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 六十七

  “你再想想，你也说她脾气不好性子倔，家里活地里事一无所知，除了仗着闵成俊的名字在街上横冲直撞，简直是一无是处。就算是嫁人，对方也得打听听你闺女的德行吧，就这样下去，我觉得就这三村五里的根本不需要打听都知道她。真的好人家谁会愿意找一个什么都不会，脾气不好，老仗着自家大哥踩人的闺女当儿媳？要是嫁得远了，你们看顾得了吗？”
  成俊妈听着朱玉杰的话只是轻轻地叹气，一句话都没讲。
  朱玉杰：“有机会能让她以后的生活过好，为什么不能改变一下？你留她在这儿是舍不得她？还是对我不放心？怕我对她不好？”
  成俊妈听罢他的话，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你是她亲哥，要不是为了她好，你又咋能会跑这一趟。”
  朱玉杰望着成俊妈忐忑的神色，语气带着异样又说：“当初我离开这儿也不过十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不也好好的。”
  成俊妈听到朱玉杰提起以前的事，神色复杂地望着朱玉杰，双唇紧抿，像是一开口就有许多许多的话要一口气全倒出来，又像是闷着一句话没有。
  朱玉杰见她没有应下自己的意思，嘴角斜了下，像是在冷笑，“我离开的这些年，虽然回来的少，但是我也听人提过，小敏能好好地长这么大，姓闵的那个狗东西是把她当成亲生闺女了吧？”
  成俊妈听到朱玉杰提到闵友义，脸色顿时一变，眸子里晶莹透着水亮，小心翼翼地说：“玉杰，这个事你可不能到处和人讲啊！你要是把这事讲出来——就就是小敏愿意和你一起走，都可能走不掉！就闵友义那人——那根本不是人，他是啥事都能做得出来呀！”成俊妈说完话时又要哭了出来，提及闵友义时言词间的惊慌像是一个正在走路的人，被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冲出来的狗追着跑一样。
  朱玉杰见她这番模样，心里也不好受。转念想到她当初在自家爸去世不到一个月就嫁给了闵友义，软下的心又冷硬下来。
  成俊妈求着朱玉杰不要把闵敏身世的事讲出来，朱玉杰一脸的冷漠，迟迟没有应声。
  成俊妈泪水顺着脸颊一道道滑落，“玉杰，妈求你了，在没有劝好小敏，你们离开之前，这话和谁都不要讲，好不好？他就是个疯子！不是个人呀！啥事都干得出来，妈求你了！不要和旁人讲！求你了！”
  朱玉杰抿了抿嘴，心里很想拒绝，可眼前这张流泪的脸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最终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房门口忽然传来了轻轻地响动，像是有人在扭动门琐。朱玉杰脸上一惊，挣脱了成俊妈握着手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
  成俊妈不解地望着他，还以为他要去洗手间。
  朱玉杰站在门前，手扶在门把上静了几秒，忽然拉开房门蹿了出去。他的动作吓了成俊妈一跳，连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向房门走去。
  朱玉杰站在门口，左右观望着空空的走廊心有疑惑。
  镇上的人一般的头疼脑热的连医院都不去，只要还能动就能撑就撑，撑不住去医院检察都嫌费钱，别提住院，一般都是拿了药或者打针或输液后就回家。所以，住院的人就很少，尤其他住的这一层。
  门口刚刚的响动，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路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