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十大!
回到房间,陈元翻出一个茶杯,狠狠灌了三杯茶水下去。中 ..正好这时,铭旌推门进来了。
“回来了?屠老叫你过去,是为了文斗的事情吧?”
铭旌看了看陈元,突然问道。
对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此,陈元大方地点了点头。
这下,铭旌来了兴致,“哦,说说,是哪家书院这么有底气,我们书院虽然小,但好歹还是有两位学子登临天骄榜。他们就不怕文斗输了,大出血?”
天机书院作为文斗的一方,输了的话需要交出大比名额,作为提出文斗的另一方,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或是以墨宝为质,或是珍贵古籍,但有一点,必须是和大比名额价值相近的宝物。
赢了自然爽,但是输了,绝对算得上是血本无归......因此铭旌所说并没有错。
“那老头没说!”陈元答得干脆,铭旌则听得莫名其妙,“没说?怎么可能?崇文苑没派人过来通知?”
陈元耸耸肩,说道:“这就要问老头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崇文苑决不至于在这里动什么手脚。那老头让我们好好准备,这话里......”陈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大有深意啊!”
铭旌闻言,眉头深深皱起,犹豫着问道:“你是说......屠老没说实话,其实他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不愿说出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事情应该就是这样。”陈元将茶杯随手放在桌子上,然后不知从哪拖出一张椅子,大咧咧地坐了上去,并将脚架在桌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后,他这才接着说道:“有两个疑点,”说着,陈元将右手食指竖了起来,“第一个疑点,如你说的,要申请文斗,必须经过崇文苑的同意。而崇文苑,则会在文斗前,通知另一方做好准备。这一点,老头竟然说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你信?崇文苑主乃国主钦定,那位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在崇文苑一手遮天......”
铭旌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元说的那个人,之前天机书院那一场文比,就是因为得罪了某个崇文苑的大人物,这个消息,在文比结束后,也随之传开了。
舒服地蹭了蹭后背,陈元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点,天机书院建立已经过百年,书院每年都会招收新的学子。百年下来,从书院走出去的学子有多少?这些人及其他们的后人,便是书院延伸出去的触角。这些人中,不乏在官面上的人物。事关大比名额,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这些人就没有一点消息?”
在这个世界,师徒之间的名分十分重要,重要到什么程度?
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不仅仅是说说。
弟子犯了错误,为师者,往往会被外人挂上一个授徒无方的罪名。
同样,师父犯错,身为弟子,同样要担上一份罪名......
老师与弟子间的关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学子入书院求学,往往要在字祖仓颉像前正式拜师,和某个教习结下师徒名分。
当然其中大多仅仅是以解惑之师的名号,但也不乏授业之师,甚至于是传道之师。
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但不告知书院,这就有违弟子之道,会受到所有书院的敌视。
正因为如此,陈元才会不相信屠老之言。
“屠老为什么要隐瞒,这对书院又有什么好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么浅显的道理,屠老不会不知道吧?”
铭旌对陈元说的两个疑点,十分赞成,但如此一来,屠老的表现就有些说不通了。
见陈元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铭旌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催促道:“陈兄,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小弟不才,也可参详一二......”说完,还十分有眼色地将桌上的茶杯满上,体贴地放在方便陈元取用处。
好友的殷勤,陈元十分受用,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舒爽地呵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老头不说,应该是有所顾虑。一则,对方来历太大,老头怕说了后,吓得我等失去斗志。”说到这,陈元停了停。
铭旌闻言,若有所悟。
陈元见状,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二则,对方或许不值一提,老头怕说出来,我等心生骄纵......”
就这?铭旌盯着陈元的眼睛,面上尽是怀疑之色。和陈元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十分清楚,如果仅仅是这样,这位好友绝不会如此......如此在意!因此,铭旌认定,陈元绝对还有其他的想法。
面对好友的疑惑,陈元呵呵一笑,岔开了话题......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没人会信,他干脆就不说了。
第二天,陈元接到鲁能通知,三日后,紫嵇阁前,文斗五场,以定大比名额......而那参与文斗的书院,为云龙城十大书院之一,春秋书院!
这消息一经传出,便在天机书院学子中,引了轰动。
“春秋书院,怎么可能是春秋书院,他们可是十大之一,为何能动文斗?这不是欺负人吗?崇文苑那些猪头是吃干饭的吗?这也能同意?”
绝大部分天机书院的学子都在抨击崇文苑的这个决定。
但也有消息灵通之人,对此进行了解释,“春秋书院确实有名额,而且还不少。但是在半年多前,十大书院间,似乎进行了一场赌斗,结果不得而知。但我从长辈那打听的消息,十大中,包括春秋书院在内的好几家书院,都失去了大比名额......”
