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 七十八

  王孝男嘿嘿一笑，“你可要送点实在的，要是这胃开不开，等下菜吃不下，我出了你这门就跟人讲你们店里的手艺不行啊！”
  老板在后厨应道，“哪能啊！要送就送让你道好的！等着啊，马上就好了！”
  几人围着桌子坐着，王孝男不开口后，桌上的气氛静得有些怪异，让几人都有点不舒服。尤其是王倾，总有觉得有道目光刀子一样总来剜自己，当他寻过去，坐对面的郭家兄弟两人——一个专心地研究着桌面纹路，另一个低头扣弄着自己的手指头，根本没有人看向自己。
  依他对王孝男三人和郭家兄弟关系的所知，其实他不用看也知道用眼神剜自己的是郭笑河。郭笑河用带刺的目光盯自己？他转头瞄了眼身边的叶枫乔恍然，这人是把自己当假想敌了吧。
  王倾想明白后，这次将目光投过去就一直盯着郭笔河。郭笑山见状忙冲他笑笑，“虽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咋称呼呢？”
  王倾见郭笑山冲自己笑，他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我姓王，叫王倾。你直接喊名字就行了。你们——二位就是王孝男经常提起的郭笑山郭笑河吧？”王倾见郭笑山点头，笑呵呵地喊道，“山哥！河哥！”
  郭笑河听到对方喊自己，这才依旧冷着脸看了王倾一眼，又偏移了点目光落在叶枫乔的身上。
  叶枫乔在剥店老板刚刚送过来的水煮花生，很认真。不知是店老板把花生煮的太熟了，还是她的手指似乎把握不好力度，总是在把花生壳捏破时把里面的花生籽也捏成几瓣。几分钟过去了，她面前的小碗里只有四五粒完好的花生籽，碗旁边的花生壳夹带着碎成瓣的花生籽倒有一大把。
  郭笑山听到王倾的名字时，原本不以为意的笑容带了点正色。桌下踢了郭笑河一脚，郭笑河这才点了下头算是应了王倾的喊，然后又低头扣手指头上的倒刺。
  郭笑山呵呵笑，“王孝男也跟我们提过你的名字，听过好多次，今天可算见着人啦！”
  叶乔飞习以为常地把自己面前剥好的小碟花生籽倒进了叶枫乔面前的小碗里，却冲着郭家哥俩和王倾道：“大家认识了都是朋友了，都别讲这各气话了，以后有啥事还要互帮互助！”
  郭笑山连连应是，起身给几人倒水。
  郭笑河坐着不动，视线有意无意地总在叶枫乔身上扫过。
  叶枫乔头都没抬，手里捏着的花生忽然从手中弹了出来直直地击向郭笑河的脸。
  郭笑河看着叶乔飞给叶枫乔剥花生，他也想剥给叶枫乔。顾忌着他们几个在跟前怕叶枫乔拒绝丢脸，正纳闷着花生有那么好吃吗，就见一个东西已经飞到眼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是一个独粒没有剥壳的花生，击到他的额头又掉落在桌子上。郭笑河来不及反应，郭笑山笑呵呵地捏起花生，倾身弯腰长着胳膊把手伸到了叶枫乔面前，“乔爷，我帮你捏开啊！”说着把花生壳捏开了缝后放在叶枫乔跟前。
  叶枫乔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面前小碗里堆起的花生籽，没有去管郭笑山放在面前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