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何去何从
看着进气少，出气多，已经快要死了的蔡伸，和一旁还在咳血的刘琦。
黄射整个人都麻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让亲兵把刘琦抬着，就去找郎中救治。
大军自然也没办法继续行军，只能是就地驻扎。
听闻刘琦遇刺，苏飞，蒯良分分来到大帐外，等候消息。
“黄将军，现在什么情况？”蒯良来到大帐外，就看到黄射正带着上百名亲兵，里三层，外三层守着刘琦。
“大人，公子遇刺，现在郎中还在医治，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好好的，公子怎么就遇刺了？当时情况是怎样的？你一点一滴的仔细说说。”蒯良急了，对着黄射说到。
黄射这个时候，也是非常的内疚。他们从江夏出来的时候，黄祖就对他千叮万嘱，让他照看好刘琦。
结果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
“大人，当时刺客说他是奉主公之命，前来送信。”
“一开始公子和末将都还很警觉，但是那刺客很狡猾，他先是说，主公同意让我们进攻新野。”
“就算是攻下新野，也不必回援襄阳，让我们继续进攻宛城，而主公则替我们牵扯住汉军。”
“当时末将和公子就放松了警惕。而后刺客就说有机密的事要与公子细说，公子就让我等先退出了。”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就发生了变故。那刺客就突然暴起伤人。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末将也无力营救。”黄射一点一滴的回忆着当时发生的情况。
而蒯良听到黄射的话，也是低头沉思，他在想究竟是何人有动机会派人来刺杀刘琦。
只是一瞬间，一个人的身影就进入到了蒯良的脑海中。
“刺客可有说过什么？”蒯良为了求证，又对着黄射问到。
“说了什么？”黄射又开始努力回忆着。
怎么说呢，这刺客太狡猾了，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像极了一名信使。
等他暴露出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在晚了。
可突然，黄射就想到了一件事，那刺客自杀的时候，喊了一句“主公”！
“回大人，刺客一开始都很正常，只是最后，他在刺伤公子之后，喊了一句主公。”
“主公？”蒯良皱了皱眉。
一句主公，说明不了什么，毕竟这年头，认主之人太多了。
他喊一句主公，只能是说明刺客是死士。对方是有权有势之人。
可问题是，荆州之地，本来就是世家当权，有权有势的人，家族太多了。
不过，虽然没有明确的派出刺客的人是谁，可蒯良也有了一个大致的怀疑对象。
简单来说，刘琦死了，对谁最有利，谁就最有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那么刘琦死了，谁最有利？不就是蔡家？
蔡家当权的人，就是蔡冒，所以蒯良只是一瞬间就锁定了蔡冒。
但蔡冒怎么说都是荆州都督，荆州大部分军权，都在他的手中。
而此时，又恰逢汉军压境，想要扳倒蔡冒，就必须要有最直接的证据。
而现在，蒯良他们最缺的都是证据，毕竟刺客也已经死了。
即便是现在，他们抬着刺客的尸体去找蔡冒对峙，蔡冒也会否认。
就在蒯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救治刘琦的郎中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蒯良等人立马迎了上去，追问刘琦的情况。
“大夫，公子伤势如何？”蒯良看着这名郎中问到。
“回大人，公子已经救回来了，到现在由于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当中。”
“即便是醒了，公子也需要静养，毕竟这一次的伤势，只差毫厘，就会伤到心脏。”
“若是伤及心脏，小人就无力回天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公子也需要静养一年半载，方可恢复如初。这期间公子不可动怒，也不能剧烈运动，否则恐有反复。”郎中详细的连带着伤势病情。
“多谢大夫，我等记下了。”蒯良对着郎中拱手行礼，表示了感谢。
再送走郎中之后，黄射一脸迷茫的看着蒯良。
“大人，现在公子这个情况，我们还去新野吗？”
蒯良听到黄射的问话，先是一愣，但随即就陷入到了深思。
按理来说，进攻新野，是为了救援襄阳，可现在刘琦遇刺，蒯良就突然不想救襄阳了。
因为，他觉得不值！
要知道，刘琦可是他蒯良的弟子，蒯良一直就看好刘琦，而为了荆州的稳定，也为了自己的家族，他已经放弃过一次刘琦了。
而现在，蒯良不想再放弃刘琦。他替刘琦感觉到委屈。
刘琦身为刘表的嫡子，按理来说，刘琦就是荆州的储君。可自从蔡氏嫁给刘表，生下刘琮之后，刘琦的声望就一落千丈。
即便是处处受到排挤，刘琦也是不怒不争，默默地让位给了刘琮，想着去荆南安身。
倘若不是汉军压境，恐怕刘琦会选择一直待在江夏。
可新野被破，樊城危急之时，刘琦果断的站了出来，接了樊城之围。
刘琦难道不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应该低调吗？一旦他在荆州危难的时候力挽狂澜，就越会引起蔡冒等人的注意。
换句话说，就是蒯良都踢刘琦感到不值！
在这一刻，蒯良不想再为荆州考虑！即便刘琦得不到荆州牧的位置，他也要个扶持刘琦掌管荆南四郡！
“黄将军，我们不去新野了！”蒯良坚定的说道。
“不去新野？那我们去哪？”黄射听到蒯良的话，一脸的疑惑。
“去荆南！襄阳城内的人，不值得我们去救！我们要替公子，拿下荆南！而后隔江防御汉军！”
“原本迁移到荆南，是我为主公想的退路，可是现在，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拿下荆南四郡！”
“但是，我们能守住吗？”黄射听到蒯良的话，还是不太明白。
“能！”蒯良重重的点了点头，对着黄射非常肯定的说道。
“汉军没有水军，他们的水战能力不强，顶多是找一些小船过江。”
“而我荆州，最厉害的不是步战，而是水战。只要有足够的战船，我们就可以封锁江面，让汉军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