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娘娘,这一次你打算去参加兰花比赛,您是打算像以前一样悄悄的去呢还是打算以现在的身份去……”晚上正在宫里面吃饭的时候,容嬷嬷一边给贤妃娘娘布菜,一边征询他的意见,本来在宫中,那可是要严格执行十不言寝不语的,可是因为现在宫中只是他们三个人,其他的宫女早就被娘娘赶出殿外去了,这时候,他们也没必要顾忌,现在娘娘对于身边的这些人,虽然说都是后来的公寓,但是贴心的也有,可是终究是因为在宫中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用这些人的时候就不敢完全的放心,正是因为这样,每次娘娘在用膳的时候,都是你不需要人伺候,没理由将其他的人都驱离。
  “现在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着低调一些的前往,不要让那些人在明面上就知道我去参加了轮滑比赛,一方面这样子不太好,有点大张旗鼓,另外一方面这样反倒更能吸引他们那些人的眼睛,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贤妃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将手中的绢帕放在了桌子旁边道。
  “娘娘恐怕是心中有事儿吧,今天的膳食用的很少,要不奴婢再去给你煮点甜汤,一会儿再喝一碗……”静嬷嬷静静的在旁边看着这主仆俩聊天,她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脑子,这些年也多是以照顾主子的起居为主,很少参与到其他的事情当中。她本就不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尤其是到了主子身边之后,得了主子的青眼相加,将她保护得很好,要不然在这吃人的宫中恐怕早就……
  “今天已经用的不少了,这都吃的有点撑了,干脆趁这一会儿我也有点时间,你们两个人就陪我到花园里面走走吧。”贤妃心想着,今天也确实胃里头一直觉得有点胀胀的,正好吃完了饭,出去走走消消食儿。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公寓,那就是她希望趁着走走的功夫,或许来个不意外的邂诟碰到了那一位,趁着这机会说不定就能把事情给办了。
  在这宫中就是生活的在种种,诸般不如意,哪怕是办一点小小的事情,也要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或者是寻找各种各样的契机,要将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让它变得合理,现在想来真的是很心累。
  “娘娘在外边天气凉又起风了,要想出去走走也行,您稍等一会儿,我去里屋拿个披风给您披上。”寂寞到宫殿的外面,招来了一些打杂的粗使丫头,让他们把这些都给收拾掉自己,然后又回到了娘娘的寝宫之中,开始寻找娘娘前些日子刚刚做好的另一件白色披风。
  这件白色披风可是王爷这几年来第一次给娘娘送来的,娘娘和王爷之间,自从那一件事情之后,两个人总是面和心不和的,尤其是王爷更是见到娘娘眼神有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种漠视着,让娘娘的心情在每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很是低落,你说哪个母亲见到自己的儿子不是高高兴兴,又满心欢喜的,只有娘娘每次既使想要疼爱王爷,又因为某些原因却要做成一种漠视的样子,这心中的纠结和无奈可见一斑,可是宫中的人的眼睛一个一个都盯着他们,必须要做的一些表面功夫,他们还必须要忍着心中的酸痛去做……想到这些,她除了无奈的感慨,还真帮不了自己娘娘什么,都是自己太没用了
  “娘娘,你看这件白色的披风,可真是漂亮,可是上好的狐狸皮,王爷为了给您送来这一件披风,恐怕也费了不少心思,奴婢前些日子听国舅爷说,这件披风的普里皮还是王爷亲自去山上打猎的,就因为娘娘喜欢白色,特意让人送了来……”寂寞寞,安静的将披风给贤妃披上,同时还不忘夸赞她家王爷的孝心。
  贤妃娘娘一听这话脸上就带上了欢喜,这个儿子这么些年跟自己见面总是,带着一丝隔膜,好不容易给自己送了一样东西,自己倒是十分的喜爱。这孩子本就是个有心的,从这一件小事情就可以不可以可见一斑,以前他可不会对自己这么好自从娶了媳妇之后,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倒好,性子转变了许多,偶尔还会给自己送点小东西。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心疼她那个儿媳妇,只是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经历冷那么多才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可是两人成亲也没多久,居然就又是这样子的分崩离析,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还在不在人世,虽然说儿子一直坚信着他能找到妻子,但是自己总是带着一丝疑惑,不过好在这儿媳妇也是个争气的,给她生了一个据说是古灵惊怪的小孙子,只是自己到现在还无缘得见,想到这又不免觉得有些遗憾。
  心中本就是感慨颇多,这边还没遗憾完呢那边又高兴起来,这孩子远离了京城这个大泥坑,少了许多的各种阴谋,阳谋的陷害,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苦了他们这婆孙两个想要见一面真的很难。
  “娘娘,你看你披上这披风一下子就显得年轻了不少,整个人的肤色也衬得红润了许多,还是王爷的眼光好。”静嬷嬷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
  “你哪里知道啊,咱们王爷本身就眼光好,只是这些年因为心中的事情太多,也太忙才没办法顾及到,不过还有一点就是咱们王爷现在长大了,也知道心疼人了,还知道给咱们娘娘给送来这么好的东西,关键是呀这东西还是王爷自己亲手置办的,这一份心意可就不一样了,你看咱们娘俩穿上这件披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感觉喜气洋洋的……”容嬷嬷扬着自己手中的绢帕在一旁打趣。
  “就你话多,这么大好的阳光都没有封住你的这一张嘴。”贤妃难得的有心情和自己的两个贴身婢女调笑。
  “娘娘这生了一张嘴,除了吃饭可就是说话的,更何况奴婢说的也是事实呀。”容嬷嬷可一点都不怕贤妃,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之间私底下早就情同姐妹,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们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静文你要注意点场合,小心隔墙有耳。”静文是容嬷嬷的闺名,尽管我这个时候不忘提醒她,在宫中可是处处都布满着耳朵,一不小心可就会……
