人搂进了新房里,见到你没事,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谢令姜朝着眼前的王导桓温谢安等人微微行礼,而后看着满脸堆笑的桓玉霞,而后用更加虔诚又认真的笑容笑了,弯弯的月牙儿般的眼睛,如同弯月在水色空中潋滟荡漾一般。
  纤纤十指牢牢的握住了身边的阮遥集,并没有放开。
  “多谢桓娘子担心,方才因为有急事所以未曾去看新娘子,不巧,回来时看到桓娘子从容不迫地在家仆的护送下离开,好像随手不经意间关了门了。想来的确是眼神儿不好吧?”
  谢令姜声音里是明亮的,可是又带着一种笃定至极的气势。
  桓温眼底尚且有些晦暗不明,面上挂出冷峻至极的颜色。谢令姜词句里已经把自己摘了开来,而后又暗示桓玉霞口中的歹人正是桓氏族人,且桓玉霞助纣为虐。
  谢氏的这个小娘子倒是一而二,再而三的同玉霞针锋相对,偏偏每一次她似乎都有理有据,二娘都很是落了下乘。
  桓玉霞果然沉不住气,几乎有些薄怒的开口:“谢令姜,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你哪只眼睛瞧到我关了门?你最先出来吧,否则怎么会像眼前这样好端端的?”
  谢令姜依旧极为淡定的开口:“我好端端的自然要谢过桓二娘子的关照,此时这里面的事情,诸位君侯大人上次还没有查清楚,你我不过是女郎,又没有官衔在身,最好还是不要过问,打扰此事。至于看到你的奴仆失手关了门,的确我这一双眼都看到的。”
  众人还没醒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谢令姜就牵着一个少年郎君走了进来,这少年郎君戴着帷帽,只是隐隐约约瞧见他的轮廓,谁也没把他和失踪了好多日子的阮氏少将军阮遥集连在一块儿着想。
  桓温没想到对方言语居然锋利至此,已经微微有所不满,然后抬起一只大袖,另一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弹了弹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浮尘。
  “小娘子好生口舌,只有你这一双眼睛见到,所以一口咬定桓玉霞刻意关上了这门?倘若没有旁人所见,还是慎言!”
  桓温目光横扫当场,王孟晖都不敢多言,更遑论其他的知晓此事的娘子,衡阳郡主忍不住低下脑袋,不敢多言。
  如今朝野之上,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拥有军权的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大将军桓温,谁敢开罪于他呢?
  可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开口,而且毫不留情,果断至极。
  “不巧,某也曾亲眼所见,桓二娘子难不成是嫉妒新嫁娘或者其他娘子,才会失误至此?”
  这清澈的声音响起来,众人都只觉得有些熟悉,而后那牵着谢令姜的郎君,在此时摘下了他的帷帽。
  那是何等风流的一张脸啊!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可是却有着如此风华绝代的姿容,那般潋滟的眸子恍若点漆,那样高挺的鼻梁,那样浅薄而淡红的唇,那样素缎衾薄,如同轻松孤竹一样的身躯。
  神情顿时坦然风流,却正是那位诸位寻找多时不见的阮氏少将军,阮遥集。
  “阮阿兄,你去了哪?怎么此时才回?”
  顿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边,谁也没想到?在最近一段时间的两个大案,在此时交结在一起。
  桓温都忍不住,有些失色,而后紧张不已的询问道:“少将军,何时回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圣人对你可是担心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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