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剑术天才？
“剑”没了，这一下也确实很爽，文员心满意足的离去，准备找个地方简单洗洗。
在他离开后不久，弓箭手亚伦和斥候汉斯从人群中绕出来，站到了威廉姆面前。
仔细看着地上那半寸深、形状清晰的脚印，汉斯啧啧有声的赞叹着。
“这小白脸还不赖嘛！这一下，蛮有意思的。”
亚伦脸色略带阴沉，严肃的看着威廉姆：“你觉得怎么样？什么感觉？”
威廉姆压下心中的羞愧，想了想，实事求是地回答。
“姿势标准，发力充分，力道很足、很集中，速度也还可以。”
亚伦不满的皱起眉：“就这些？你也是用剑的，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汉斯不屑地撇了威廉姆一眼，嘲讽道：“问他还不如问我，他也算是用剑的？”
威廉姆羞愤得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闷闷不乐的垂下头，心里头渐渐升起一股恨意。
亚伦转过头，望向汉斯：“那你有什么高见？”
“这就是个普通的贵族少爷嘛……”
汉斯耸耸肩，看着亚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又补了一句：“是我们一起把他送进马车的，你连自己的判断都不信了？”
亚伦无可反驳，但他知道汉斯的话还没说完，不耐烦道：“说重点！普通人会让管家感觉到威胁？”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小声嘟囔了一句，汉斯挥挥手，示意威廉姆离开。等他走远了，才跟亚伦说出自己的判断。
“刚发现这家伙时，他绝对是个普通人，对吧？”
亚伦不由自主的点头道：“皮肤细腻，手上无茧，肌肉强度一般，体内没有斗气波动，精神强度不高。虽然不清楚管家的读心为什么会失效，但他确实只是个普通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刚刚那一记劈剑，起码有10年火候，你怎么想？”
亚伦低呼出声：“不可能！”
“你不觉得那一下很漂亮？姿势、发力几乎完美，相当高明的剑术基础。”
汉斯一脸无辜的解释着，摊手道：“所以，只多不少。”
亚伦难以置信的看着汉斯，在他始终坚持如一的目光中，渐渐败下阵来，摇晃着脑袋，喃喃自语着。
“练剑10年……可是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一个练剑超过3年的人，会是他那样的！”
汉斯苦涩的笑了笑，低头看看腰间两把短剑，话语里满是郁闷。
“按说我也算是用剑的，当初还不能高强度锻炼的时候，我练了差不多4年的剑术基础动作，就这方面而言，他比我还要强一点点。”
亚伦的脑子正转不过来弯，所以没有发现，汉斯说最后一句话时，有点心虚。
“至于为什么……”
汉斯挠挠头，显然也是不解，最后勉强猜测道：“也许他小时候被逼着练剑，长大以后又喜欢上了诗歌文学之类的？没人规定剑术天才就一定要成为武者吧？越是大贵族就越喜欢奇怪调调……
然后这几天心情不好，担惊受怕的，又决定重新开始练剑了？剑术天才嘛，两三天就恢复水平，也没什么……”
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汉斯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被亚伦拿眼睛一瞪，彻底编不下去了。
“剑术天才？放着武者不当去玩诗歌绘画音乐？恩？！”
也难怪他们不信。圣堂大陆常年战乱，早已经形成了唯武独尊、力量至上的价值观。
贵族受人尊敬，首先是因为他们力量强大，没有力量的贵族？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亚伦还在冥思苦想着，一边喃喃自语。
“不可能是从小练剑的剑术天才，那种人，这个年纪至少会和我们同阶，甚至高出一两阶，比如小少爷……
也不可能是隐藏了实力，要收住斗气波动，起码是地关二阶以上的白银武宗……
身体明明就是普通人啊！昏迷的时候还能作假？可是普通人怎么突然……”
汉斯听到这里，眼睛骤然一亮，半是兴奋半是恐惧的叫了起来。
“等等！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捡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剑术天才？”
亚伦回味片刻，琢磨过味道来，难以置信的张大嘴。
“你的意思是……这家伙只是观察了我们几场战斗，就学会了用剑？”
“没错！你想想看，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汉斯的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
“那边也许是个特别稳固的小型高等位面，比较和平，大贵族家的少爷从小无忧无虑，所以没有发现自身的天赋。到了这边，发现危机重重，终于在压力中爆发潜力……
你没有忘记第一家族的小狮子莱昂纳多吧？那是在几岁的时候自然觉醒的斗气？”
亚伦好像有点信了，但更多的是犹豫：“可是，自然觉醒斗气，和这个不一样吧？”
“你不懂剑。”汉斯摆摆手，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吹着牛逼。
“斗气的修炼取不了巧，只能一点一滴的累积，但是少年时期就获得剑术大师称号的剑术天才，历史上可不少。”
虽然嘴里说着不少，但是脑袋里翻来覆去想着，究竟都有谁呢，却是一个都想不起来。
此时亚伦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冷笑道：“我确实不懂剑，但是我懂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可以光是看别人拉几次弓，就能做到百发百中的。你觉得拉弓难还是练剑难？”
“额……”汉斯挠挠头，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亚伦是一心想学剑术，但是被判定剑术天分不高，多次遭人拒绝，才最终转去练习弓箭的。
虽然后来获得强力进阶职业疾风之羽，一举踏入人关成为武者，但是早年的经历，还是成为了心中的隐痛。
“去告诉管家吧。确实该对他提高警惕了。”亚伦摆摆手，冷着脸起身离去。
“自己天赋不行，就不相信别人是天才？反正我觉得有可能……”
小声嘟囔着，汉斯漫不经心的蹭掉文远踩出来的脚印，也离开了。
又过了片刻，文远发力踩过的地方，有几根草叶悄无声息的断了开来。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