  “我知道了,荷姐姐。”难得的容嬷嬷入出来小女儿情态,这个时候轻轻的跑到,静嬷嬷的身边,开始像以前一样自对她撒娇,今天之所以这样子摆脱了以前的严肃,主要还是因为如今她跟娘娘两个人已经谈开了,有些事情也看得越来越淡,再加上它们周边也没有人,这才会这样子,肆无忌惮地开始说笑。
  “荷香,就让她好好的放肆一回吧,这些年在宫中也委屈你们两个了,难得有这样恣意笑一回的时候,今天你们就放开了说笑。”贤妃难得的为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说一回情,这个时候她轻轻地握着荷香也就是静嬷嬷的手,她们之间完全的亲近,也在这一握之中散开。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够表达一切。
  “娘娘,你看这午后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只是现在御花园中的花朵,许多都已经败了,就算是个宫中放的有花那个生产房里面的,见不得外面的风雨,看着树叶已到了这秋天就已经飘落,枝头上已经没留下多少……”容嬷嬷轻轻的抓着面前一个只飘零着一片树叶的树枝,心中很是苍凉,总感觉这御花园中的景色,就好像是她心中的那一幕悲怆,显得极为应景。
  贤妃也看出了这一抹最后的秋色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有种暖暖的阳光,但是又带着一丝悲伤,想要留住秋天的脚步,可是时间不留人,任何一样东西,它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疾步往前,就算是自己的心愿再强烈,也没有办法挽留住时间往前奔跑的脚步。
  三人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御花园中的荷塘,看着满荷塘的残荷,心中更加不由得萧瑟起来,渐渐的心情也变得沉重,本是开得艳丽的荷花,如今已经是花瓣凋零,就连那些荷叶也已经变成了枯枝败叶,还有这带着一丝凉意的秋风,总是给人的感觉很沉重,也很郁闷,本来三人是带着一丝想要消失又欢快的心情,可哪里知道这一圈走下来反倒给人的感觉心中沉闷了许多。
  “你们看着满荷塘的残荷,就好像人的一生一样,他们从一开始降落时的哪冒出的一片新芽,到后面的艳丽花朵,再到现在的这一片残荷,就仿佛人从刚刚出生的哇哇坠地,到后面的青壮年时期的热情奔放,以至于到现在这样的迟暮老年……”贤妃看着面前的荷塘,抓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在酒中轻轻的转动着,同时,眼神又看着远方,仿佛在回忆,又似在回想……
  “桐儿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到这个地方来观赏这残荷,而且心情还挺不错,能够发出这我一翻感慨,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挺不错的……”一道突兀的低沉嗓音在骆欣彤的身后响起。
  骆欣彤本来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好像受了惊吓似的,整个人都回过了神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皇上什么时候就到了自己的面前了?这两个丫头也是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般不知轻重都不知道提醒自己一下。
  容嬷嬷和静嬷嬷此时两人不知道自己娘娘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觉得很委屈,一方面她们是因为皇帝的阻止才没来得及出生提醒自己的娘娘,另一方面他们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和面前的这一位来一个无意识之中的美丽新后吗。可虽然想是想,但他们还是要做出诚惶诚恐,无意识之中相遇的这一番举止。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仿佛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了一般,贤妃轻轻的跪下,然后又优雅的给皇帝行了一个跪拜礼。
  “平身起来吧,心痛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不如这样子,朕这一会儿也因为批了一天的奏折乏了,正想活动活动筋骨,爱妃就陪朕到院子里面走走吧。”皇帝看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子,心中带着一丝怜惜,又带着某种目的开始邀请。看着面前这一张好像时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脚步的脸,皇帝是又爱又恨,可是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虚与委蛇,当然这是他自己的认为事实是不是这个样子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想给今天出来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这一桩事,皇帝既然已经提出了邀请,他自然也就应该遵从,更何况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了,何况这是陪皇帝在御花园逛了一圈,这对于其他的妃子来说,那是多么大的荣幸啊,可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受刑一般,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必须要豁出去,不过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如了皇帝的意,假意的推辞还是必须要有的。
  “陛下,臣妾蒲柳之姿,实在不配与陛下共游御花园,不如就让臣妾回佛堂继续念经去吧。”贤妃娘娘故意这样子说着,这些年她可是在佛堂里面呆了许久,可以说,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有一半时间就是在那个地方度过的。
  “爱妃怎么能够这样子说自己呢?看看你的脸,谁敢说岁月在你脸上留下了痕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长得花容月貌,更像是怒放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还是说,朕已经老了,爱妃不想与朕共犹豫花园,才故意找了这么多的托词。”皇帝难得的当了一回儒雅的书生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未完待续。)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