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 一百四十七

  就在方辞打算要跪下求老混子，她弯曲下的身体被人拉住提起。她随着那道力量又站了起来，她眼睛红肿地看不清人，却依然认出了扶住她的人是杨香。喤
  叶振山冷着脸冲老混子骂，‘你他娘的吵吵个没完没了的是吧？流点血叫成这样你是个娘们儿吧？滚滚滚！别耽误我卖菜！”
  老混子整日在街上晃来晃去，哪个能惹哪个不能惹，他不用眼睛看用鼻子都能闻出来。看到叶振山冲自己叫，气势上立马矮了三分，“五哥……”
  “五哥是你叫的！我可不认识你个这见血就嗷嗷叫的孬孙儿！”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驳了面子，老混子脸色难看，再没了刚刚又叫又骂的凶悍。心里气胀却不敢冲给他气的人发泄，“你，你这……不能这么讲吧，”老混子将手一伸，把血淋淋的手给叶振山看，“这伤恁么深也不是小伤，我不能就这么算……”
  叶振山根本不等他多说，打断他，“你呜哩哇吼的叫恁么久就是想找人管管这事，你早讲啊！今个儿这事要是没人管我就管管。还有谁想管管这事的？”
  叶振山根本不给老混子再开口的机会，像模像样的问了遍人群，人群里嘻嘻哈哈的说啥的都有。当然，叶振山也没有留太多时间给别人开口，“没人管我来管好了，你们不管也都看着给这事当个人证。这事儿事因就不提了，反正‘先动手’就不对！你受伤，她赔钱，事就算了了。大伙看这样行吗？”
  围观的人哪里有讲不行的，不说每个人都对这小妮儿心生同情，就是冲小妮儿这么好看让那老混子占了便宜，自己这心里咋恁不得劲儿呢。喤
  老混子被叶振山虎视眈眈地盯着，听着他着重的‘先动手’时，心都跳快了下。眼见事情已经这样，自己同不同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罪了叶振山自己在这街上晃得也不自在了。可就这样放过到手的鸭子他又不甘心，对叶振山明面上不敢表露，心里恨得牙都咬得麻木了。
  叶振山接过方辞手里的钱，一把拍在老混子胸口。老混子受不住力道似的退了一步才站稳了。叶振山严肃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抓起他受伤的手压住，压低声音，眸光深沉，“用手换来的钱，拿住了。”
  老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被叶振山瞧了个清楚，对这样的人搁平时叶振山都懒得搭理，用自家闺女的话讲这种人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wu）俗人(恶心人)！’看着老混子还时不时用眼去剜方辞，叶振山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这次的事就这样了了，要是再有下次，耽误我卖菜，我就让你这只手歇菜！”
  “就他那熊样儿，给钱真是便宜他了！”杨香冲着老混子的渐远的背影，有些不甘地轻轻嘟囔了一句。
  “啧，”叶振山似是不满杨香的话，看着杨香还盯着要隐入人群里的老混子，安慰道：“要是我们可以不搭理他，可这妮儿……他受伤又得不到一点补偿，我怕他心有不甘会背地里下黑手。”
  两口子之间的低声交谈落在了方辞耳里，方辞恍然明白，她在这街上要是想不受欺负得找个靠得柱的靠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