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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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马路?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洋楼怎么说也得上万两银子。”王怀仁有点吃惊的说道。
  “买房子的事情我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的,只知道一套小一点在一万两千两银子左右,另一套大一点的在两万两左右,我是准备今天带阿倩去看一看,她看中哪一套就买哪一套,你们二老如果有时间不如也一起去看看。”孙伟昨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待在浦东,与那些懂得枪术的队员一起研究拼刺战术,只是在晚上去戏院找谢晓淑的时候听了一个大概。
  “干嘛买那么贵的房子,一套新的石库门才五六百两银子,一两万两差多不够买下咱们这半条弄堂了,就算有钱了也不能这样花。”王夫人有点埋怨的说道。
  租界内的石库门建筑算得上是中国最早期的地产行业了,在后世随着国内战争局势的不断恶化,租界内的低价可谓是一涨再涨,并且还将拥有左右两厢和前后天井的大石库门建筑改为只有一厢甚,至没有厢房的一进深建筑,而且就算这样的建筑业被抄到了天价,弄得租界内的华人不得不与别人一同合租一套石库门,也由此诞生了一个叫亭子间的新格局。
  曾几何时,孙伟也有效仿租界的大商人买上十几二十条街的石库门建筑,等到民国的时候单单收租就能锦衣玉食,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是他手头上的银子不太富裕,二来则是他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到来租界能不能提前被他收回,这可是一项名垂青史的政绩。
  现在的孙伟虽然打消了囤积石库门的计划,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再在租界内买房置地,在他的新计划中这套即将购买的洋房不过是个过度罢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会重新购买一块十几亩左右的土地,然后建一套诸如白公馆、汪公馆、嘉道理住宅这种占地十几亩的大建筑,以此构建他一直存于梦中的大后欸宫。
  孙伟的这些计划自然不可能向自己的岳母和盘托出,否则不仅这顿早饭无法吃下去,恐怕从今以后他就进不了这个家门了。
  “先不论房子的贵贱,就居住的舒适度而言,洋楼确实要优于咱们居住的石库门,我们在外面挣钱为的不就是让自己的父母妻儿能够有一个舒适的居住环境嘛,只要环境好,贵一点也没什么的。”孙伟解释道。
  “阿伟,你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和你们一起去看一看房子,为你们把把关。”孙伟的话正好说在王夫人的心坎上,没有一个丈母娘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婿对女儿关怀备至的,于是刚才的埋怨立即一扫而空。
  “阿才这两天请假回老家,你再走了谁帮我看铺子。再说,买房子的事情你又不懂,你去了只会给阿伟他们添乱。”王怀仁反对道。
  “没人看铺子那就关门不营业,权当是放假了,孩子们今天看房子,那可是上万两银子的大事,没有一个老人帮忙把关怎么能行。阿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王夫人驳斥完丈夫,又转头对孙伟问道。
  “这是自然,你老过的桥比我和阿倩走的路都多,有你老把关自然是不会吃亏的。”孙伟赶紧附和道。
  “老头子,你听到了吧。”王夫人有点自得的对王怀仁炫耀道。
  “你这老太婆,夸你两句你还上天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王怀仁不满的嘟囔了两句,不过却没有坚持让王夫人去为他看铺子,也算是默许了。
  “爹,其实要我说你那铺子不如关了算了,何必劳心劳力的去挣那个钱,也让我和阿倩为你们二老尽一尽孝心。”孙伟对王怀仁规劝道。
  “你们能有这个孝心我就知足了,那间铺子承载了我这一生的心血,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只要我还能干的动,铺子就不会歇业。”王怀仁反对道。
  王怀仁的这种言论在后世也是有很多老人坚持的,这让作为九零后的孙伟一直难以理解,出生于农村的他从小到大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奶奶,从他记事起他的奶奶就没有下地劳作过,生活方面一直都是让他父亲和四个叔叔兑钱兑粮食,这是一种何等的恣意人生。
