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老婆子说了算
“周阳,还不快过来,见见父亲他老人家。”
一个身材威猛,与叶天长像有九分相似的汉子,看着周阳不知所措,快声说道。汉子声音有一种特别的穿透力,令周阳的识海都在翻腾。
“干什么呢,别摆一幅家主的臭面孔,滚一边去,这里没你什么事。”老人怒声对那汉子说道。他对着周阳,招了招手,“来,来,来,让老夫看看,多少年了,哎……”
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周阳的鼻子一阵发酸。
看到这一大家子的气氛,他倒不觉得像个武道第一世家,反而像一个普通三代同堂的大家庭一般,和睦而无争。无论他们在外面如何跋扈,但是,家里却如此详和,令周阳生出一股渴望。渴望融入这个气氛之中,不再孤单地如野狼一般,独自跋涉于孤独的行程。
特别是这种详和中带着一股他从未享受过的亲情,令他不愿意失去。
“让我看看,哦……看看这眉眼,这容貌,真的跟她一模一样。”老人轻声说道,语气有些低沉,声音沙哑,听得周阳的喉头有些发哽。
“这是我爷爷。”
叶天摇了摇周阳的肩膀,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哦,姥……老人家。”
周阳望着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来,孩子,跟我来。”
叶栋不愧是大陆叱咤风云的人物,只略略一瞬,就回复平常,气息也稳定下来,他拉着周阳走进了大厅,老的少的一大队人马,看着叶栋进入大厅,也赶紧跟了进来。
大厅里早就摆下一大桌酒席,如军营一般,叶家的酒席是一人一个桌橙,团团拱卫着上首位置。叶栋坐在上首,如一个统帅千军的元帅,举手投足间,气势森严。在今天,却又人情味十足,令人倍感亲切。
他将周阳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之后,包括叶雷、叶风和叶天等人才依次坐下来。
“周阳啊,这个……这个……”
叶栋拿着竹箸敲打着桌面,有些烦躁起来,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为难之事,难以启齿一般,说不下去。
“他妈的,你是家主,还是你来说。”
叶栋将竹箸往桌上一扔,对叶雷说道。
叶雷看着父亲的样子,“有你在,我还像个家主么,这种事倒让我来说了。”可惜,他没胆说出来,只得有些犹豫着,如叶栋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周阳啊,是这样一个事,这个,这个……”
“哎呀,你们怎么一个个都结巴了,不就是说阿阳的生世吗,用得着这样扭扭捏捏的,两个加起来都近200岁的人了,还这样莫出息,真是的。”
正在叶雷说话的时候,里间走出一个发如银丝的老妇人。
“咚!”
老人将龙头拐杖往地上猛地一柱,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咚的闷响。
听到这个声音,包括叶栋在内都不由得一颤,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怎么着,将老身一个人丢在后院,还想像二十年前那样,任由你们父子俩将芸芝拱手给送出去,让仇家追杀?要不是霜丫头来告诉老身,老身还要被蒙在鼓里几时,啊!”
那老妇人怒气未消,看着一帮不敢喘粗气的大老爷们,狠狠地“呸”了一口,来到周阳身边,将他一把拉了身边,一脚将坐到最角落里的叶天踢开,道声“滚”,大马金刀拉着周阳坐下。
“阿阳啊,快坐下,我是你奶奶,这群该死的混帐,当年……害得奶奶我这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你。咚!”老妇人柱了一下龙头拐杖,语气哽咽,一边说话,一边抚摸着周阳的额头,如对待小孩子一般。那略显粗糙的手,给周阳一种特别温暖的感受,让他说不出话来。
叶栋从老妇人出现之时起,就半支着身子,有些不自然地扭来扭去,好像首席位置有些蹭屁股似的。
“这个……不是没来及告诉你吗,正准备叫人通知你来着。叶雷,你个混蛋,不是叫你去通知你娘么,人呢,跑哪去了。”叶栋声嘶力竭地说着,一边朝叶雷眨了眨眼睛。
叶雷心里那个气啊,可是又不敢发作,一边是不敢招惹的父亲,一边是盛怒的母亲,两头不讨好。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都是阿阳你这小子回来招出的好事,等这事一过,老舅不好好操练操练你,你还真不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他被叶栋一吼,连周阳都一同恨上了。
周阳感应到那双能吞了他似的眼光,心里一凛,“我以后可得躲这老舅远些才行。”
叶雷发泄归发泄,却不敢怠慢,站了起来,温声说道:“娘,我刚刚派了人去后院叫您呢,您也知道,院子有些大,可能……”
“哼,别找那些借口,今天阿阳回来,高兴,来,喝酒!”
“呛!”
举起杯子,老妇人对着周阳说道:“阿阳,喝一杯清竹香。你姥爷老舅人品虽然差了些,可是酿酒的功夫倒不错,来,压压惊。别理他们父子,他们就这样的人。你啊,这些年可苦了你。对了,你还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吧。看我,又岔到哪里去了。”
周阳含笑看着老妇人,又看了看叶栋、叶雷父子,以及一旁张着大嘴,不明就里的叶风,朗声说道:“奶奶,我早知道我的生世了。而且,我已经到过五雷山了。”
他又朝叶栋和叶雷弯腰鞠了一躬,叫了声“姥爷”、“大舅”,这才转过来看向叶风。
叶风看到周阳急得直摆手,“等等,让我捋捋,捋捋,姥爷、大舅……难道你是?”
“臭小子,他就是你姐的孩子阿阳,笨蛋。”
“什么,姐的孩子,你们找到姐了?”
“滚,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叶风的话让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叶栋喝声中,一杯酒下肚,眼睛里登时升起一股血红之色,吓得叶风再不敢说话,只顾闷头喝酒,倒是偶尔看着周阳,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等,阿阳,你刚才说什么,你到过五雷山了?”
“是啊,奶奶。”
“怎么可能,不是要到先天境界才能进入五雷山吗?”
叶天讶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