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魂兮归来 第十章：二货还是那个二货

  凌尘没有依言松开手，而是猛吸了一口气，“小琉璃，你身上有白梅的熏香，有点清冷但是很好闻。”
  鼻息间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幽香，眼前仿佛看见独立于风雪之中，傲然挺立的一株白梅。
  “你先放开我。”
  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有些莫名其妙的说着，“奇怪了，我这几天没闻到你身上有这股味道来着。”
  如小鹿般乱撞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白灵汐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碧玉箫放在樱唇边，缓缓吹奏了起来。
  翌日他还在冥思苦想着这个问题，迎面而来的那抹倩影是那么的熟悉，可不就是萧琉璃吗！
  这厢萧琉璃见是凌尘，转身就要脚底抹油开溜。
  凌尘加快几步，及时挡在了她面前。
  “小琉璃，你上哪去，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仔仔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萧琉璃，好像和昨晚的那个又有些许不同的地方。
  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清楚。
  只能说是一种感觉，一种直觉——坏了，萧琉璃不会被夺舍了吧！
  萧琉璃自然不清楚凌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愧疚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
  于是支支吾吾的解释着，“我昨晚真不是故意的，我……”
  萧琉璃正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蒙混过关的时候，凌尘却打断了她的话，言语间满是感激。
  “我知道啊，要不是你去请教灵汐尊主控魂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啊？”
  乍听此言，萧琉璃一脸的懵逼。
  她下意识的反问一句，“你在说什么鬼，我怎么听不懂？”
  凌尘看着大惑不解的萧琉璃，看着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着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压低声音，吞吞吐吐的问，“小琉璃，你不会真的是……”
  被他高深莫测的神情看得后背发麻，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萧琉璃兀自镇定，“我怎么了？”
  见萧琉璃俨然就是将昨晚的事情尽数忘干净了，这进一步证实了凌尘的猜想。
  “我严重怀疑你得老年痴呆了，千万别放弃治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本以为凌尘会说出什么发人深省的言论来，果然是她期待太高了，二货终究是二货。
  哪怕经过了一千年，凌尘还是那个二货。
  她不满的瞪着他，“我去你的，你丫才老年痴呆呢，你全家都老年痴呆！”
  闻言，凌尘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风轻云淡的怼了回去，“我是孤儿。”
  “……”
  萧琉璃只得哑口无言——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凌尘无视掉萧琉璃的缄默不语，他自顾自说着，“昨晚在你的指导下，我现在对控魂音有所顿悟，假以时日肯定能融会贯通。”
  看着凌尘展望未来的美好光景，一张俊颜满满的陶醉。
  说实话，她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可为了不让凌尘抱着子虚乌有的期待，萧琉璃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她冷淡的表示，“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去揣摩了。”
  被破坏了心中美好夙愿的凌尘，也不见半分灰头土脸。
  他突然凑近，在萧琉璃的身上闻了闻。
  闻着闻着，剑眉微微蹙起——奇怪了，那股白梅冷香不见了。
  萧琉璃忍住想要大喊非礼的冲动，她冷眼旁观着他的行为举止。
  最后冷冷的警告，“要不是姑奶奶我认识你，不然我肯定一巴掌呼死你！”
  凌尘这才深觉此举的不妥，因为他们周遭路过的外门弟子，已经朝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有的甚至开始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
  他马上后退一步，和萧琉璃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误会了，我没有唐突你的意思。”
  接着清了清嗓子，才纳闷的问，“昨晚你身上有股很清冷的白梅熏香，今儿个怎么就没有了，好奇怪。”
  此话一出，萧琉璃的双眼中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萧琉璃不是很确定的再次问他，“你是说白梅熏香？”
  凌尘没有半点犹豫的就点点头。
  “确定没闻错？”
  为了以防万一，萧琉璃再次半信半疑的询问。
  她的质疑得到了凌尘坚定不移的眼神，“千真万确！”
  整个灵狐宫，也就自家师父最爱用白梅熏香了，莫非是——
  萧琉璃笑得很是耐人寻味，她也不顾及方才的唐突，上前就和凌尘勾肩搭背。
  “告诉我，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的事情。”
