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过来!

  代如艳和叶乔飞两人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当初反对的不只是叶乔飞的家长,还有一个让代如艳恼恨却无可奈何的情敌。这个情敌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姐姐代展枝。
  代展枝比代如艳大一岁,两个人年龄相近,从小到大,不说穿的用的,平时就因为一口菜汤都有可能斗一架。不是因为谁多需要,就是因为看对方不顺眼。
  当初代如艳暗恋叶乔飞的时候,每每有叶乔飞出现的时候,在代展枝面前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代展枝知道自己的心思,不让自己痛快也会和自己抢。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事实上代展枝就是比自己高,五官比自己耐看。而叶乔飞那时又是个臭美又爱美的,要是代展枝和她争,她就觉得自己争不过她。想到争不过她,眼睛里就像进了沙子揉不出来似的,弄得可难受了。
  事实上,代展枝当时也和代如艳较劲了一段时间,也试着和叶乔飞接触过,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叶乔飞这种类型的。
  又因为当时叶乔飞和王孝男经常在一块儿,王孝男个二五货看姓代的不顺眼,时常挖苦带讽刺的怼她们。她受不了这个气,就渐渐远离了。
  而代如艳坚持住了,所以后来她就和叶乔飞确认了恋爱关系,为此还在代展枝面前得意过。直到后来,不经意看到代展枝与界河北镇的郭笑山难分难舍的样子,代如艳才觉得危机解除。
  算起来嫁过来五年多了,和叶乔飞之间闹个小脾气,从没有哪一次的脾气隔过夜。这一次是最久的,算上今天已是有两天了吧。
  望着叶乔飞冷厉的神色,代如艳丢掉多年的危机感,仿佛又一点点的汇聚回来。
  下楼的脚定住了一般,再难移动分毫,就那样站在那儿痴痴地望着自己深深爱的人,好像是眨下眼,他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突然觉得以前的每分每秒都是甜蜜的,哪怕是生气吵嘴都是幸福的。而现在……甜蜜和幸福的感觉像湿衣服上的水份,慢慢地蒸发,慢慢地消失,余下的是干干巴巴的苦涩和心酸。
  叶乔飞在代如艳站在楼梯拐角时,就发现了她。自己心里很乱,不想看到她,也没想到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她才没有回头。
  只是等了许久,她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叶乔飞忍不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代如艳泪流满面的模样,呆呆地站在那儿望着自己,任由泪水顺着脸颊不间断地流着。
  这一刻,叶乔飞心痛了,痛得眼泪在眼眶中闪烁,不忍心再看一眼。再看一眼,泪水就会控制不住流下。收回了视线,闭上眼睛良久,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与果决。
  再转头去看代如艳,神情漠然地向她挥了下手,“过来!”
  代如艳从没有见这叶乔飞如此神情,心下不安地咬着唇,不想下去。可又不想违背叶乔飞的话。拖动着如灌了铅似的脚,艰难地下了楼。
  叶乔飞冷漠的目光审视着代如艳的脸,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干得起皮的嘴唇,还有泪湿的脸,眸光中的痛惜一闪而逝。就那样望着她,久久不发一言。
  越是这样,代如艳心里越是怕,越是慌,眼中的泪水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泪流不止。哭得像个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却又真心悔悟的孩子,在乞求大人的原谅。
  叶乔飞移开了视线,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代如艳泪眼模糊的望着眼前的纸巾,回过神来。无声的哭泣像是受到了某种激发,抽抽咽咽地压抑地哭出声来。
  我不是听你哭的,我是想和你聊聊。话都没说,你哭成这样,是我给你委屈了?自己做错事,你还有理由哭?叶乔飞突然烦躁,把纸巾扔在桌子上站起来要出去。
  眼看着叶乔飞要经过自己走了过去,代如艳转身跨了一步,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叶乔飞。
  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连哭边说“叶乔飞,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掺和到我哥和陆晓畅的事情里去!不该瞒着你把院子借出去!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让你生气的事了!我求求你了,你别走啊!你别走,好不好?好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叶乔飞一直沉默,没有回答她。他的手包裹在代如艳紧抱着自己腰上的手上,想扯开,却发现自己的手用不上力,终究是心有不舍!
  叶乔飞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双眼,好似泡在了腌咸菜的坛子里,又酸又涩又胀又难受。心里像是一团乱麻,一时去留难决。
  耳边听着代如艳一遍遍的认错和保证,好不容易坚硬地心,慢慢地在被蚀化。
  “你别哭了,我们谈谈。”叶乔飞的声音淡淡飘来。
  “那我松开,你不能走!”代如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们好好谈谈。”
  “好!”
  代如艳松了抱着叶乔飞的手,却抓着叶乔飞的衣摆,紧紧地,紧得握成拳的手在微微的抖动,从薄薄的衣衫上传到了叶乔飞身上。
  叶乔飞心里一阵感触,好似看到了多年之前,那个把自己拦在梧桐树下,不畏不惧地向自己告白时的她。
  眸光平平淡淡地望着自己,波澜不惊地把她的心意说出来。自己见她语气毫无浮动的样子,以为她在开玩笑。其实当时自己对她也没啥特别的意思,不以为意地笑望着她。
  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她身侧露出来的草梗上,手指粗细的草梗,露出半截被彩带缠成彩色的。叶枫乔当时纳闷,女孩子都喜欢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不过这条在叶枫乔的身上不存在)。
  实在太好奇一根草梗还缠得花花绿绿的!忽然出奇不意地伸手抓住露出的那半截,一个用力把草梗从她身后扯了出来,她却死死抓着草梗另一端不肯松手。
  来回拉锯了几下,她依然抓着不松。从草梗上传来的颤动,叶乔飞才知道她不像看起来那么平淡,也不像开玩笑。
  叶乔飞这才正色起来,问了一句,“你这——不是要送给我的吗?”叶乔飞可没少在王孝男的抽屉里发现这样的东西,把彩带解开,就会在草梗上紧裹着一张纸条或者一封信——就是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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