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萌妃香浴
他不愿去想像这一天她都干了些什么,那些念头如毒蝎般蜇得全身刺痛。【千↑千△小↓说△网w ww.xqq xs.com】 匕匕····蛧·首·发十七年来,他第一次尝到这种噬心的痛,如果可以,他宁愿回复到痴愚的状态,无欲无求无喜无悲
他也不愿去想到底为了什么如此愤怒,有个声音一直在脑回响休了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带给你的耻辱还不够么?为什么不早休了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元子攸,你该娶的女人是司茗,是那个遗落丝帕的闻笛姑娘,是世所有安分守己的女子,总之不是她!
可当他躲在暗处,看着向来无所畏惧的她竟也满面张惶,那毫不造作的恐慌如一颗石子击了他的靶心。
当看到她准备下水时,真想立刻现身阻止,可想到她极好的水性,以及温暖的天气,他又按捺住脚步。见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似乎能体会到她满怀的焦急。心那块冰,竟也迅速消融。
她这么着急地找他,说明她还是在意的。至少她不希望他出事,这样其实够了。像园里的花儿一样,只要有一缕阳光,灿烂了。
她这架式,怕是要把皇宫翻个底朝天吧?若是惊动太后,一番查探下来,她私自出宫的事彻底暴露。
他恨自己立场摇摆不定,前一刻还愤愤然要休她,此一刻却心戚戚焉担忧她。他一闭眼,眼前似有汹涌的潮水奔腾而来,闸门已开,他独力难撑,任由自己被狂潮吞没……
现在该怎么办?乖乖回去还是继续躲猫猫?看到她的焦急,他实在解气,可紧接着是不安。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见好收,是最恰当的做法。
他决定跟在她身后,像闲着没事散步那样,等她自己发现。但心里实在别扭,纠结良久,干脆直接回寝殿,让她们再好好找一会儿,担一会儿惊。反正只要他出现,自有人会立马通知她。
鹿晓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沾满露水的草地穿行,牡丹圃里空无一人,她颓然而立,眼前是大片大片含而未绽的牡丹花丛,在暗夜里静吐着芬芳的心事。
她无心欣赏,脑海已被“元子攸”三字占满,如放电影般,演播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心愈来愈慌,后悔不已。
“王王王王妃娘、娘——”全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鹿晓白按住狂跳的心头,安慰自己说“是好事是好事”。急急迎问“子攸找到了吗?”
全海连连点头。鹿晓白长吁一口气“他有说去了哪里了吗?”怪,几乎找遍皇宫了,他躲哪去了?
全海摇头。“走吧,我们回去。全海,你去烧水。”今天在伊阙沾了一身尘,刚才又惊出一身汗,如今迫切需要好好泡个澡。
元子攸回来好,如此她的罪孽便不那么深重。在遍寻不着的时候她唯一的念头便是“一定要找到他!只要他能平安回来,让她受到什么惩罚都行,哪怕重返北宫。”
在全海跑来跟她说“王爷回来”时,她唯一的念头却是立刻跑回去揪住元子攸的衣领狠狠地掐他让你跑!让你跑!看我收拾不死你!
而此刻,她只想泡完澡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想,有事明天再说。
潜意识却在告诉她,她是因为无法面对他,才强迫自己不去想。
她发现自己原来也跟别人一样,从心底里把他当成不需要尊重的傻子,无视他的感受,忽略他的情绪,说好听点,他只是身边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说难听点,她根本没把他当人!
傻子也有傻子的心事,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作为妻子的她,竟从来没有想过要踏入他的世界好好了解一番,从一开始便划好楚河汉界,径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而他,显然在两个多月的共同生活,已把她当成不可或缺的伙伴甚至亲人,因而会在意她的存在,在意她的喜怒。
不由得想起在医院时,经常碰到一些住院的小病号,很容易对日常护理他(她)的护士产生强烈的依赖性,换了别人给打针不让,甚至连饭,都要指定的护士喂才肯吃。
这是小孩子的共性。而元子攸的心智尚处在幼儿期,所以他对她产生依赖,一点也不怪。而她对他动辄呼三喝四,一副凶神恶煞的形象,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多么重大的创伤!
鹿晓白毕竟不是驼鸟。事情既然发生了,面对吧。
她最大的缺点便是时时惹事,最大的优点便是检讨深刻。检讨之后又惹事,惹事之后再检讨,一次一次深刻,检讨到最后,发觉自己一无是处体无完肤,检讨才算圆满结束。
再泡个热水澡,更圆满了。
净房,硕大的浴桶热气蒸腾白雾缭绕,鹿晓白把门关,彩鸢在门外候着。
她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人,即使是贴身近婢也不行。《红楼梦》里贾宝玉十几岁了还要丫环伺候洗澡,她一直很难想像那是一幅怎样的香艳场面。
净房很大,一架画着花鸟鱼虫的六扇屏风把浴桶和马桶分隔开来。墙边的梨花木柜子放着备用浴巾衬裤亵衣等,花几燃着苏合香。
此香料闻着很是舒服,有开窍辟秽,开郁豁痰,行气止痛的功效,鹿晓白很喜欢,每次泡澡她都特意吩咐准备这种香料,人浸于热水,香气渗入水雾弥漫四周,愈发浓郁,令人无限放松而安祥。
她把脸凑到木桶方,闭眼蒸了小半会,又拿丝帕蘸水洗了洗脸,探得水温适宜,开始宽衣解带。本来是要洗头的,出去一天,而且是去那尘土滚滚的地方,头发肯定脏得不行。
可是,寻找元子攸耽搁了太多时间,刚才问了彩鸢,已经亥时三刻了,掰着手指换算一下,应该快十点了。
在没有电吹风的情况下,鹿晓白万不敢让一头浓密的长发在尚有春寒的夜晚自然晾干。
用浴巾包住头发,露出细长粉白的玉颈,脱下外衣、衣、衬裤,一一挂在屏风,剩下粉色的亵裤和亵衣,线条柔美的藕臂灵动纤巧,脊柱微凹,从颈后至臀部弯成一道极致的曲线,如滑腻的水蛇静静伏于凝脂般的玉背,幽幽散发着难以抵挡的诱惑。细臂修长、直腿匀称,只见她除下亵裤解开亵衣随意扔于地,玉足轻轻踏入木桶,弯腰撩水时,那饱满的半球于臂窝处惊鸿一现。忽然,她定住身子,半晌才转过头来看向屏风,刚才似乎有一声闷响从屏风那边传来!