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医圣祠

  百姓们吃了娇耳,喝了药汤,便浑身暖和,两耳生热,就有了这一味‘祛寒娇耳汤’。
  “这不就是羊肉饺子吗?”熊巍吐槽了一句,“跟他的墓有啥关系?”
  汪文迪白了他一眼,跟着道,“俗话说得好,‘医者难自医,卦者不占己’,张仲景也是个普通人,也有去世的一天,他大病那年,长沙的百姓来看他,告诉他在长沙找了一块风水宝地,用于他百年之后长眠。”
  “但是张仲景毕竟是南阳出生,南阳的乡亲也很尊敬他,一听这事儿就不乐意了,双方就争了起来。”
  “不是吧,古人连人家埋哪儿都抢?”
  闻言,陈月歆也忍不住冲熊巍翻了个白眼,严肃道,“在古人眼里,丧葬仪制如何是很重要的。”
  “那后来呢?”章霏霏追问,把话题扯了回来。
  “张仲景说‘吃过长沙水,不忘长沙父老情,生于南阳地,不忘家乡养育恩,我死以后,你们就抬着我的棺材从南阳往长沙走,灵绳在什么地方断了,就把我葬在哪里’,在他大病那年的冬天,他就去世了。”
  汪文迪的语气也正经了起来,像是说到了重点,“那天正好是冬至,当送葬队伍走到当年他为大家施舍祛寒娇耳汤的地方,灵绳居然真的忽然断了。”
  章霏霏胆子不算大,大晚上的听这事多少有些脊背发凉,不自觉的往汪文迪身边靠了靠。
  “按照张仲景的嘱托,就地安葬,两边的百姓自发为他建造陵墓,并且在他的坟前修了一座庙。”
  几人一路畅通无阻,走到一座建筑前停下了脚步,陈月歆抬头看上方醒目的匾额,一字一字清清楚楚道——
  “医圣祠。”
  “就是这里。”汪文迪清朗的声音给出了肯定答案,他看了一眼天上的银河星幕,最后把视线拉回到夜晚紧闭的庙门上。
  一边的熊巍问道,“要进去?”
  “嗯,你们在这儿等我。”微微点头,汪文迪率先跨进了朱砂红的拱门,直奔后方的主建筑而去。
  三人原地待命,章霏霏望了一眼无所事事的陈月歆,看着清冷的月光点缀在她个性的外表上,产生了一种她与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生带着距离感,但这种距离感又叫人无法抗拒。
  “月歆,你不怕吗?”章霏霏试图闯入她的亲密圈内,她就是想这么做。
  “怕什么?”陈月歆似乎没有反感她的做法。
  章霏霏嘴边漾开一个温柔的弧度,更近一步道,“下墓啊,你不怕吗?我感觉月歆你好镇定,镇定得有些帅气了!”
  “咳咳,我可是阿迪那家伙的姐姐啊,别小看我!”陈月歆听闻夸奖,不自觉的昂了昂头,站姿更加笔直起来,可靠道,“你也别怕,万一有什么……阿迪的保命符靠不住,还有我呢!”
  短短时间,汪文迪便重新出现在几人视线范围内,摆了摆手道,“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这里虽然是张仲景陵墓的大致坐标点,但是我没找到‘门’。”
  “门?”
  “就是能通往墓室的入口。”汪文迪捏着下巴,思索道,“不过也是,张仲景都死了几千年了,地脉随时都在变化,再加上后人的修葺,看来得借力了。”
  他说着,将目光投向了一脸悠闲的陈月歆。
  “你看我干嘛?”陈月歆挑了挑眉,“当年神算先生可是风水算卦的好手啊,你怎么找个门都费劲?嗨,真是一代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汪文迪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反讽道,“某些人不是南方星宿之主吗?该不会不懂观天星审地势的本事吧?”
  “呵呵。”陈月歆没好气的冷笑一声,偏偏自己最吃激将法这一招,顺势道,“我懂,上观天星,下审地势,天星风水地分吉凶,借星辰之力很容易就能找到准确的门了。”
  虽然她知道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但是就目前来看是够用的。
  剩下的两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汪文迪,他拍了拍章霏霏的肩膀,耐心道,“就是夜观天象嘛。”
  话音刚落,陈月歆便会意的凝神屏息,眉心的烙印再度显现,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睁了眼,颇有把握的指出了一个方向,“跟我来。”
  跟着陈月歆的步伐,几人换了一个方向,绕到了医圣祠的后边,又越过了一条静水流深的河,方看见一二连绵的小山丘。
  汪文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检查了一遍自己让熊巍带的工具,“没有像样的铲子,挖门的话还是太慢了,直接炸吧。”
  “炸?!”熊巍瞪大了双眼,诧异道。
  没人为他的吃惊做出解释,陈月歆周身气息陡然沉寂下来,“退后些。”
  汪文迪上前一步挡在章霏霏面前,看着陈月歆径直走到了几米开外的山脚下。
  陈月歆抬手贴近面前的山壁,掌心凝出忽闪的红光,尽数没入了土壤里。
  随后只听几声微小得几不可闻的闷响,山脚的土块似乎有所松动,陈月歆皱了皱眉,抬手之间红光重新汇聚到她手上,随后消失不见。
  “完事了?”汪文迪看着变化不大的山脚,问道。
  她摇了摇头,示意三人过来。
  众人走到刚刚发生小爆炸的地方,扒开上面覆盖的草木,随后轻轻一推,山脚下竟然出现了一个洞。
  “这就是门了,”洞口深不见底,陈月歆严肃道,跟着指了指刚刚被她扒开的杂草,眉头一直紧皱,“你们看这些痕迹,已经有人来过了。”
  熊巍和章霏霏来不及吃惊,一边的汪文迪抓了把土研磨了一阵,赞同道,“没错,还很新,最近才来的,只是恰好在我们之前。”
  “那我们还进去么?”章霏霏看着迟疑的汪文迪,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问道。
  “进!”汪文迪一锤定音。
  洞口的大小仅够一个人弓身勉强通过,四人很快决定阵型,由汪文迪带头,熊巍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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