  早饭过后孙伟便一如既往的向巡捕房报个到,然后向下面的人询问一下辖区内所有案件的进展,同时将棘手的案件单独抽出来交给自己的门徒协助处理。
  其实对于巡捕房内棘手的案件,下面的探员也并不是不能侦破,这个世界上只要用心就不可能存在不能侦破的案件,哪怕找不到切实可行的证据,不过但凡棘手的案件都是在租界内有一定影响力的,能够亲自侦破这样的案件对孙伟在巡捕房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就像法租界的黄金荣,哪怕没有案件,为了政绩他也会让人制造出来一些案件。
  孙伟的办公地点并不在巡捕房,他每天都定点去巡捕房报道不过是做给上司看的,就连巡捕房内的普通巡捕都知道能够找到他的地方只有永安戏院,哪怕他那个时间不在戏院。
  按照巡捕房的章程规定,巡捕房的工作人员在上班期间是不允许私自离开租界的,像孙伟昨天私自在浦东待了一天算得上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并且像他这样的侦探在办案期间必须让捕房的留守人员知道他的行踪,以防在案件发生的时候能够快速的找到他。
  孙伟在公共租界虽然狂妄自大,但这一点不论是上一任的他,还是这一任的他都做的非常到位,平时的时候不管他在那里都会向谢晓淑知会一声,可以说他对谢晓淑这个女人抱有最大的信任。
  永安戏院在早晨时段一如既往地冷清,舞台上依然是戏院的龙套们在排练戏曲,一板一眼之间足见其深厚的功底,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舞台上却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赫然就是前天被他留在戏院的女孩之一二丫。
  中国曲艺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氏族部落时代,大家都曾在影视剧中见过这样的场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片宽阔的区域有一群人,赤身**披头散发地围着篝火边跳边转圈,并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这便最原始形态的曲艺表演,主要是为了敬神或者祭祀,这种表演都是娱神而非娱人,直至夏朝,宫廷中出现了以滑稽取笑为主的表演内容,中国曲艺逐渐从娱神转为娱人。
  在诸多曲艺形式中昆曲统治着上海乃至全国的曲艺界,至少同治之前是如此,乾隆年间有个叫艺人行会组织上海局机构,主演昆剧并经常作全国巡回演出,昆剧在当时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到了嘉庆与道光年间,时任苏松太道李廷敬经常主持一些风雅活动,吸引了诸如王昙、舒位、余秋圃、钮树玉等一大批曲艺界的名人,李廷敬的幕府是曲艺人士聚会、谱剧、论诗、观戏的据点,不少上海伶班经常受邀前往演出昆剧。
  昆剧不仅得到政府官员的大力支持,也吸引了许多富商巨贾,彼时,在商人圈子中资助戏班之风盛行,其中扬州的盐商是主力投资方,由他们投资的戏班是上海庙会戏、半公开会馆戏的常客。
  世人常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白日红,在同治年间太平天国战火弥漫至江南大部分地区,唯独上海成为了可以避难的地区,于是各地曲艺人涌入上海,期间这些曲艺人为了生存,便在街口路边摆起了摊子,演绎拿手绝活以此糊口,加之战乱削弱了政府的控制力,原本被禁止演出的一些曲艺借机大肆传播,于是乎上海曲艺界不再由昆剧一曲独大。
  没过多久,随着徽剧、山西梆子、绍兴乱弹、广东粤剧等不同的地方曲艺在上海竞相绽放,精明的商人们瞅准机会纷纷做起了茶楼戏院生意,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茶楼戏院遍布大街小巷,租界内就有三十余家,仅新北门一带的简易戏棚不下十家,其中谢晓淑所继承的永安戏院就是这个时候成立的。
  上海林立的戏院自然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曲艺人士,也造就了很多响彻中外的名角,其中在后世最著名的一位当属有四大名旦之称的梅兰芳。
  梅兰芳出身于北京的京剧世家,其最早登台演出是在北京的喜连成戏班,不过他真正一炮而红的却是在上海,当时他以俊雅的扮相和新颖的唱腔赢得满堂彩,响彻中外,自此以后世人都知道中国有个京剧名角梅兰芳,由此可见上海曲艺界在国际上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的上海虽然民风相较于其他地方开放,但戏曲界依然遵从着女子不能登台演出的惯例,谢晓淑让二丫在台上练习唱腔可谓是开了女子登台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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