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复杂形势

  书房中的檀香袅袅萦绕,沁人香味令人精神清爽。
  萧铭起身走到书房的西墙前,看向眼前的地图。
  他面前的地图遮蔽了整个书房西墙,是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在地图上标注着当前世界上他所知晓的所有国度。
  “南部两郡?”萧铭看向地图,高丽向蛮族称臣之后似乎为了显示同大渝国撇清干系的决心,高丽王将国内的州俱都改为郡。
  而这所谓的南部两郡不过是曾经的武州和全州,按照当代的划分来说也就是韩国全罗南道和全罗北道,属于靠近倭国的两个郡。
  “高丽多山,而且倭国多以攻占的城池为据点和蛮族作战,这让蛮族无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周旋了数月,加之贝善根本无心和倭国作战,现在才出现这种复杂的情况。”王宣紧锁眉头。
  “又是这个贝善!”萧铭轻轻哼了一声,“即便是把他发配高丽,他依然是亡我之心不死。”
  “皇上,贝善为人一向是有仇必报,而且蛮族对皇上一统北方十分警惕,这才急于从高丽抽兵对付皇上。”
  萧铭点了点头,“朕本来是希望倭国能将蛮族一直拖在高丽,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不曾想这贝善也是个聪明人,不过既然倭国和蛮族有心和解,留给朕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的确如此,倭国占据了高丽武郡和全郡,这等于是在高丽扎了根,倭国的野心不再小,这对大渝国本身就是个威胁,何况再加上一个蛮族,若是倭国和蛮族苟且,大渝国可就危险了。”
  王宣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蛮族和倭国现在显然有共同的利益,这个利益便是瓜分大渝国。
  只是现在因为高丽的原因,二者水火不容,若是有一天他们发现无法独自应对大渝国,难免到时候会结盟。
  虽说这个时空三国及以前的历史相同,但是自从这之后一千五百的年的历史已经完全改变。
  对萧铭来说他很难拿当代的历史来借鉴,因为他所面对的国度都是陌生的,他无法用旧有的经验来应对。
  加之他的到来又再次影响了历史进程,对他来说现在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因为国家和人一样会根据环境调整生存的策略,现在东亚的环境已经改变,这便是历史的蝴蝶翅膀。
  “所以这北方的战事更应该早点结束了。”萧铭捏了捏拳头,现在他全军压上,他就不相信赵王还能顶得住。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重要的情报吗?”
  “还有就是关于楚王的,现在楚王和法兰西人合作越发密切,法兰西人除了高价向楚王出售火器外,据称还派出了一百个传教士到临安,根据下官得到的消息,这传教士不过是伪装的匠人,而楚王也向法兰西派遣了一些贵族子弟学习。”
  王宣的话让萧铭心中一沉,楚王如今诸多举措都显示他准备学习西方,被荷兰人吊打加上时刻面临他的威胁,楚王如今像是抓住了法兰西人这最后一根稻草。
  “盯住楚王。”萧铭沉吟着说道:“不管楚王现在如何挣扎,他辛辛苦苦打造的一切都将是朕的。”
  楚王和法兰西人的合作无疑会让他进攻楚国的难度提高,只是他自信的是自己的进步一定会比楚王快。
  在科技方面法兰西人无法拯救楚王,毕竟现在西方只是国家整体工业水平高出他很多,在具体的技术方面没有什么优势。
  虽然萧铭也想及时扼杀楚王这个威胁,但是蛮族和倭国的新动向让他顿时无暇顾及长江以南的楚王。
  赵王还未伏诛,而蛮族的威胁又至,现在南下不是明智之举,而且此次北方战争消耗甚巨,弹药补给渐渐成了问题,同时攻略下的城池也需要接收经营,这更束缚了他的手脚。
  “是,皇上!”王宣躬身应道。
  二人又说了一些各地的事情,这时王宣才选择离去,他前脚刚走,李三后脚走了进来。
  “皇上。”见到萧铭,李三行了一礼。
  上次执行了四皇子的任务之后李三便回了青州负责监管国内大小事务。
  在椅子上坐下,萧铭重新批阅奏折,同时说道:“你和王宣倒是很有默契,说吧,有什么事情?”
  李三嘿嘿笑了两声,他说道:“皇上对下官恩重如山,下官总不能输给王宣。”
  “哼,你也就靠这一张嘴卖弄了。”萧铭头也不抬。
  李三依旧笑嘻嘻的,现在萧铭把琉璃许配给了他,皇太后又把琉璃收为了义女,他现在在青州一时间风光的很。
  不过说的正题,李三的脸色严肃下来,他对萧铭说道:“不知皇上可知道一个叫法学会的学堂?”
  “法学会?”萧铭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出于后世的经验,他对这种东西一向很敏感,“这个法学会是干什么的?”
  见小萧铭对此一点也不了解,李三说道:“这个法学会是博文学院一个叫苗国安的学员领头成立的,这个苗国安曾经在博文学院中的政务学院学习,一直尊奉法家经典,这法学会也是了振兴法家学说。
  “苗国安。”这个名字萧铭有些熟悉,他说道;“庞首辅倒是和朕提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李三继续说道:“那这就对了,这法学会正是在庞首辅的支持下成立的。”
  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这都是统治者用来治理天下的一种手段,在当代自汉朝到清朝尊奉都是内法外儒。
  顾名思义,这内法外儒即表面上推崇儒家思想,但是实际操作上也依赖法家的思想,往往是儒法结合,儒法互济。
  不过这里的法家思想绝对不是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是以君主为法,君主是一切的核心,君主说出的话即为法,法治的本质是服从君主指令,这才是内法外儒的真谛。
  想到这,萧铭说道:“你想办法安插一个眼线进去,看看这法学会到底宣扬的什么法学?”
  对他来说法学会若是要加强他的权利倒是可以接受,因为这是对皇权的维护。
  如果这个法学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搞出西方那一套,他就不得不插手干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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