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禁地的老猴子
密林里,气机涌动,但又很快压了下,明显是有高手被这个草包纨绔给气到了,但他,或者是他们忌惮罗平的身份,还是强行压下了火气,选择隐忍。
殷东甚至还听到了一道压得极低的声音说:“让这个混蛋作死,那老猴子兴许还吊着一口气没死,正好一指头捻死他!”
看样子老猴子情况真的不妙了,也许进入了弥留之际,甚至真的己经死掉了,为山九仞,或许真要功亏一篑了。
殷东看了一眼脸白得跟纸一样的萧湄儿,低声说:“走快点。”
听到他的声音,顿时让萧湄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神情一振,黯淡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罗平以为殷东是在催自己,连忙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一片石林耸立的地带,这里,也就是后山禁地的入口了。
到了这里,光线很暗了,那座在山顶上的庞大建筑的影子投射下来,仿佛是一面黑暗的旌旗,把后山笼罩在其中,整个禁地里都漆黑昏暗起来。
有罗平在前面带路,王家子弟都没跳出来自讨没趣,他们甚至巴不得这个草包纨绔进去,死在老猴子手上最好。
就这么出奇顺利的进了石林,殷东都不禁嘴角抽搐了几下,而萧湄儿更是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口长气。
青石板路渐往石林深处延伸,地势越来越窄,整个后山禁地如果从高空俯瞰,形状就像是一把窄刀似的形态。走在其中,殷东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被什么危机笼罩。
“后山禁地内有绝杀大阵,这也是王家老祖不敢直接闯进来的原因。”萧湄儿说着,把系在脖子里的柳哨拿出来,含着泪水吹响了。
本来,萧湄儿把这个柳哨给了殷东的,不过因为她也一起来了,知道这柳哨对她的意义非比寻常,殷东又把柳哨还给她了。
萧湄儿说,这柳哨是萧家老祖用千年老柳树的枝条做的,在禁地外面吹响了,就会有老猴子的猴子猴孙出来见面的,可是现在在禁地内吹响,都没有猴子出来。
禁里地,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生活在这里的猴群,不是死光了,就是被老猴子提前遣走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表示情势危急了。
萧湄儿惶急无比,猛的朝向前跑去。
在窄刀形地势的尽头,有一道瀑布从削瓜直下的崖壁间垂下,奔流冲泻在下方的深潭里,间或击中突伸过来的岩石,撞出万千水花,化作水雾散形,形成一幅水雾奇观,把垂瀑附近的景物笼罩得朦胧朦胧,如梦如幻。
狂奔而来的萧湄儿,直接撞进了垂瀑之下,惊呼一声:“老祖!”
殷东心头都是一跳,不知道她这一声,到底是惊恸,还是惊喜了。如果是前者,就表示老猴子挂掉了,那他也就白跑一趟。要是后者,表明老猴子还活着,那真是可喜可贺了。
罗平也是一样的猜疑着,有些踟蹰,不敢进,怕老猴子没死,一指头戮死他了。
但后面还有个殷东,直接一脚把他踹了进来,随后,殷东也跟着冲了进来,站在洞口,朝里面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像一头公牛般的老猴子,跟人一样穿了衣甲,除了脸上猴毛浓密,看着就是一个体格十分健壮的男人,浑身肌肉暴起,猴毛脱落的地方呈现暗红色,交错密布着好多道伤疤。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还活着!
当然,它的状态并不好,只是瞳中一片火热,如同火焰跳跃,这是准备拼死一搏了,眼中充斥着悍不畏死的疯狂。
“我来救你的,萧湄儿找我来的。”
殷东赶紧说,生怕说慢了,会被老猴子来个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了,那可就亏死了,到阎王爷那里都没法说理。
光顾着哭的萧湄儿,这时也跟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惶急的说:“老祖,东子叔带了好多蛇果,你快吃!”
老猴子一怔,瞳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蛇果啊,它都好些年没吃过了,那玩意儿根本可遇不可求啊!唔,或许只是普通的蛇果吧,算了,看小丫头的孝心,它就不说普通蛇果没用了吧。
下一刻,老猴子不淡定了。
殷东的动作很麻利……不麻利不行,怕老猴子戮死他,就算现在它似乎很虚弱,但他仍不怀疑,它一巴掌能拍死自己。
把那个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背包打开,取出那个密码箱,打开来,露出一个个装在玻璃瓶里密封的蛇果,一路走来,密封瓶震碎了几个,有些玻璃渣都扎进蛇果里了。
“咳咳,不该用玻璃瓶密封的,不过果子还没坏。”殷东略有些尴尬的说道。当时就想着不能让蛇果气味散发,所以用了密封瓶,可没想到这一路上的打斗,还是震碎了瓶子。
萧湄儿准备把玻璃渣拣出来的,却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抢了先。
老猴子直接把整个箱子拿过去,把那几个扎了玻璃渣的蛇果抓起来,连玻璃渣一起吞了进去,而它身上萎靡的气息节节攀升。
“还真是有用啊!”殷东喃喃的说着,退到一边,靠着洞壁坐了下来,神经也随之松懈了,蛇果对老猴子有用,暂时就算是安全了。
山洞很干燥,岩壁的触感粗糙,还带着一股燥热,殷东背抵着岩壁,感觉格外的舒适,再者也是一路上神经绷太紧了,这时放轻松了,倦意不由得上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
“东子叔,醒醒!”
熊孩子的精力还真旺盛,用力的推醒了殷东,欢喜的说:“老祖的伤势恢复了不少呢,它说跟我们一起走,以后实力恢复了再回来报仇。”
殷东刚醒,还有些懵,下意识的问了声:“什么意思?”
萧湄儿脸上的笑意隐去,说道:“老祖现在伤势好一些,但是跟王家老祖相比,还差了一些,而且王家背后还有罗家,我们现在只能悄悄离开。”
“呃……”殷东拍了拍额头,很直白的问:“你家老祖不管其他人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