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该睡觉了挖坑吧

  神兵行的财富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因此才能在寸土寸金的元城置办下一间宅子。听说逍遥公子只有一个儿子,是他亡妻所出,这逍遥公子也是个痴情人,妻子亡故后便没再娶,守着产业和儿子过日子。
  他的独子含着金汤勺出生,自小没有母亲,他对这个儿子极尽疼爱,惯得都没边了。
  原身虽然没接触过神兵行的人,也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位小公子的流言蜚语。
  大多数对他的评价是‘草包’,对他今后发展方向的预言是‘败光家产’,对他们父子关系的预测是‘把他爹气死’。
  单从他被柳烟烟打残,把我们绑回来,再到派我去打探柳烟烟下山目的这几件事上来看,他的确是‘很勇’。
  而他的名字就叫欧勇,显然是性格跟着名字走了。
  走出欧家后院大门,我领云舟直奔闹市区,逍遥公子选地建宅图的是清静,可是买东西不方便。
  云舟这两天断了零嘴,情绪低落得仿佛要得玉玉症。
  我得赶紧给他充电,让他恢复元气。
  欧勇派了人暗中盯着我们,应该是暗卫,路子跟原身相似,我非常熟悉。
  他们想跟由他们跟,我带云舟去繁华街市吃饭,元城位于四国中心交汇处,好吃的、好玩的数不胜数。
  各地特色小吃随处可见,地牢的饭菜一般,我先领他到酒楼吃大餐,吃完大餐再去点心铺之类的地方扫货。
  我自认我们的身份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有悄悄话要说,更不是风雅之人,不用进包间,在大堂用餐即可。
  这会儿正是饭点,大堂坐满了吃食,小二热情招呼,给我们拼了桌。
  这张桌子的另一名食客是个姑娘,桌上搁着一柄剑,她只点了一碗米饭、一盘炒青菜。
  我和云舟挤在一条板凳上,坐在姑娘对面。
  我叫小二挑店里拿手的菜来一套,小二好心地提醒,他们店里菜码大,来一套怕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放心,不会浪费。”我丢给小二几枚铜板,他一溜烟儿跑去后厨,端来一壶凉菜、几盘干果。
  不露富,别人哪知道咱不差钱?
  我和云舟穿的还是上回买的农民装,身上没戴兵器行李,就算我有高手气场、他有富贵气质,那也不能当银子花不是?
  给过小费,小二的态度便发生了质的变化。
  菜是一道一道的上,上来一盘光一盘,云舟吃的速度,跟他上菜的速度相差无几。
  空掉的盘子罗在我面前,云舟只负责干饭。
  周围的食客投来诧异的目光,有嘴欠的小声讥笑:“这傻子真能吃。”
  我瞥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没有回怼,继续替云舟收拾空掉的盘子。
  我的异能可以隔空施放,只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杀人、救命不成,让人难受一天可以。
  讥笑云舟的那人,刚吃两口菜,便捂着头,说脑袋疼。
  大堂内无风,他跟我们隔着一段距离,没人动他、没人挨他,他忽觉不适,同桌的人没多想,叫他赶紧去瞧郎中。
  他们饭还没吃完,便匆匆离去。
  云舟啃猪蹄正啃得起劲,完全不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反而是对面的姑娘,抬眼瞧了瞧我。
  我将堆叠的盘子装进小二给预备的篮子里,方便他往厨房送。
  这酒楼的菜做得精致,不像小二说的那样实惠,盘子里仅铺着薄薄的一层肉片,云舟几口就吃光了。
  我管小二要了一根大葱,一碗酱,小二另外送我一碟臭豆腐,我配着蒜吃。
  几日来在改善饮食习惯方面,我卓有成效,味道重的食物全都尝试了。
  对面的姑娘捏住鼻子,快速扒干净碗里的饭,放下钱、拿起剑憋着气冲出大堂。
  她腾出的桌面,被云舟用来堆放‘尸骨’。
  小二建议我,可以带云舟去参加‘大胃王’比赛,每次召开武林大会,味仙楼都会举办大胃王比赛。
  味仙楼是元城最大的酒楼,也是元城内最高的一栋建筑。
  是间百年老店,有‘电梯’的高级消费场所。
  寻常江湖人士只能在一楼吃饭,楼层越高,顾客的地位越高。
  原身从未有机会去过,我一时找不到柳烟烟的踪迹,先带云舟到味仙楼混吃混喝也不错。
  元城本就是江湖人士的‘首都’,平常时候便热闹,大会举办期间这里更是变成了旅游胜地。
  间间客栈爆满,连柴房都租不到。
  白天在街上逛还好说,吃吃喝喝总有地方休息,晚上虽说也有24小时营业的饭馆,可没地方睡觉啊。
  正当我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个坑把云舟埋里凑合着睡一宿,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们来啦?”阿钊甩甩手帕,率先跟我们打招呼。
  此时我们距离味仙楼只隔两条街,大胃王比赛为期七天,但办一天休一天,今天刚好是休赛日,我寻思着在它附近找个地方过夜,明天方便直接参加比赛。
  “是啊。”我不想在大街上提神兵行小公子的事,只是点点头。
  “不是不来吗?改主意了?走走走,跟我去见小姐!”阿钊说着话过来拉我。
  我退开两步,避开他的手,解释说:“没改主意,我们来这另有事办。”
  “来都来了,什么事那么急,天儿都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办,不管为着什么来,去朋友家吃顿饭不过份吧?”
  阿钊独自出现,身边没跟着旁人,他手里提着个布包袱,里面装的是药材,药味很重。
  “我们吃过了。”吃一天了,再吃就真入土了,没办什么事,先把自个撑死的‘探子’,吾平生闻所未闻。
  “你这干什么哪?挖坑做什么?”阿钊这会儿注意到我手里拎着把铲子,脚边有个大坑,刚好能躺下一个人。
  “睡觉。”我并不觉得丢人,每次举办武林大会,都有人租不到房间,武功好的睡屋顶、稍差些的睡马厩,再不成的就睡大街。
  “姐姐唉,你这给他挖的吧?你要把他活埋喽?可使不得啊,躺这坑里不叫睡觉,那叫长眠。”
  “有草席,不填土。”我指指坑边准备好的破席子,铲子和草席全是在垃圾堆捡回来的,铲子还能用、草席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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