失去大比名额,自然就有文斗的资格......这下,学子们没得说了。当然,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或者说八卦,已经转到十大间的那场赌斗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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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房间内,铭旌正气喘吁吁地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陈元。
陈元似乎并不在意,听到十大之名时,仅仅“哦!”了一声,便没了其他反应。
对此,铭旌十分不满,几乎是贴着陈元的耳朵吼道:“你听清楚没有,十大,那是十大,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你难道就不担心......”说到这,铭旌似乎想到什么,看向陈元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你不会早知道吧?”
“你猜!”陈元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本想调戏一下这位好友,算是对刚才的报复。
不曾想,铭旌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只见其笑意盈盈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白色兽皮,“陈兄,你不会忘了吧,我看看,十天前,某人趁羽教习洗澡的时候......唔......唔......”
未等他将话说完,陈元便如猛虎般扑了过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陈元一边捂住好友的嘴,一边心虚地来回打量了一下四周,特别是大门和窗户,见没人后,这才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对铭旌“恶狠狠”地小声说道:“我不是说了那是误会,你怎么还提?还有,这是什么,让我看看!”说完,陈元便去夺对方手中的兽皮。
铭旌岂会让陈元这么容易得逞,未见其作势,只见铭旌身上白光闪过,人便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来到门口。
并且,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大门。
“呵呵,陈兄,这可是罪证......”说着,铭旌得意地摇了摇手中的兽皮,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陈元眯了眯眼,恨得牙痒痒,上次也是这样......
这位好友,其他本事不咋样,论天赋,比书院内的一般学子还要差些,论对道字的理解,也仅是在平均线上徘徊......唯独这逃跑的本事,那真是一绝。
陈元甚至怀疑,就是鲁能出手,也不一定能将这位好友轻易拿下。
“你想怎样?”无法,抓不住,拦不了,陈元只得妥协。不然,这要是将他“偷看”某教习洗澡的事传出去,他哪还有脸出去见人......明知铭旌只是开玩笑,但陈元也怂了。
“嘿嘿!我就说嘛!”说着,铭旌大摇大摆地走回屋子里,当着陈元的面,将手里的兽皮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服里,看的陈元只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你是不是早知道对手是十大书院的,”说道正事,铭旌也不开玩笑了,面色严肃地问道:“春秋书院虽然排不到前三,但在十大书院当中,也属于前面那一列......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陈元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屠老不说,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以屠老的脾气,如果对方实力落小,想必不会刻意隐瞒,因为没这个必要。但如果对手实力太强,提早知道,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打击我们的信心。这应该就是屠老隐瞒我等的原意。”
铭旌想了想,确实,实力太弱,即便陈元几人再大意,输的概率也是极低,或者说根本没有可能。掌握奇葩道字的学子毕竟是少,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对文斗的结果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作为迎战者,在文斗题目上,有着一定的优势。但要换成春秋书院这等势力极强的书院,那结果就不同了。
十大书院,那是拥有十数位天骄榜上天骄的存在,而且还是排名极其靠前的那几位,一想到柳三变、玉茗天戈、秀天行三人在文比时的表现,铭旌看向陈元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同情。
天骄榜上八十多名的就这么厉害了,那要是碰到天骄榜上七十多位的,或者六十多位的,要不再干脆点,五十位之前......那结果,几可预料......
对此,陈元倒是没什么在意,只见他摸了摸鼻子,笑道:“其实我在意的不是十大,十大再强,也有弱点。我好奇的是,这种时候,书院高层难道不是应该将我们召集到一起,好商量接下来文斗的对策,......,但这么长时间了,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放弃了?”
想了想,铭旌不得不承认,陈元的怀疑还是有道理的。天机书院在十大那种等级的书院面前,比蝼蚁强不到哪去。除非能凑出一队天赋道字极其奇葩的队伍,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同一时间,柳三变、蒋霜正和一众学子一齐,商量着文斗中该如何出题。
但是随着对手是春秋书院的消息传来,房间内的所有学子,都懵逼了。
无声地沉默,压抑的气氛在蔓延,直到有人承受不住,告罪离开时,蒋霜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十大啊!这还比什么,不如直接认输算了!”
好战如柳三变,此时仅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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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书院,奎星阁。
“小家伙们想必已经知道消息了,小鲁,老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现在你总该给我们几个老头子透下底了吧?”
问话的是薛天,天机书院的老前辈,辈分最高,实力强。
其他几位老者都是天机书院的高层,平日难得一见,此时却聚到了一起,显然,为的就是春秋书院文斗一事。
前辈问话,鲁能不敢拿大,但想到那位老师说的,这位第一教习犹豫了,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看出鲁能的犹疑,几个老头彼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暗道一声,有戏......
说话的还是薛天,只见这位须皆白的老者突然悲叹一声,道:“小鲁啊,如果是其他事,我们几个老家伙也看开了......但场文斗事关书院存亡,眼看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没几天好活了,老夫真不希望书院变成那样......,小鲁,你给个准话,老屠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鲁能闻言,犹豫片刻,终究抵不过几位老者的“哀求”,说道:“......”
一刻钟后,薛天回到房间,跌坐在他那张最喜爱的躺椅上,脸上犹自残留着不可思议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