  师父等了这小子整整一千年，想必也是空虚寂寞许久，难免会按耐不住，然后就——不能了，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要少儿不宜了。
  萧琉璃及时制止住即将打马赛克的画面，她冲着凌尘不为好意的眨眼。
  凌尘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香艳？”
  萧琉璃立刻给他划重点，“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什么的。”
  他转头看向萧琉璃脸上兴致盎然的神采，深深的觉得小琉璃的确该去看病了。
  明明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这厮是怎么做到一点都想不起来的？
  难道是又在故意耍着他玩？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就被凌尘掐死在了摇篮里。
  看小琉璃这幅样子，的确不像是耍他玩的意思，她看起来就是浑然不知，于是凌尘他懂了。
  原来是犯病了。
  他有些同情怜悯的看着萧琉璃，“小琉璃，抽空我们去找个大夫吧。再这么老年痴呆下去，会耽误你一辈子的。”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八卦，萧琉璃的小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她收回了手，不客气的斥道，“滚蛋！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凌尘被她晦暗莫名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什么叫做坏事？
  难道是说……
  他万分无辜的瞅着她，“没有啊，就情绪激动就抱了你一下……”
  他们之间相处格外融洽，仿佛相识多年的故友，这抱一下小琉璃不会记恨了一整夜了吧。
  就在这时，洛言风路过二人身边，好死不死就把这句话听在了耳中。
  洛言风索性站在萧琉璃的身边，只是眸光微冷。
  凌尘却恍若未觉，接着滔滔不绝，“昨晚你好凶啊，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还说……”
  萧琉璃没有及时察觉到洛言风俊颜上的微愠，听到此处，她更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凌尘的手臂。
  她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简直和白灵韵一模一样，至少洛言风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说什么了。”
  凌尘有些幽怨的瞅着她，“说我要是再学不会，就让我试试头陷三尺是什么滋味。不过严师出高徒，多亏了那句话，我可算记住所有曲调了。”
  头陷三尺——完了，脑子有画面感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师父会说的话。
  洛言风不轻不重来了句，“你们昨晚在一起？”
  闻言，凌尘想也不想就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洛言风一听，眸光微沉，他看向不停冲自己摇头的萧琉璃。
  萧琉璃在看到凌尘转头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又马上点点头。
  最后洛言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萧琉璃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连忙朝他高声大喊着，“洛言风！你听我说！”
  她再也无法理会凌尘变得别有深意的神情，提起裙裾就追着洛言风的方向跑去。
  “这两个好像不大对劲，有点意思。”
  凌尘站在原地，喃喃自语着。
  这边萧琉璃好不容易追了上去，她跟在洛言风的身旁，边走边解释着，“我猜想是我师父用幻术变成我的模样，才叫凌尘误以为是我。”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昨夜我可是一大早就待在银霜苑再没出去过，你不信可以去问旁人。”
  她和洛言风到底认识多久了，久到萧琉璃都快记不起来他们初次见面是何等光景了。
  这些年来，她闯祸，洛言风跟着善后，二人配合的十分的默契。
  这段时间她确实和凌尘走得较近，以至于忽略了这个小伙伴。
  她有些担心洛言风会因此而错怪她，或者说生她的气。
  听完她的解释，洛言风可算停下脚步，“你让我去问你师父？”
  说完丢给他一记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神色，不愧是相交多年，萧琉璃很快就领悟这个眼神所代表的含义。
  洛言风是说——你在看玩笑。
  也是，放眼整个灵狐宫，谁敢不怕死近师父的身？
  当然，两大尊主除外，现在估摸着多了个凌尘。
  萧琉璃猜想凌尘靠近是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凌尘这厮敢吗？
  她抬眸看着洛言风眸中的冷意，她恍然大悟了。
  难怪洛言风会不高兴了，联想起刚刚凌尘说的那些话，绝对是这样！
  “洛言风你不对劲，你该不会是……”
  “我怎么了。”
  萧琉璃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你是不是在偷偷喜欢着我师父啊？”
  闻言，洛言风只想天边降下一道天雷，把眼前的萧琉璃劈个焦头烂额。
  他淡淡的开口，“你多想了。”
  萧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要放下心来，她也不清楚。
  总归是好的，洛言风没有喜欢上师父，就是令她欣喜若狂的事情了。
  她轻拍着鼓鼓的小胸脯，“我就说嘛，你差点吓死我！”
  然而洛言风看着萧琉璃的行为举止，双眸中有着几许流光划过。
  “为何你会怕我心悦灵汐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