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别孙恩

  孙恩双眼通红的站起身来,在尔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那么我该如何去做呢?”
  眼前这个,扮作郎君模样的女郎,好像真的给了自己无比的信心。
  甚至之前谢令姜那平稳的话语里所透露出来的,对于自己家族的看地也好像变成了让自己振奋的故意的激励。
  “多谢阁下,就此告辞!”
  孙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个穿着华丽衣袍,却被红酒弄脏了下衣的建康来的大家郎君,居然就这么不兴风浪的离去了?
  谢宁城眼睛亮了亮,看着在原地,坐在那欣赏胡姬跳舞的谢令姜,忍不住又挨了过去。
  “小兄弟?你说实话,你究竟是什么来路?我才不相信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名字呢!”
  谢令姜微微抬了抬眼皮,唇角勾勒出讥讽的笑容。
  而后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坦然,“在下王知音。”
  在这青州,他们只听说过四大家族,却并不清楚四大家族的嫡传子弟究竟是何年纪,谢令姜之所以要冒用王知音的身份,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要对方还债。
  谢宁城听了这名字,然后愣了愣,忽然想到,琅琊王氏同代子弟,都是知字辈,有心再有询问是琅琊王是哪个支脉,却又不敢再问了,便召集纨绔子弟前来。
  “王郎若有什么吩咐的?我等奉命而行!”
  谢令姜依旧坐在原地,唇边勾起浅淡无比的笑容。
  此时建康,阮遥集作陪太常卿大人谢丕,当今天家和中宫娘娘一同微服私访至陈郡谢氏。
  孙氏大家,此时已躺在内室之中,外头是接二连三的名医前去。
  “你且站住,孙大家身体究竟如何了?”
  阮遥集令其中一个郎中停下脚步。
  那郎中一抬头,竟瞧见如此之多的贵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连忙诚惶诚恐地开口:“回大人的话,大家怒极攻心,又呕了心头之血,此时血气淤于心头,很难发散,此乃危急存亡之时刻。”
  太常卿大人谢丕,差点就没站住,内心更甚有些惶惶不安。
  阮遥集立刻严肃的开口:“太医院的院令大人也一同来此,你便带他前去一观。”
  “无论耗费多少药材,都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大家转危为安!”
  当今圣人如此沉重的开口。
  “这是朕的命令!”
  这些太医和郎中们纷纷都诚惶诚恐的应允了,可是屋子里头的孙氏大家病况,并不见得有所好转。
  “臣愿意替二位陛下前去探望祖母大家。”
  阮遥集面色沉重的开口,自然陛下和中宫娘娘都表示认可。
  阮遥集探望孙氏大家之后,很快的回来,而后一脸严肃。
  “大家说她并没有责怪长公主殿下的意思,只是恳求陛下不要下旨干预谢家女郎的婚事!”
  天家闻言更是惭愧不已,而后认真的点头。
  “大家所言正是,却是朕的失误了,先皇在世之时就曾多次提起,齐大非偶,簪缨世族,累世功臣,自当……自当婚配自由,又怎能让朕这孤家寡人决断呢?”
  似乎下定了决心。
  “太常卿大人同谢太夫人万望放心,南康长公主再不会如此肆意妄为,任意决断了,回头驸马都尉也会亲自上门来致歉的,是也不是?”
  圣人忽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瞧着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只见对方有些汗颜的连连点头。
  “请谢大人万望放心,某定当前来致歉!此事实在是殿下糊涂,一时冲动,并非有意为之,万望宽宥!”
  就在此时,又有小黄门传来急报,而且还是传递军情的邸报。
  圣人拿到手中,心里头只觉得沉甸甸的,然后打开来看,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低着头,唇角却不自然的勾起了弧度。
  此次谢尙大败,朝中无人,除了自己这个将才,舍己其谁呢?
  南康虽然糊涂一点,但是倒愈发的会挑时间了。
  阮遥集此时也低着头,心里头却有了然之色。
  阿耶,一定会没事的。
  很快的,赵国十万大军兵临豫州,于曳阳郡枕戈待旦的消息,火速的传来。
  与此同时,在东山学堂教授知识的谢三叔谢安自然收到了母亲重病的消息,但与此同时,也收到了一个让他从未想到过的消息,南康长公主居然敢向他们陈郡谢氏提亲,桓世子桓熙那是个怎样的废物玩意儿?居然想娶自己的宝贝侄女长安!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胆大妄为,这其中有没有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意思呢?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吧,他胆子有那么大的吗?他恐怕不敢这样做?
  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回去,可是堂兄谢尙兵败的消息也随之而来,他便愈发的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迷雾重重般袭来了。
  再而后联想到侄女儿的离去,这其中必然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只是自己好像一直都有些忽略了。
  刘泽弦刚好过来拜访他,仿佛也是因为所收到的风声似的。
  “谢三叔,你又是如何看待当下所发生的事情的呢?”
  谢三叔谢安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开口,“当下发生了什么事?某全然无知似的!”
  “谢三叔,您看看您可真爱开玩笑,这天下谁不知道,你虽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却坐地日行八万里呀!”
  “谬赞,谬赞,谬赞,不知泽弦可是有何打算?难不成是要出世不成?”
  “当今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乃是大争之世,以刘郎的才华,担任一国宰辅亦无不可。”
  谢三叔谢安话语里头仿佛没有任何的恭维之意,只是平平淡淡的,却说得格外真诚些。
  “既然如此,谢三叔,又何时出东山呢?”
  刘泽弦问起此事的时候,手指蜷缩,微微有些紧张。
  他们为隐士之后,如今倚仗的除了家世便是自己的才华,而后便是这位谢三叔的格外提携了。
  谢三叔谢安只是非常坦然开口,“一切都还要看时运了。此时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刘泽弦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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